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可为见道理讲不清,打又打不过,无奈之下,他说:“女儿您请带走,我绝不阻拦!”
没料到,谭老爷听了勃然大怒,吼道:“王八蛋!臭小子!女儿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撒手一扔的吗?!”
说完,谭老爷两掌运功,把极刚真气运到了手掌。
申可为一见这样,心中胆怯,转向鲁关山求助,叫道:“好你个鲁大哥,你若是想带小霞远走高飞,总得先把他们摆平吧!”
鲁关山见说,并不上前,而是揽过小霞,对申可为说:“申大哥,你就放心打你老丈人吧,我给你看着小霞~”
两个人互叫大哥,叫了几句,谭老爷带的人也不愣着了,纷纷上前,把鲁关山围了起来。
申可为看到后,略微感觉平衡了一些。
谭老爷运足功力,朝着申可为打来。这一掌冒着热气,发着红光,若是碰上,不死也伤,看来谭老爷是抛开情面,要给申可为教训。
申可为自觉力量不足,在谭老爷打过来的最后关头,及时喊了一句,救了自己的性命。
申可为喊道:“爹~,我跟你回去!”
谭老爷一见姑爷回心转意,急忙回掌,他已经多少年没有收过掌,这一下可始料未及,竟然沿着手臂,真气逆行,到了肩膀处,炸开一个小洞,血水“呲呲”往外喷。
申可为本来也是出了一个计谋,一见此情,急忙蹲在谭老爷身旁,说:“谭老爷,请你看清!”指了指鲁关山和小霞,此时他们正搂抱在一起,被村民困在中间。
谭老爷被真气所伤,趴在地上行动困难,只能老实听着申可为说。
申可为继续说:“你看清楚,他们俩是一对(狗男女)……呃(荡妇**)……呃(奸夫**)……总之是一对儿——了,跟我无关,我现在就走,有事找他们!”
说完,申可为大步往前走,谭老爷一声断喝,把他止住。
谭老爷拼着老命,不惜血水喷发,喊道:“别走!就是你要带没出息的女儿私奔,不想承认,也不必捏造谎言,忍心让她躺在别人怀里啊!”
申可为真是哭笑不得,急得想笑,笑得流眼泪。他回头瞅了谭老爷一眼,“切”了一声,没有说话就继续走。
鲁关山虽然武艺不精,但是对付几个没有功夫的村民,还是小菜一碟。
鲁关山三下五除二打伤了那些村民,拍拍手掌,无比得骄傲。
见他打伤村民,如此快捷,轻松,小霞不禁凑上去亲了他一口,说道:“鲁哥哥,你真厉害!”
鲁关山擦擦嘴巴,说:“这不算什么,你爹是受伤了,不然要和我斗,也不过几招就能胜他!”
小霞瞅瞅谭老爷,眼神里略微有些悲伤,又对鲁关山说:“可是我爹受伤了~”
鲁关山说道:“所以说,我不与他一般较量,咱不乘人之危,咱是讲理的人!对不?”
听了此话,小霞跳了起来,抱住鲁关山,说:“鲁哥哥,真是英雄,我最喜欢有本事又讲道理的人!”
殊不知,这两条素质,鲁关山都不具备。
鲁关山和小霞搀扶着走向前方,很快追上了申可为。
谭老爷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深深叹息,道:“家门不幸,竟然生出如此没有出息的女儿,我……”
村民跑过来帮扶谭老爷,有一个人说:“谭老爷,女大不中留,还是由她去吧~”
谭老爷怒瞪圆目,吼道:“混账!我早晚还是会追上他们的,不然谁来为我养老送终?”
又有人说:“就算你追回了女儿,那个外人也不会肯留在咱村做什么上门女婿,一看就不是安家过日子的人!”
人们纷纷劝他放弃。
谭老爷推开众人,吼道:“混蛋!等你们再扮谭老爷的时候,我们也不尽力帮忙了!”
听了此话,众人换了一副面孔,眉毛倒立,各个挺起胸膛,说道:“追!一定得追上!”
申可为独自一人走着,感觉轻松自由,但是因为感觉到身后有人,所以两个耳朵都开始哆嗦。
直到耳朵听到喊声,他整个人都不好了,倘若真得没有怀中之物,他一定要自杀以图后快。
身后的人喊道:“申大哥,等等我们!”
声音是一男一女,一个粗犷,一个阴柔,伴随着叫声,时不时传来互相呷淫秽语。
申可为终于受不了了,等他们俩人到了跟前,他抬手骂道:“你们两个,为人有没有点自尊,生活有没有点目标,为了什么,你们还要不要……要不……”
申可为实在说不出口,叹一口气就转身走。
鲁关山和小霞一个劲地问:“要什么?申大哥,你倒是说清楚!”
