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前大家脑子里的弦都绷着，时刻保持精神，可二公一结束，这根弦松了，大家立刻如脱缰的野马。
不管是悲伤还是难过都被无限放大，宿舍里吵得简直要翻天。
万碧晴偷偷藏了两罐无糖可乐，拉着楼尽欢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坐下。
“来，提前庆祝我们一炮而红！”
万碧晴递给她一罐。
这东西倒是在原主的记忆里经常出现，楼尽欢回忆着把手搭上去，一手扣着拉环用力一拉，“咔哒”一声，沸腾的气泡欢快的上升。
楼尽欢挑了下眉，这东西有点意思。
“红不红不知道，但这一次没有遗憾了，我们都没有失误，这个舞台非常完美。”
楼尽欢举起易拉罐，万碧晴跟她碰了一下，“哈哈哈哈，是啊！现在我感觉轻松多了，反正演完了，后面怎么样就不归我管了，有公司运营。”
说到这儿她顿了一下看向楼尽欢，用膝盖碰了碰她的腿，“王哥有没有和你说合同的事？”
楼尽欢正在为可乐这种气泡水的口感而惊奇，听到这话想回答，一张嘴却先打了个嗝。
楼尽欢：“……”
万碧晴：“……哈哈哈哈哈！”
她毫不客气的笑了起来，楼尽欢双颊泛起淡淡的红。
她还从未在人前如此失态过，这水喝了竟然会打嗝！
“你先回答我嘛。”万碧晴又用膝盖碰了碰她。
楼尽欢这才放下尴尬，想了下说：“说过，一开始说的是要我做你的对照组，不需要多么出色，把人设立起来就行了。”
万碧晴脸上的笑意逐渐消失，“草包美人的人设是吧？”
“嗯。”楼尽欢不意外她知道，毕竟她是直接受益人，不会不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公司打算让我打造天生爱豆，又厉害又努力的人设，我没同意，没想到他们直接塞了个对照组过来。”
万碧晴看她一眼，心情颇为复杂，“我知道的时候你已经参加节目了。”
楼尽欢明白了，她是在和自己解释为什么没有拒绝对照组的事。
“我没放在心上，而且也不打算听他们的安排了。”楼尽欢捏了捏易拉罐的罐身。
万碧晴诧异：“他们怎么和你说的？”
“让我好好表现，节目结束后会给我正式合约，让我签约公司正式出道。”
楼尽欢喝可乐喝出了酒的气势，万碧晴也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你确实不该听他们的，来了这个舞台，就有无限种可能，名次可能内定，但光芒不会，你不是没有天赋，只要你肯努力，说不定真的可以出道成团。”
她目光明亮坦荡，“到时候就不愁没公司要你了，我看好你。”
楼尽欢莞尔，“谢谢。”
她举起可乐，“最后预祝我们三公顺利。”
“三公加油！”
两人碰了一下，咕噜咕噜的把可乐喝完了。
为了毁尸灭迹，两人还特意找了个比较远的垃圾桶。
【女孩子之间的情谊有时候就是来的这么快】
【我觉得小万挺好的，虽然名次是内定的，但这个应该也不是她自己的想法吧？小事上公司可能随便她，这种大事为了追求稳妥，公司给她买个名额，也能理解，她应该做不了主】
【我也觉得，小万挺要强的，能看出来她本质不坏，对了，今晚舞台这么震撼，上热搜了吧？】
……
宁寂避开在外面围堵的粉丝，从地下车库走的，上车的时候小高一边系安全带一边心有余悸的说：“虽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但每次被粉丝围堵，还是会觉得害怕，太疯狂了。”
宁寂坐在后排，看着关严的车窗，眼神幽深。
他对这些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能引起他心里的波澜，他现在想的是楼尽欢。
“宁哥，去城中心的小区还是去城郊的别墅？”
宁寂接下来没有行程，他指尖在腿上点了点，思量片刻说：“去城郊。”
“好嘞。”
小高一脚油门，车子驶出去，宁寂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打开手机登录微博小号，点开热搜榜一看，前十里有三个关于节目的热搜。
往后扒拉扒拉还有，今天的二公是真的火爆。
热搜第二很快就升上了热搜第一，是剑舞的名字《花醉霜寒》。
第三名是楼尽欢和万碧晴，第六的词条就让人有些哭笑不得了——#楼尽欢是被魂穿了吗#
这个词条还在不断上升。
宁寂好奇的点了进去，有人剪了楼尽欢一公的舞台和二公的舞台，融合在一起做的对比视频。
前半段里楼尽欢四肢仿佛刚长出来，跟不上其他人的节奏，表情木讷，一点也不出彩，全身上下只有那张脸能看，然而镜头又少得可怜，好看也看不清，约等于啥也不是。
而后半段剑舞一开场楼尽欢的念白就惊艳了不少人，后面舞剑时腰肢柔软，气势迫人，表情虽然少，但能看出变化，眼睛也非常有神，几次准确捕捉镜头的时候，都给人一种正在和她对视的感觉。
两段视频对比太过惨烈，以至于有人发出灵魂拷问：“楼尽欢是被魂穿了吗？”
这话当然是开玩笑，但不少人纷纷表示赞同。
【我也觉得，前后变化简直判若两人，要不是依稀能看出是一张脸，我都怀疑是用的替身】
【难道她之前都在藏拙？为什么？防爆？】
【这张脸如果还有这样的实力，坚持下去感觉红不是问题，感觉这里面还是有猫腻】
【前面的别阴谋论了，官方放出的视频没看吗？这一期的勤奋王就是楼尽欢啊！她的训练时长比前一期的第一还多得多！这么努力又有宁寂指导，进步飞快也不是不可能啊！】
宁寂看到这一条默默的点了个赞。
这一条在热评前三，里面很多回复，大部分还是在阴谋论，而且越说越跑偏，说什么和金主闹掰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皱着眉看完反手一个举报。
很多时候，有些人不是没看到真相，他们只是想看到自己以为的“真相”，所以哪怕真相就在眼前，他们也能装瞎继续胡说。
不过……他看了眼那个视频，从头又放了一次，放到《花醉霜寒》的时候，他点了录屏，把那段念白录了下来。
晚上临睡前，房间里所有灯都关掉，一片漆黑中，宁寂躺在床上反复播放那一段念白，直至睡去。
然而念白的声音却从梦外延伸到了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