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婉瑜的双眼不可相信的睁大,死死的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我不要,权晏霆,你不可以这样……”
她想逃跑,可是手腕被男人强行拽住,她根本逃无可逃。
最后,身后的男人,一个弯身,轻而易举的将顾婉瑜打横抱在了怀里。
“顾婉瑜,没有什么事情,是我不可以做的,作为你的丈夫,我绝不允许你肚子里留着奸夫的野种!”
权晏霆一字一句,话落,迈开长腿,朝着病房外走。
看着长廊的尽头,顾婉瑜的喉咙哽咽了一下,她知道,他即将带她去的是哪里——
人流室。
“你会后悔的,权晏霆,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
她忽然像是放弃了挣扎似得,压低声音,小声小声的道。
即使她那样的虚弱,那样的小声,但是这句话,还是被权晏霆听到了。
他的脚步顿了顿,心口没来由的一扎,只是,片刻后,脸色又恢复成了以往那个冷漠的样子,抬步朝着人流室走去。
直到两人到达人流室,医生已经等候在那里。
“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打掉!”残忍无比的话落下,权晏霆将怀里的女人,放在雪白的手术病床上。
“是,权总。”医生得了命令,点了点头,随即吩咐护士开始准备。
病床上的顾婉瑜没有再反抗,只是闭上眼睛,眼泪汩汩的从眼角滑落。
她就知道,权晏霆不会放过她肚子里的孩子的。
他是那么的恨她,恨她拆散了他和顾云溪。
“权晏霆……”
她忽然小声的叫了一声。
还立在人流室的男人,身形一僵,视线倏地就投向了病床上,脸色苍白的顾婉瑜身上。
“权晏霆,这个孩子打掉以后,我们就离婚。”
她一个字,一个字,艰难的开口,每说出一个字,心口都会痛上一分。
直到完全把这一整句说出来,她深深的吸了吸气。
半晌,她的话,才得到了权晏霆的回复,“好。”
她闭上眼,心痛如绞。
权晏霆看着手术台上紧紧闭着眼睛仿佛一条任人宰割的鱼的女人,突然间心就慌了一下。
他急急的撇开眼,面容冷峻的走出了手术室,在外面等候。
……
傅绍白手里提着东西走在医院的走廊里,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他脚步轻快,但到了病房门口却又小心翼翼的放慢了脚步,深吸了口气才打开房门。
可是病房里空空如也,病床上的被子甚至还被拖到了地上,一片凌乱。
傅绍白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丢下手里的东西就往外跑去。
迎面撞到了一名护士,护士看到是他忙道:“傅二少,您带来的那位女士刚才被权总带去人流室了!看来是去做人流的,您快过去吧!”
权晏霆来了?!
傅绍白瞳孔一缩,匆匆道了谢便往人流室跑去。
人流室。
傅绍白没有选择直接从正门进去,而是选择了另一个入口进入,这样能避免碰到门口等候的权晏霆。
他按下手术室的门的开关,径直闯了进去。
当他看到手术台上苍白的顾婉瑜时,心脏狠狠的缩了缩,疼痛刹那间遍布全身。
“傅二少?您……”医生正准备要给顾婉瑜打麻药,看到他进来便愣了愣,“我们正在给孕妇做手术,您不能闯进来,请您去外边等候。”
“不许做!滚开!”傅绍白狠狠道,走上前抱住顾婉瑜时语气又是温柔的,“婉瑜,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的孩子流掉的。”
顾婉瑜听到是傅绍白的声音,睁开了眼睛,嘴角牵出一抹微笑。
傅绍白看到她的微笑心都化了,抱着她就要离开。
“傅二少!不能走啊,这是权总的吩咐!您也别为难我们啊?”医生拦住他乞求道。
“滚开。”傅绍白皱紧了眉,一脚踢在医生的小腿上,抱着顾婉瑜抬腿便走。
医生被踢到一边,慌乱中手按到了指示灯的按钮上。
门外,“手术中”的提示灯熄灭。
权晏霆掀起眼皮看到提示灯灭,皱紧了眉。
怎么这么快?
心思刚落他便直接打开门走进手术室内,结果就看到了正要起来的医生和抱着顾婉瑜要离开的傅绍白。
这就是傅绍白?她的奸夫?
看着就是个小白脸。
没想到顾婉瑜喜欢这种货色。
呵,小白脸也是够有胆子的,敢在他眼皮子底下抢人。
权晏霆长腿一抬,没走几步就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傅家二少,是吧?”权晏霆懒洋洋的把手插在口袋里,像一只伺机而动的豹子,冲着傅绍白抬了抬下巴,“请你把我的妻子给放下。”
“权总。”傅绍白紧紧抱着顾婉瑜道,毫不畏惧的迎上他的视线,“婉瑜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我有权利保护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好,很好,这算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吗?
权晏霆怒极反笑:“她是我的妻子,我的合法妻子。我不知道你一个奸夫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说这些话。”
傅绍白道:“我也知道你对婉瑜没有感情,婉瑜也已经想通了,所以要和你离婚,这样不好吗?你何不高抬贵手放过婉瑜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还你自己一片清静呢?”
“你一个给我扣了这么一顶……”权晏霆咬牙切齿的蹦出这么一句话,绿帽子三个字还是没说出口,“你还好意思和我说这些话?要不要脸了?”
傅绍白坚定的抱紧了顾婉瑜,没想和他在说什么,绕过他便想走。
“站住,今天顾婉瑜若是没把野种流掉她就别想出去。”权晏霆伸手拉住他怀里的顾婉瑜,力道之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捏碎。
顾婉瑜忍不住挣扎,发出痛苦的闷哼:“权晏霆,你给我放手!”
“权总,请你放手,婉瑜身子还很虚弱。”傅绍白皱紧眉头盯着顾婉瑜肩头的那只修长、骨节分明的手,看起来是用了很大的力道的,骨节都泛白了。权晏霆力道不减,眼神凌厉:“她离开我之前还好好的,她为什么会体力透支?你们之前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