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关山说还有更多高人在此,跛脚道人不好拒绝,只好跟着鲁关山往前走。
从不问长老房前走过,碰到了袁先生的徒弟,鲁关山急忙拉住,说:“唉唉,快通报猿猴大师,就说鲁关山领高人来了!”
徒弟倒是跑腿惯了,听了之后扭头就跑,跑到袁先生房里,慌忙跪倒,向袁先生拜道:“师父,师父,好事,鲁关山”说着,由于激动,他顿了顿,咽了口水,说,“鲁关山,领着一个叫做猿猴的大师来了,是个高人!”
袁先生听后,暗暗琢磨,总想不起江湖上有名的叫做猿猴大师的高人。
这时,屋里还有很多人,申可为和采云老祖等人都在,听了也是糊涂得很。
众人正迷惑不解,突然门开,鲁关山莽莽撞撞,哪里管什么礼数,进来就喊:“唉唉唉,快看,我请高人来了~”
众人抬眼,没有多大反应,只有袁先生,看了来者,老泪纵横,一时间无法控制,只好抬起胳膊,挡住眼睛。
即使挡住了眼睛,跛脚道人第一眼还是看到袁先生,几乎同时,跛脚道人流下泪水。
终于,袁先生憋不住了,喊道:“师兄!我的好哥哥!”
跛脚道人也叫了出来,道:“唉,唉,那个谁,我的好弟弟!”
两个人相拥而泣,说起了昔日火云岭一别。
袁先生道:“师兄,火云岭一别,多少春秋,终于见到师兄面也!”
跛脚道人也哼哼着哭,说:“是也,是也,我还以为你再也见不到我了呢~”
两人说起昔日兄弟情谊,在场所有人无不落泪,各个是涕泗横流,连眼睛也睁不开。
采云老祖的眉毛,再一次跑到了眼睛里,造成了双眼红肿,动用几十年的真气保护,竟然还是止不住眼泪。
连鲁关山这样的浑人,看了也不觉地落泪。
原来这个跛脚道人正是袁先生的亲师兄尚可当,也是老头子的亲师弟,同出一门,感情深厚。
袁先生和尚可当述罢情谊,申可为上前,先拜一拜,进一下辈分之礼。之后,袁先生众多的徒弟,陆续从门外赶来,一齐跪倒在尚可当脚下,并且仔细聆听嘱咐,教诲。
申可为又为尚可当引荐各位朋友,其中采云老祖自然被多多提起,说不尽的抬举话,尚可当听了,也只是微微一笑。
到底是同门师兄弟,尚可当和老头子的口气,语法极其相似,从不顾及那么多的礼数,看似只顾着自己的痛快,实际上也大有胸怀。
袁先生令人通报不问长老,不一会儿,报信的就回来了,说:“不问长老正在哭泣,无心见客,实在请不动!”
众人一听也没奈何,只好由他去。
尚可当却不干了,一拍桌子吼道:“什么?连客都不见了,这是什么地方,这还是妓院吗?!不见客,那还……”
袁先生急忙拦住,小声说:“师兄师兄,这是客栈,注意,注意!”
尚可当一听,摸了摸脸,尴尬地说:“哦~,对对,忘了,这是客栈,重来,咱们重来”说着,他又一拍桌子吼叫。
满屋子的人都看傻了,心说这又是个这种货?
尚可当吼道:“什么连客都不见,这是哪里,这还是客栈吗?不见客,那吃西北风啊,领我去看看!”
众人紧拦慢拦,没有拦住。
尚可当力大无穷,轻轻一推,就是十层人叠在一起,也得翻倒。
来到了不问长老的房间,尚可当推门就进,一点高人长者的样子也没有。
不问长老正缩在床上哭泣,用被角擦着眼泪,一句句都是:“哈啊~,我是不想活了,我的下半身哦~”
反正只要见过泼妇哭街的人,这就不算稀奇。
尚可当径直走进去,看出了一些蹊跷,走到床边,一屁股坐下去,安慰道:“别哭,别哭!”
没想到这一坐,不问长老哭得更厉害,吱哇乱叫,就像被人踩住了尾巴。
众人劝说不听,尚可当越劝越哭,众人终于开始劝尚可当:“您别说话了!”
尚可当不说话,可还是坐在床上,不问长老像被怎样了,哭个不停,听得人们毛骨悚立。
突然,不问长老哭着哭着,在他的身形上面显出一个蓝色的身形,众人吃了一惊。
细细看去,在他的身体上,似乎附着另一个身体,其身体瘦弱纤细,完全不像男人,倒像一个二八佳人。
不问长老越哭得厉害,那个蓝色的身体就更加明显。
尚可当见众人吃惊,说道:“你们都看见了吗?”
众人频频点头,尚可当又问:“你们的不问长老,平时也这么爱哭,抱怨连连,哭起来没完,像像像……个娘们儿吗?”
