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关山和小霞分开,跟着申可为继续建功立业。
鲁关山为了这段感情而悲伤,申可为一语点醒梦中人,说:“你们这段情根本称不上轰轰烈烈,不值得被铭记!”
鲁关山一想,确实如此,于是好像忘却了前事,变得非常开心。
申可为继续护送皇髓脑,到西南京城的路上,又途经一个小城。从磨云出发之前,打听了很多,据说磨云城到西南京城一路上没有城池了,所以这个小城的出现很出乎人们的意料。
这个小城确实小,以至于起名叫做小城。
鲁关山最近情绪很高,看到什么都高兴,指着小城的城门笑了半天,边笑边说:“哈哈,笑死我了,竟然叫小城,这么小气的名字!”
要不是有申可为劝阻,鲁关山在城门得笑得背过气去。
经过一番劝阻,鲁关山终于止了笑,跟着众人进入城池。
老头子依据惯例,一旦事情解决了,他就离开众人,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至于不问长老,自从打发走了五山阴魂之后,他就成了申可为的保镖。
其实不问长老也有自己的打算,过去他是吃斋念佛,不求什么别的身外事。
现在他还俗了,所以他想过一过大丈夫的生活,所谓大丈夫,无非就是修身,立业,治国,平天下。他跟着申可为,无非想着借着这股东风,他也想建功立业。
走到了小城,鲁关山不肯仔细地找投宿地点,只推说去街上转,然后就跑开了。
不问长老问他:“如何再找你?”
鲁关山说:“只到那城中买酒的地方寻我!”
申可为瞅了不问长老一眼,说:“您多余问他,巴不得丢掉他呢!”
不问长老双手抬起,差点就合十,忽然抱个膀子,说:“不是这样的,到底是个朋友!”
申可为说:“若不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早就扔了他了!”
不问长老和申可为在城中乱转,四处打听哪里有可以借宿的地方。问来问去,转来转去,不仅没有客栈,而且连肯收留过客的人家也没有。
小城,真是一座小城!
正在街上转着,申可为听到一阵呼喊,似乎是叫好又似乎是劝架。循声音来源看去,那里聚集着一群人,又是在围观什么热闹。
申可为对不问长老说:“长老,我们不妨去看看!”
不问长老说:“我虽不是出家人了,但是对热闹……”说着,他哼哼一笑,摇了摇头。
申可为抬眼一看,说:“此处似乎是家茶馆,您请稍等,我去看看就来”。
不问长老说:“去吧,若是有事,尽管大声呼叫!”
申可为答应一声,朝着人群的地方跑去。
走近之后,申可为一时挤不进人群,只听到人群之中,一个汉子的声音。
汉子喊一声:“哎呀,看看!”随后就是一声“噗嗤!”
汉子再喊一声:“哎呀,看着!”随后又是一声“噗呲!”听起来,像是锐器刺什么东西。
人群议论着:“哎哟,自己刺自己,也不怕疼!”
有人说:“听说是有什么伤心的事,所以痛心啊,自残啊!”
一听此话,申可为细细想来,伤心的事,最近经历伤心的事的鲁关山,不正有自残的行为吗?
申可为第一个感觉,人群之中必是鲁关山,第二个想法,他要一走了之,任由鲁关山自己了结。
但是,他到底是迈不动步子,毕竟是朋友,毕竟是相伴左右的伙伴,怎么忍心放弃鲁关山呢。
申可为推着众人,众人哪里肯为后来者让位。
申可为就喊:“里面的是我大哥,是我大哥,让一让!”
推开众人,申可为一看,人群之中围着一个矮小敦实的小胡子,脸上总是带着一种戏虐性的笑容。
小矮个说:“唉!你是谁,为什么认我做大哥?!”
申可为一时无语,说道:“呃……呃,误会”他瞅瞅小矮个胸膛上的血,流淌到了腰部,已经浸湿了上身。
小矮个儿又刺了自己一下,脸上却丝毫不见痛苦,问道:“你有何居心,说!”
申可为从未见过这样自残的人,说道:“完全误会,您请自便!”
说完,小矮个儿很听话,又拿着刀子,在自己的肩膀刺了一下,“噗呲”一声,血从肩头喷溅出来,但是小矮个儿一点痛苦的样子没有,似乎他感觉不到痛苦。
申可为到底是侠义之人,临走说道:“这位兄弟,劝你一句,有什么事都可以解决,就算解决不了多么完美,但是也可以让你说得过去,且不要意气用事,且……”他说着,小矮个儿又刺了自己一刀。
申可为说:“若是有什么困难,请到城里可以借宿的地方寻我,我很愿意帮你!”说完,申可为扭头就走。
虽然说得草率,简单,但是不失为侠者风范,比那些站着看热闹的人强上百倍。
申可为进到茶馆,不问长老问他:“外面发生什么?”
申可为说:“没什么,碰到一个疯子!”
不问长老没有深问。付账的时候,申可为突然问道:“长老,请问这里是普通的城池吗?”
不问长老一时纳闷,问道:“此话怎讲?”