申可为心说:“臭味相投,不然不会凑到一起,若说认不认识人,那么灵魂一定认识灵魂,在锅里撒尿的孩子和在房上拉屎的孩子往往可以玩到一起~”
他想着,鲁关山和小霞继续在屁股后面跟着。
申可为偶尔扭头瞅瞅他们,投以厌恶的目光。
鲁关山和小霞就撇着大嘴,说:“我们又没有跟着你!”
又一次,申可为实在受不了,指着小霞问:“你没有跟着我?那你为什么这么走?”
小霞说:“顺路而已!”
申可为问:“顺路?你要去哪里?你有什么事?!”
小霞瞅瞅鲁关山,骄傲地说:“我要陪我的男人去建功立业!”
申可为指着鲁关山,问:“你要去干嘛?”
鲁关山自豪地说:“我要去建功立业!”
怕申可为听不懂,鲁关山补充道:“我是她的男人!”小霞补充道:“他是我的男人!”
申可为强咽一口吐沫,深深闭起眼睛,沉默片刻,说道:“别逼我,保不齐哪天我就……了你们!”
说完,申可为就继续走,那两个货就在后面跟着。
俗话说,秀恩爱死得快,正是如此。
走着走着,忽然身后响起马蹄声音,申可为故意没有躲开,当马蹄声响到跟前,他突然跳开,到了大道的一旁。
鲁关山和小霞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们一直跟着申可为走,除了紧紧跟着,他们就是秀恩爱,互相逗趣。
看到申可为无动于衷,他们就对身外事不闻不问,却不知道申可为暗地里做了打算。
鲁关山和小霞躲闪不及,一个被踩去了脑袋,一个被踩成了齑粉。
申可为笑了笑,说:“哼哼,秀恩爱死得快!”
话音落处,四只眼睛死死盯着他,把他吓了一跳。
鲁关山问道:“申大哥,看你的样子,应该做了一个不错的梦,你总是笑得出声!”
申可为直言不讳,说:“梦见你们死了!”
鲁关山瞧瞧小霞,说:“哈哈,申大哥真会开玩笑!”
小霞说:“申大哥好有趣!”
鲁关山若有所思,沉默了一刻,说:“看到霍兆轩死的时候,申大哥哭得死去活来,悲痛欲绝,我就猜到申大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从那一刻,我就告诉自己,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
申可为说:“如果可以重来,那个时候,我宁愿忍住眼泪”。
鲁关山哈哈大笑,说:“申大哥真会玩笑!”
申可为收拾了铺盖,又简单吃了点干粮,喝着携带的水壶里的水,想着以后的行程。
鲁关山和小霞蹲在一旁,眼巴巴地看着,不停地咽着口水。就这两个,想着私奔竟然连干粮不带,真是说走就走的旅行,没脑子的旅行。
申可为并不瞅他们一眼,昨天看了一眼,把吃下的粮食吐了一个干净。
申可为用餐之后,停了片刻,就继续赶路。
鲁关山和小霞像两条小狗,紧跟在其后,他们边走边斗,他们的人生可能除了秀恩爱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走着走着,忽然身后响起了马蹄声音。
申可为偷偷掐了自己一下,竟然有痛觉,实在是真实极了。
鲁关山他们也听到了,但是瞅瞅申可为未做反应,他们也没有作反应,继续走着。
马蹄声越来越近,申可为正打算跳开时候,忽然一条胳膊飞来,缠在了他的胳膊上,就像一条蛇。
申可为努力挣脱,挣脱不开,眼看马蹄踩下,申可为吓得栽倒,连同那个搀着他胳膊的人一起栽倒。
随后一声骂声传来:“混蛋!没长眼睛吗?!”
一阵黄尘飞扬,马队经过,申可为从土地上站起,再看身旁,竟然是小霞,身上落满了灰尘。
申可为愤怒地甩开小霞,问:“干什么?搂我干什么?”
小霞茫然回头,四处寻找鲁关山,鲁关山却躺在了尘埃里。
鲁关山被扶起来,朝着驰去的马队大骂:“混蛋!不躲你的踩不到,躲着你却追着我踩!”
申可为厉声问道:“干什么你们?拽着我是什么意思?”
鲁关山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申大哥。、刚才我以为马蹄声必是我岳父赶来,所以急中生智,把小霞一扔……”
鲁关山自顾自说着,申可为早就料到了原因,不管他们,自己前行着。
有时候,耳朵听到鲁关山和小霞的调笑声,申可为就想到霍兆轩,还有更早的沙漪。
每到这个时候,更多占据他的脑海的不再是悲伤,而是对鲁关山他们的怜悯。他心里常常说:“他们也不过是一对普通的恋人,虽然……傻……但是也是可怜的……”
有时候,他又羡慕他们,心里一阵阵的孤独感袭上来。
有时候,他说:“一定要找一个知心人了,甚至,无论男女,我……”
有时候,他又说:“为了阿轩,我心里怎么能再存他人……”
申可为仰天长啸,道:“难道我风流公子,早早要和孤老的师父一样的命运——”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话音落处,不知什么故事,且待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