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九号雅间的人大喊一声,“我出五千上品灵石,我就不信你还出得起。”
这个价格一出,拍卖行瞬间哗然。
五千上品灵石已经是很高的价格了,甚至能捡漏买到地级灵器,拍卖行卖的炉鼎,最多也不过三千上品灵石,大家心里都有数,超过这个价就是冤大头。
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一口气出价五千!
众人吃惊之余暗骂对方缺心眼,又忍不住看向四号雅间,看看会不会凑一对缺心眼。
许星河和丛心已经急出一脑门汗了,楼尽欢依然是那副不急不躁的模样,她沉默片刻,忽然问:“不知道魔蛟的角在这儿能卖多少?”
有人倒吸一口凉气,“魔蛟角?能化出角的魔蛟已经快要化龙了,其角无比珍贵,别说五千上品灵石,便是一万都不嫌多!”
“姑娘你打算卖多少,说个价!”
拍卖会的人立刻问:“贵客是准备把魔蛟角卖给拍卖行换灵石吗?”
楼尽欢点点头:“没错,看贵行的诚意了。”
“贵客稍等。”
拍卖会的人凑在一起小声商量片刻,之前的薄纱美人上台,笑吟吟道:“我们已经派人去上面验看魔蛟角了,若是没问题,我们可以出价两万到两万五,贵客以为如何?”
“可。”
楼尽欢话音落下,立刻有人来敲门,楼尽欢松开目瞪口呆的丛心,从储物戒指里掏出一只通体漆黑透光的魔蛟角递给拍卖会的人。
两个人凑在一起检查了片刻,年纪大一些的那个非常满意的点点头,“此角完好无损,剔透没有杂质,是上品,贵客又是我们拍卖行的贵客,这样吧,老夫做主,再加三千灵石,两万八千块,如何?”
楼尽欢挑了下眉,“三万,一口价。”
“这……你这是为难老夫啊。”老人面露为难之色,“我们拍卖行也不是我能做主的,这钱已经是——”
“就三万,你们若是不赚,不会开到两万八,你们能开出来,说明魔蛟角的价值不止于此,你们是拍卖行,不是慈善行,若是真亏,你也不会在这儿和我扯皮,三万,不能商量。”
楼尽欢语气没有起伏,眼神淡淡,却极有压迫感。
老人沉默片刻,倏地笑了,“好,那就三万,灵石暂时寄存在拍卖行,在拍卖结束后您可以去取,也可以在一会儿拍卖的过程中抵消,这是木牌,您收好。”
一手交牌一手交货。
等老人出去,楼尽欢在椅子上坐下,丛心还有点懵,“师姐,你竟然为了一个炉鼎把魔蛟角卖了?魔蛟角很有用的!”
“我用不上就是没用,用来换我想要的,很值。”
说完她不再看身边人的反应,看向对面的九号雅间,“我出五千零一块上品灵石。”
对面的:“……”
他面色扭曲半晌,还想加价,被身后的人劝住了。
安静了好一会儿,拍卖师举起小锤再落下,“五千零一块上品灵石一次——”
“五千零一块上品灵石两次——”
“五千零一块上品灵石三次——”
“成交!”
一锤定音,笼中美人就被黑衣人抬了下去。
在消失之前,他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眸色晦暗。
……
解决了一件大事,楼尽欢的心情颇好,转身喝了两口茶,然而其他三人的表情就一言难尽了。
雅间内一片死寂,直到敲门声响起,三个人一个激灵,齐刷刷转头看向门口。
楼尽欢放下茶盏,清了清嗓子:“进。”
“贵客,这是您的拍卖品——谢怀之,请笑纳。”
两个黑衣人架着谢怀之进来,谢怀之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楼尽欢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他怎么了?”
为首的伙计说:“因为他几次想逃跑,所以我们给他用了点迷药,他现在没有力气没有精神都是正常的,他手脚上的镣铐也是特制的,能抑制他体内灵力,不让他逃跑。”
说着他拿出一个精致的木盒,笑着递给楼尽欢,“这还是钥匙,贵客收好,在没彻底驯服之前,不建议把镣铐打开。”
楼尽欢抬手接过木盒,一直低着头的谢怀之不由得往这边快速地看了一眼。
“我知道了,钱你们直接从我的灵石里扣。”
“好。”
伙计对黑衣人道:“还不把人放下?”
黑衣人就要把谢怀之放到地上,楼尽欢忽然抬手扶了他一把,“扶到那边的榻上。”
谢怀之看着忽然出现在自己手腕上的手,纤细白皙,修长分明,一看就是养尊处优的手,怕是哪个大世家不谙世事的大小姐吧?
他眼中闪过幽光,任由黑衣人把他放在榻上,他顺势侧躺下,头发凌乱的披在身后。
“我看看到底是有多漂亮,能让我师姐一掷千金。”
丛心走过来想挑起谢怀之的下巴,谢怀之面色一冷,下一刻眼前又出现了熟悉的手。
她说:“丛心,别闹。”
然后那人在他面前蹲了下来,握住他的镣铐看了看。
“师姐!你现在心里眼里就只剩这个小狐狸精了是吧?”
丛心不高兴的站在一边看着,瞪了谢怀之几眼。
谢怀之却没理会她,这么近的距离,他能闻到楼尽欢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草木香。
“咔哒”一声,谢怀之回神,就见楼尽欢打开了木盒拿出钥匙,对准他的镣铐就插了进去,转了两圈后,又是“咔”的一声,一只手得了自由。
他一愣,难以置信的抬头对上楼尽欢的目光。
楼尽欢微微一笑,“稍等。”
她动作利落的把剩下的手铐和脚铐都解开了,扔在一边的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像敲在他的心头。
谢怀之活动了下手腕,慢慢坐了起来。
没等他开口,楼尽欢又递来一条红色的缎带,“束发。”
谢怀之盯着那条缎带轻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其他三人也想知道,纷纷竖起了耳朵。
楼尽欢沉默了一下,谢怀之以为她不想说,拿起缎带的一瞬间,却听她说:“不知道,但我一见到你,便觉得就是你了。”
谢怀之手几不可查的顿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