众人急忙摇头,有一个小和尚站到前面,说:“倒是唠叨,可不是这个样子!”
尚可当说:“那就对了!”然后扫视众人,问,“谁来替我?”
这个时候,不问长老伸出双臂,不停地推尚可当,尚可当犹如磐石,牢牢地坐在床上。
申可为毛遂自荐,说:“师叔,我来!”
尚可当说:“你太轻,换个!”
莽汉子鲁关山,体重二百多斤,这时候跳上前,说道:“我来,干别的草包,干这个还不行?”
别人心说:“还好,知道干别的草包!”
鲁关山挨坐在尚可当身边,尚可当才猛然起身,起身之后,尚可当用手撩开被子,原来在被子下面,不问长老本该是没有下半身,但是却并非如此。
在被子下面,一条又粗又长的尾巴盘绕在一起,被压在鲁关山的屁股下面,动也动不了。
云堂山六侠之中,有一个叫袁天享的,其人最爱玩蛇,不论多大的蛇,在他手里都服服帖帖,他还喜欢生吃蛇肉,渴饮蛇血。
袁天享看到了那条粗尾巴,馋的不行,上去就要咬,尚可当一下子抓住他,说:“太太冲动,这样一来,不问长老也就没治了!”
这时候,附在不问长老身上的蓝色蟒蛇精说话了,说:“别费力了,你们也奈何不了我,我也奈何不了你们,放了我吧,井水不犯河水!”
尚可当听了之后,好像生气,弯腰在地上找东西,嘟囔着:“我让你看看,我奈何不了你?我奈何不了你?”
别人拉他,他就说:“别拉我,都不要了,不问长老也不要了!”
吓得蓝色身体赶紧出了不问长老的身体,瘫软在地,求道:“大师,道长,请饶命,我知道厉害了,饶我一命!”
这时候,鲁关山也要充好汉,站起身来,叉着腰,指着蛇头说:“哼!赶来这里撒野,这里都是高人,容得你吗……”
他没说完,蛇见身上没有压力,猛回头,心说:“呀!也没有大屁股了!”于是,它只在床上缠绕了几圈,一瞬间就消失在了墙里。
众人在追,已经无处可循。
鲁关山一见,转向尚可当,说:“快快追他!”
袁天享口水都流出来了,喊着:“追追他!”
尚可当一看他们,骂道:“你爹才是狗!你们跟她有仇吗?!得饶处且饶!”
众人赶紧看不问长老的伤势,他竟然混混睡去,在他的腰部,和下半身衔接的地方,皮肤开始脱落,落处了深红色的血肉,在血肉下,惨白的骨头,历历在目。
尚可当叹道:“也得谢谢蛇精,若不是蛇精病,不问长老也保养不了这么好!”说着,他转向房梁,说,“还不快走,小心我捉你!”
只听房梁一阵摩擦声音,很快恢复了安静。
一群小和尚跪倒在地,说:“大师救命,请救师父一命,大恩大德,今生难忘!难忘今生!”
看着就要开唱。
申可为小心地问道:“师叔,不知您有没有救不问长老的办法?”
袁先生轻拍申可为肩膀,眯眼笑着,也不说话。
尚可当什么也不说,走到了桌子边,拿起上面一个陶壶,晃了晃里面的水。
机灵的小和尚忙跑过来,说:“大师,道长,您要喝水,我给您换来新鲜的!”
尚可当问:“这个不新鲜?”
小和尚说:“不太新鲜,今天中午换的!”
尚可当喊道:“净开玩笑,中午换的还不新鲜?给我换去!”
小和尚答应:“唉,我给您换新鲜的!”说着就往外跑。
尚可当厉声呵斥,说:“回来!谁让你换新鲜的了?去,给我弄点陈的,旧的,茶叶末子,什么都行,如果实在没有,给我加点土也行,可别和成泥喽,那就不行了”说着,尚可当瞅瞅小和尚正发愣,喊,“去啊,快去!”
小和尚不明所以,但是还是依照他的意思,快速跑到了外面。
小和尚出去之后,久久没有回来。尚可当就在桌子上和床上,两边跑,时刻关注着不问长老的伤情。
这时候,不问长老渐渐清醒,看到了陌生的面孔,他问这是谁。
人们为他介绍了尚可当,并且说,高人正在为他疗伤。
不问长老看看自己的下身,两滴泪水掉落,但是他言语却并不伤心,说:“无所谓,管他错与对,无所谓,不过是腿一对,无所谓,我真的无所谓,就算找不回,就算走路累,原谅这世界……”
众人听后,纷纷点头,说:“对了,这才是不问长老,磨叽!”
再说小和尚,奉命下楼去找浊水,还不能是泥,不知又是什么情况,且待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