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乱飘,心虚的很明显,众人看他的眼神都带了几分审视。
反正江良死了,他才不管活人的面子,他直接掀了周业成的老底:“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有老婆孩子,但还在公司骚扰女同事,闹大了被公司开除,又染上了赌瘾,欠了一屁股债,妻子知道你的破事,直接带着孩子跑了,你要不是走投无路,为了钱不顾死活,怎么会来这个地方?我给你下套的时候,你可是半点都没犹豫就直接咬钩了。”
“啊?”齐雪鹿和杜林再一次被刷新了认知,齐雪鹿恍然大悟,“难怪你一直沉着个脸,像谁欠你二五八万似的,原来是你欠人家啊。”
周业成原本因为恐惧煞白的脸瞬间红成了猴屁股。
楼尽欢倒是没说什么,只是看周业成的眼神非常冷淡,周业成越发难受,他低吼一声,双拳紧紧握着,“我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我想还债,想好好活下去有什么错?你们不也是为了钱来的吗?谁比谁高贵了?”
凭什么一个个都用这种看畜生的眼神看他?!
霍无伤虽然很多词听着陌生,但不妨碍他理解,他嗤笑一声,还没开口,楼尽欢先发出了一声灵魂质问:“但你是因为性骚扰被开除的,我们不是,赚钱不丢人,管不住下半身才丢人。”
周业成瞬间被问的哑口无言。
【哈哈哈哈哈楼楼,我的互联网嘴替!】
【爽死谁了,说得对,赚钱不丢人,为了钱来节目也不丢人,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是贱,才丢大人!】
【真恶心,居然是因为骚扰才被开除,还赌博,他老婆好样的,早就该跑了!】
弹幕对着周业成一顿讨伐,因为更新的缘故,直播间多了些新的礼物,其中就有臭鸡蛋,每次镜头对准周业成,臭鸡蛋就噼里啪啦砸个不断,密密麻麻连屏幕都看不清了。
而楼尽欢则不断听到积分到账的声音,原本还绷着的脸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她忍了又忍,最后没忍住问:【001,能不能屏蔽积分入账的提醒?】
【可以的宿主,但这样你不能及时获得积分变动通知了,需要询问我,确定关闭吗?】
楼尽欢:【确定,不关的话我很容易出戏。】
001:【好的,已关闭。】
楼尽欢脑中清净了,回到现实,就见霍无伤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她心里一紧,他是发现什么了吗?
“怎么了?”
霍无伤眸光一敛,轻笑着摇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越来越喜欢你了。”
一记直球直击心脏,楼尽欢被震的浑身酥麻。
她抿了抿唇,若无其事地转开视线。
霍无伤看着她红起来的耳垂,忍俊不禁。
大堂里忽然安静下来,他转头往四周一看,其他人立刻看天看地看空气,装聋装瞎。
楼尽欢转头看向了坐在最末尾的郑思巧,郑思巧正低着头,手脚被霍无伤的绳子捆着,看着有些可怜。
似乎是察觉到了楼尽欢的眼神,她缓缓抬起头,对上楼尽欢的视线后顿了下,有些懊恼,目光躲闪,不肯再看她,“不用他说,我自己说,我确实缺钱,我爸妈离婚,没人管我,我想赚钱,我想上学,我想改变自己的命运。”
说着她又转了回来,对楼尽欢道:“偷凤冠确实是我不对,但我没有别的办法,你怨我吧,我不辩解。”
楼尽欢却只是摇摇头,收回了视线。
郑思巧咬住了自己的下唇,脸上火辣辣的,仿佛被人隔空打了一巴掌。
“杜林,你不是为钱来吧?”
楼尽欢看向了杜林,霍无伤立刻眯起了眼。
直到现在他还在吃杜林的醋,哪怕知道杜林没有威胁,他还是一时半会儿没法解开这个心结。
江良盯着杜林,“你不是为了钱?”
杜林挑眉,施施然站起来,架子一下子端了起来,他微抬下巴,“不好意思,在下是道家弟子,此行就是为了调查这座古宅的异常,你不会以为自己的手段很高明,这里又在海上,不会有人发现吧?”
江良和江竹对视一眼,都有些慌了,江竹忐忑地问:“你什么意思?少在这儿打哑谜!”
“我的意思还不明显吗?你九漏鱼吗?”杜林冷声道:“道家早就盯上你们了,这次先派我来探探路,如果不是——”
他看了霍无伤一眼,顿了片刻,“就算这位霍先生不动手,我的师门也迟早派人来捉你们,现在不过是提前了一点,但不管早晚,你们都逃不过天道制裁!”
江竹颓废地倒在地上,江良吃力地翻了个身,仰面躺在地上哈哈大笑,“哈哈哈哈——是我们技不如人,若是我再多吸收一些魂魄,今日未必会输给你,可惜——”
他闭上眼装死,像是彻底放弃挣扎了。
杜林忽然想起了什么:“既然他们是后来的,那外面那些又是怎么回事?”
楼尽欢眼神起了一点波澜,“那些是早就在这儿的冤魂,时间太久了,他们的记忆消磨干净,早就忘了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儿,只是浑浑噩噩的听从指挥。”
她的语气有些悲悯,众人不约而同地看向台阶下那些麻木的脸,忽然也不觉得可怕了,只觉得可怜。
代入一下自己被困在一个地方成百上年前,不疯都不错了。
“那这些人你们准备怎么处理?”杜林还有心想问问霍无伤的身份,但直觉告诉他还是别问的好,他这人向来相信直觉,所以从心了,只看向楼尽欢。
他不看,她看,“霍无伤,这些是你的人,怎么处理听你的。”
杜林几人瞪大了眼睛,他的人是什么意思?
不会是他们以为的那个意思吧?
霍无伤沉吟片刻,视线从那些或陌生或依稀有些印象的面孔上扫过,低声说:“烧了吧。”
“啊?”杜林诧异,“那不是魂飞魄散了?”
“你脖子上顶的是个球吗?”霍无伤似笑非笑地看着杜林,“当然是烧宅子。”
杜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