过了一会儿,他平复了情绪,终于发现我在他的旁边。
“你来做什么。”他没有转头看我,依旧仰望天空,声音沙哑。
“还好吗?”我轻声问道。
“我以为…我还在恨她。但在我看到她过得很幸福,有一个人很爱她,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孩子时,我竟然感受不出一点恨、一点讨厌,反而觉得很开心。”他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地说道。
埋藏很久的伤痛,原以为结痂了,不痛了。
谁知,过了十几年,当被再次挖出来时才发现,伤口看似恢复了,里面却还是血淋淋的。
“小殇……”他更咽地喊着我。
我愣了一下,过了四年,他再次喊了我“小殇”,小玄死后,就再也没人叫我小殇了。
“你可以……不要执行任务吗…拜托你…”他转头看向我,在月光的映照下,我这看清他的脸庞。
他的双眼通红,用着哀求眼神看着我。
“我…我…”
这是我第二次看他如此无助,第一次的时候是小玄离开的那段日子,那时,他没有崩溃大哭,也没有颓废度日,就只是骂了我一顿后就照常过日子,执行任务了。
但在一天,我到我们三人的小队基地时,我看到了他,他坐在属于小玄的位子上,看着她的照片默默流泪,就像一只找不到方向的幼兽,迷失在黑夜中。
那时,小玄已经离开一年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一边是老师的指令,一便是朋友的求助……
忽然,他紧紧抓住我的手,激动的对我说道:“找到情报就好了,假装杀了他们就好,嗯?”
我轻轻地对他说道:“你真的以为老师不会发现吗?”
“你不是组织最天才的特工吗?我知道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好不好…我求你了…好不好……”他发红双眼又流出了两行泪水,我很清楚,这是他第一次求人。
我耐着性子,转头看着他的双眼,轻声对他说道:“我从一开始就在想,老师为什么要让我们执行这个任务。”
“老师从不会指派我执行长期任务,也更不会指派你,因为我们都不擅长这个,老师明明都清楚这些,可是为什么还是指派了我们呢?不可能是因为没人了吧。”
“直到我知道郑岚是你的母亲之后,我才想通。”
“洛少枫,你还记的上次在墓园的那位故人还有紫色风信子吗?”
他不懂我为什么会提到这个,但还是点了头回道:“记得,这有什么关联吗?”
我回道:“有,当然有。”
“我那时看到,那故人的右手臂上有一条刀疤,而今天秦炎帮我们提行李的时候,我在秦炎的右手臂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刀疤。”
“现在发现,秦炎是我父母的故人,郑岚是你的母亲,秦落是你同母异父的弟弟。”
“而他们都是我们这次任务的目标,都是我们要杀的人。”
我停顿了一下,轻笑问道:“你觉得,老师没有调查过我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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