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尴尬没有消失，尴尬自己会转移。
这回换成白昀笑了。
他一开始是低低的笑，后面声音越来越大。楼尽欢一开始还觉得羞恼，到后面直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白昀：“咳——”
他起身去拿纸巾，楼尽欢想接过，白昀却避开了她的手，说：“你看不见，我帮你。”
楼尽欢确实看不到，没有多想，就由着白昀把她扶起来靠在床头，白昀站着，垂眸拿着纸巾一点点擦去她人中上的血，动作轻柔，神情专注，仿佛掌中的是什么珍贵的稀世珍宝。
楼尽欢忍不住顺着白昀的手看到他的下巴，再慢慢往上看过他的鼻子他的眼。
白昀见她视线越来越高，颇觉无奈。
擦完后他给楼尽欢倒了杯温水给她漱口。
等楼尽欢放下杯子，白昀忽然蹲在了床边，楼尽欢不解，“你蹲下做什么？”
白昀没说话，脸上的表情有些别扭，他视线落在别处，却一把抓住了楼尽欢的手按在自己的头顶。
耳朵羞耻地抖了抖，柔软细密的毛扫过楼尽欢的手指，一直痒到了她心底。
她抿抿唇，“你要我摸你？”
“别说话！”本来就够羞耻了，楼尽欢还非要问出来，还问的这么……这么莫名其妙一言难尽，白昀恼羞成怒，绷着一张大红脸，低喝一声道：“摸！”
楼尽欢：“……那我不客气了？”
白昀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嗯。”
【这什么羞耻的对话啊？！你们两个在干嘛？】
【我快笑不行了，明明是被摸的那个，白昀却硬生生弄出了一种逼良为娼的感觉】
【暧昧死我了，你俩还不在一起我要发疯啊！】
楼尽欢一开始还不敢用力，一边轻轻摸一边观察白昀的表情，后面发现白昀没有抗拒的意思，她就放心大胆地翻来覆去的摸。
摸着摸着，耳朵没了，只摸到一手细软的头发。
“嗯？”楼尽欢不解的看着白昀，眼底还带着未尽的兴奋。
白昀：“……咳，先说正事。”
再摸要起火了。
“哦。”楼尽欢意犹未尽的收回手，还时不时的往白昀的头上看。
白昀把她的表情尽收眼底，若有所思。
“听我妈说是你路过楼下救了我？你怎么会在这儿？”
谈起正事楼尽欢又恢复了冷静，不见半点痴迷的模样。
白昀忽然有点微妙的不爽。
这情绪来的莫名其妙，他皱了皱眉，“我是追踪妖魔来的，正好遇到你。”
“你……你对昨晚的事还有印象吗？”
白昀定定地看着楼尽欢，楼尽欢摇摇头：“没有印象了，我只记得我被蛇妖咬了一口，然后就没了意识。”
“我带你去妖管局查了一下，没发现异常，虽然不知道你身体里的力量是哪儿来的，但终归没伤害你，对你也没坏处，就暂时这样吧，因祸得福，你的经脉还拓宽了不少，以后你修炼会更容易些。”
“妖管局？”楼尽欢抓住了关键字眼，她迟疑着问：“你和我说这些，可以吗？”
“可以，这也是妖管局的意思。”
白昀看了眼手机说：“这次妖魔发动大规模袭击，目标就是在校的天赋极高的学生，你是其中的佼佼者，所以这次他们派来的是实力比较强悍的蛇妖。”
“原来如此，所以你的真实身份——是妖管局的一份子？”
见楼尽欢没多少意外的表情，白昀挑了下眉：“你早就知道？”
“怎么可能？我才知道你的身份。”楼尽欢面不改色的说：“我只是觉得你平时的表现很不寻常。”
白昀注视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经常旷课成绩却能排进前十，尤其实战成绩很好。上次去野营，你变成大猫都能轻松击退黑雾，我当时不明白你为什么伪装成猫的样子，现在好像懂了。”
楼尽欢轻轻的笑了一下，“你真正的实力很强，真身应该很多妖魔都见过，你潜伏在和存大学里，有别的任务，用猫身更低调更方便。”
白昀沉默片刻，笑了下，“聪明。”
“我在和存大学登记的身份信息是白狐，但我的真身是九尾狐。”
“九尾狐？”楼尽欢的关注点明显不一样，她眼睛一亮，“那你九条尾巴都很漂亮吧？”
九条毛茸茸啊！摸起来得多爽！
白昀：“……”
“说实话。”白昀偏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觊觎我的尾巴很久了吧？”
楼尽欢坦然回视，“喜欢。”
白昀一怔，心猛地重重一跳。
喜欢……喜欢他的尾巴？那是不是说明也喜欢他？
他的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他又控制着想往下拉，然而根本控制不住，他干脆转过身去，“喜欢也不能随便摸。”
【哎呦呦，白哥，做嘴角提拉训练呢？】
【哈哈哈哈哈，前面的你别笑死我】
【傲娇死你算了，臭狐狸！】
楼尽欢把白昀的各种小动作尽收眼底，笑而不语。
白昀没听到回答，忍不住转头看她，“听到没有啊？”
“不能随便摸吗？我经常摸小猫的尾巴啊。”楼尽欢无辜地问。
“你在外面还有别的猫？！”白昀忽然就炸毛了。
楼尽欢眨眨眼，“不行吗？”
白昀：“当然不行！你摸了我怎么还能摸别人？”
楼尽欢就不说话了。
白昀沉着脸看她，看了一会儿头顶忽然又冒出了两只耳朵。
楼尽欢的视线顿时被吸引。
手腕一阵酥痒，低头一看，一条毛茸茸的雪白大尾巴缠了上来。
楼尽欢反手抓住，忍不住捏了一把，好软！好舒服！
眼前一闪，白昀忽然俯身，头顶的耳朵随着他说话一抖一抖的，“以后，你只能摸我一个。”
他低下头，耳朵扫过楼尽欢的侧脸，楼尽欢心潮澎湃，手指颤抖，想摸却被白昀用尾巴拂开，他眼尾一挑，那颗红色的小泪痣越发鲜艳，“答应，就给你摸。”
这一刻他倒是真有几分狐狸精的味道了。
楼尽欢不假思索，“好！”
白昀这才满意，勾唇一笑低下头来，变成了小小的一只狐狸，踩在楼尽欢的肚子上。
“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