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之舟听话的盯着匕首看了一会儿，下一刻他视线落在自己的手上，空空如也，啥也没有。
楼尽欢：“……失败了？难道是我猜错了？”
正想着，她头皮一凉，下意识后退一步，“当啷”一声，一把和图片上一模一样的匕首落在了地上。
楼尽欢：“……”
谢之舟：“……我不是故意的，我控制不了。”
楼尽欢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这异能简直太逆天了。
如果看到的东西都能复制，那若是看到个原子弹……
嘶，不敢想。
“你看看这个橘子。”楼尽欢忽然又意识到了另一个问题，她拿起一边的橘子塞到了谢之舟的手里，谢之舟专注的看了一会儿，这次没有复制出一个一模一样的橘子。
“难不成你的异能只对兵器有效？”
楼尽欢还想实验一下，却见谢之舟单薄的身子晃了晃，扑通一声砸进了被褥里。
她一惊，连忙检查了下他的身体情况，没什么问题，就是体力透支的厉害，“果然，这个世界还是公平的，给了举世无双的异能，同样要你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是这个异能虽然稀奇，关键时刻也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但仅仅是如此，也不至于单独把他关起来吧？
不给他看兵器的话他就毫无威胁，而且就算看了兵器，他一次也就能变出一个，他就一双手，根本打不过那么多人啊？看着厉害，但其实这个异能有点鸡肋，不至于让那些研究员如此重视吧？
楼尽欢直觉这里面还有其他原因，但现在也问不出更多了。
“别看了，也别想了，闭上眼休息一会儿。”
她抬手遮住谢之舟的眼，谢之舟眨眼时，睫毛划过她的掌心，痒痒的。
她忍不住拿开手，就见谢之舟在看着她。
“看什么？你一直看也不能变出两个我的。”楼尽欢打趣道。
谢之舟就笑了，两人莫名其妙的笑了一会儿。
楼尽欢不敢再给他看兵器书，随便拿了本童话书说：“我给你念吧。”
“好。”谢之舟躺平，静静地听。
“从前有个小美人鱼，她是人鱼一族的公主，长得非常漂亮……”楼尽欢娓娓道来，谢之舟听着听着就睡了过去。
楼尽欢自己倒是看入了迷，【001，真的有人鱼这种生物吗？鲛人和人鱼是一样的吗？】
001：【唔，从根源上来说差不多，都是人身鱼尾，歌声能蛊惑人心，一般都长得非常美。】
【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看一看。】楼尽欢眸中闪过了几分期待。
001笑着说：【宿主想试试吗？可以啊，下个世界我们可以选择童话世界，有很大概率见到人鱼哦~】
【好，下个世界试试。】楼尽欢一口答应下来。
她伸了个懒腰，合上童话书，转头看了眼床上的人，已经睡得很沉了。
她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轻声说：“午安。”
……
楼尽欢抱着自己的白大褂从000号房出去，想去休息室换一身，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发现不对，休息室的门虚掩着，里面有人！
她一惊，本能进入了戒备状态，手伸到口袋里，握住了谢之舟变出的那把匕首。
另一只手推开门，她正准备开口，书桌边靠着的人推了下眼镜笑了起来，“回来了？”
“洛甄？”楼尽欢一愣，“你怎么在这儿？”
“来看看你和000的情况，怎么样，他这两天没欺负你吧？”
“欺负”这两个字莫名暧昧，楼尽欢心里莫名有些奇怪。
“没有，000号清醒之后恢复了正常，今天情绪一直很稳定。”
001：【如果忽略他被丑哭的那一段，确实很稳定。】
楼尽欢装聋。
“那就好，这个给你。”洛甄从蓝大褂口袋里拿出一管药膏。
楼尽欢没接，“这是什么？”
洛甄把药膏放在了桌面上，温声说：“化瘀消肿的，你脖子上的痕迹还是很重，涂了这个会好的快些。”
“早晚一次，先挤在手指上，化开后再抹，刚开始是凉的，后面会有些许刺痛的感觉，是正常情况，后面就好了。”
他语气温和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暧昧的恰到好处，让人忍不住多想，又让人怀疑自己在多想。
楼尽欢对上他的眼睛，笑了下说：“谢谢，我会抹的，我欠你个人情。”
“一支药膏而已，算什么人情？”洛甄失笑，“我想去看看000号实验体，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他刚睡下，你最好在门口看，不要进去打扰他。”
“好。”
……
两人一前一后去了特护病房，楼尽欢用钥匙打开房门，洛甄果然没进去，他站在门口往里看，推了下眼镜，见000半张脸陷在柔软的枕头里，露出来的半边面色红润，点点头，给了楼尽欢一个眼神。
楼尽欢跟着他走到僻静处，洛甄低声说：“恢复的很好，今晚如果没出现异常，明天就可以推回000号病房了。”
“他怎么恢复的这么快？我记录数据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楼尽欢苦恼地说。
洛甄笑了下，“不是你看错了，是他的体质如此，他不管受什么伤，哪怕前一秒要死了，后一秒都能重新焕发生机，全身像被重塑了一样。”
“重塑？”楼尽欢诧异，“这是他的异能吗？我简直闻所未闻，这不就相当于不死不灭吗？”
“也不算。”
洛甄说：“他的身体也是有承受极限的，超过那个极限就无法修复，他的另一个人格就是在濒死实验的时候分裂出来的。”
说完他露出了几分后悔的神色，似是在反思自己不该说这么多。
楼尽欢点点头：“难怪那个人格那么凶悍。”
洛甄见她没什么其他反应，稍稍放下心，最后劝她：“别和他走太近，他……”他看了眼000号病房的方向，低声说：“若是实验一直无法得到有效进展，他将永远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楼尽欢心陡然一沉。
目送洛甄离开后，楼尽欢站在休息室里盯着书架发呆。
他的意思是，如果实验没有结果，谢之舟迟早会被他们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