申可为说:“我是说……玄城……”
不问长老哈哈一笑,说:“非也,此处不是玄城,否则逃不出我的法眼!”
申可为说:“哦~,那就放心了,至于借宿的地方,我看……”
不问长老摆手道:“不必担心,我已经从小二口中打听到了”说完,不问长老笑笑,说,“俗世真是可笑,若是没有这个,什么也打听不出来!”
说着,不问长老举起一小块碎银子。
申可为会心地点头,说:“自古便是如此!”
两个人来到一处破旧的茅草屋,这个地方有一长排的屋子,房顶都是破烂的,院子也很破败。
不问长老说:“此城之中,只有这一个地方可以借宿!”
进了院子,出来一个老头,人老心不老,嗓门也不小,喝道:“唉!干嘛的?!”
两人一齐施礼,道:“借宿,打扰了~”
那个老头儿,什么也不说,伸出一只手,撇着嘴,摇头晃脑,眼睛却在上下打量来者。
看道一副不顺眼的样子,申可为心中郁结,不想搭理,不问长老有些胸怀,递出了一些碎银子。
这个价格,是不问长老从茶馆伙计处打听来的。
茅草屋里没有什么摆设,床也没有,只有一长排的土炕,一直在几间屋子里延展开了。
老头儿把他们引到一处,撇着嘴说:“这个位置,挪了要出人命的!”
说完,老头谁都不看,扭头就走,走到了一个侧院里,然后关上大门,就不再进来。
安顿好之后,从院子外面,陆续有很多要饭的,还有破衣烂衫的,还有衣衫不整的进来了,然后躺在固定的某个位置。
有两个人为了位置大打出手,最后彼此都流血了,事情不知怎么解决的,但是最后老头没有露面,两个人平息了下去,也许是死了一个,光线太暗,看不清楚。
浓浓的血腥味在屋子里弥漫开了,申可为说:“我去寻一寻鲁大哥”然后,急匆匆跑出了院子。
实际上,他并不急着去找鲁关山,只是想尽快逃离那个茅草屋。
在买酒的地方,申可为找到了鲁关山。
鲁关山已经和人家的伙计们打了起来,连路人也掺和进去了。
申可为没有直接认领鲁关山,而是偷偷串到人群中,也像一个看客一样。
看了一会儿,申可为问旁边早来,问:“怎么回事?”
旁边这位还很善谈,说道:“还能怎么回事,耍酒疯呗,一个月能碰到几十个这样的!”
申可为明知故问:“哪一个,是那个瘦的吗?”
那个人说:“什么瘦的,就是那个,胖的那个!”
听到有新人不了解情况,旁边一个更善谈的就加入了谈话。
这个家伙肥肥胖胖,但是长得白净,和大多数说书的人一样,有一张吐字如珠的嘴巴,字字句句说得清楚流畅。
白胖子说:“你是不知道,这个胖的,是个疯子!”
申可为问:“哦~?疯子,此话怎讲?”
白胖子说:“他啊,进了店里就大笑,一直笑得人们发毛,最后啊,他还要免费喝酒,你说说,这是什么地方,能让他免费喝酒,别人不让,他就死皮赖脸的求情!”
申可为问:“如何求情,如何死皮赖脸?!”
白胖子指着鲁关山,说:“哟哟,你看看,嬉皮笑脸的,说什么不是在求情吗?笑个不停,别人打他,他也笑!”
申可为说:“也许是受了什么刺激,变成这样的吧,不然为什么笑个不停,今天在街上不就有一个人吗,自己刺自己,然后还笑!”
白胖子说:“那个人啊,另有一段故事……,……,……。所以人家是受了感情纠葛的刺激,这个不像!”
申可为说:“怎么不像,这个人也不过是受了感情纠葛而已!”
白胖子说:“我看不像,我阅人无数,听过的故事也多,不像就是不像!”
申可为说:“什么不像,本来就是!”
白胖子和众人一齐看向申可为,白胖子说道:“唉?你这不抬杠吗?!”
有的人应喝白胖子,说:“就是,分明是和白大先生抬杠!”
申可为说:“我说是,就是,管你什么白大先生!”
白大先生撸起袖子,问:“你怎么知道,你看见了怎么着啊,你,唉唉,你别走啊……”
他说着,申可为已经走到鲁关山身边,说着:“鲁大哥,别闹了,咱们走吧!”
指着两个离去的背影,人们议论着:“这两个,我看都不正常!”
申可为扶着鲁关山走过大街,这时候,街上人不多了,在一个固定的地方,一个小矮个儿还在表演。在他的旁边,没有人观看了,只是偶尔有人驻足。
经过那里的时候,鲁关山瞅了一眼小矮个儿,笑道:“哼,疯子!”
申可为对他说道:“你们还不是一样?”
走了两步,申可为回头对小矮个儿说:“朋友,若是有什么难处,到可以借宿的地方寻我!我很愿意帮忙!”
说完,申可为扶着鲁关山继续走。
小矮个儿又刺了自己两刀,嘟囔道:“茅——草——屋?”
不知后事,且待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