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烈火焚身的惨叫充斥了整个大殿,刺得人耳膜生疼。
“聒噪。”
赤珀眸光微沉,轻轻一扬手,整个大殿便又安静了下来。
“火焰人”还在满地打滚,嚎得撕心裂肺,却好似加上了“超强版消音器”,再没有人会听到他震耳欲聋的哀嚎,也听不到其后的苦苦哀求。
“咳!”
有心无力的他气急攻心,猛地咳出了一口鲜血。
“掌门!”左右护法双双忧心如焚,欲施法帮他治疗。
可没等他们动手,泠芈便迅速捏了个清涤诀,将血迹清除尽净,惨淡一笑道:“我无碍,你们也暂且退下吧。”
“掌门……”
左右护法踯躅再三,不愿意听从他的命令。
“退下!”
他勃然变色,一声怒喝。
“是!”
左右护法神色凝重地对视了一眼,便一前一后走出了大门。
“筱白栀,赶紧想办法救人啊!”花栀这才注意到弟子甲快没命了,连忙催促。
筱白栀与花栀的唇枪舌战看似漫长,实际上意念交流的速度极快,因此总共只过了不到两分钟。
可就是因为耽误了这么一分多钟,筱白栀差点错过了“好戏的高潮”,心里有点不爽。
“无缘无故的,我为什么要救他?”她没好气地反问。
“你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吗?”花栀“循循善诱”。
“任务……”筱白栀闭目冥思了一会,才一脸茫然地道:“有这回事吗?”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花栀尽职尽责地提醒。
“什么意思?”筱白栀选择装傻充愣。
“意思不就是要你阻止他继续滥杀无辜吗?”花栀不再废话,“完成任务的第一个步骤应该就是救下这名弟子,如果不是因为赤珀想要折磨他的话,我估计他早就挂了,赶紧行动起来吧,筱白栀,冲呀!”
“可以给我一个灭火器吗?”
“不能。”
“那可以给我开个灭火的外挂吗?”
“不能。”
“直接帮他灭火呢?”
“不能。”
“什么都不能,还好意思叫我去救人?”筱白栀侧着身子往石柱上一靠,就跟没骨头的鼻涕虫似的,软趴趴地“贴”在了柱子表面。
“怎么不能?难道你就不会智取吗?”花栀平静看似无波的拟人音里充满了嫌弃。
“智取……有道理,只不过……”筱白栀斜睨了一眼,故作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花栀险些炸毛,“跟我卖关子有意思吗?”
“人已经烧没了。”筱白栀淡淡地回答。
“!”花栀猛然惊醒。
光顾着打嘴仗,居然把正事都给忘了!
其实早在筱白栀思考的时候,弟子甲就灰飞烟灭了,只不过准确的说是被魔火烧得连灰都不剩了,白石地板依旧光洁如新。
见状,弟子乙向掌门投去了乞求的目光。
他毫不迟疑地一挥衣袖,送弟子乙离开了这座浮峰。
泠芈又一挥手,设下了隔音禁制,才无所顾忌地道:“没有人比我更熟悉这,我早就把整个凌云宗都翻遍了,甚至派人找遍了幻灵大陆除了魔界之外任何可以藏人的地方,而你找遍了魔界,都没有清莲的踪迹,为何你就是不相信她已经走了呢?”
“不为什么,直觉告诉我师父还活着,就一定还活着,我相信自己的直觉。”赤珀挪正了身子,不再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唉……”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已经大半年了,我凌云宗的弟子所剩无几,第一大宗早已名存实亡,我这把老骨头也快撑不下去了,不如让我解散凌云宗吧。”
化神期修士可依个人喜好变幻外貌,凌云宗掌门选择的是“有威严的中年”,所以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而事实上已经有八百多岁了。
只不过他的头发是在被赤珀打伤之后才渐渐变白的,并非有意为之。
“你可以试试,”赤珀款款起身,嘴角勾起了微妙的弧度,“自今日起,谁敢踏出护宗结界一步,杀无赦!”
“你……”他刚落地的心又提了起来,语塞在喉。
默念了几遍静心咒后,才苦口婆心地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掌门老儿,你找不到我师父倒也罢了,怎可再包庇掳走她的恶人呢?”赤珀一边说着,一边逼近了他。
赤珀每走近一步,他便感觉身上的威压重了一分,体内气血愈加翻涌得厉害,有一种忍不住吐血的冲动。
他只好硬生生地将涌上喉咙的腥咸咽了下去,继续苦口相劝:“既然你知道那人是谁,又为何非要滥杀无辜,徒增杀孽呢?”
“谁说我知道?”赤珀不假思索地反问道。
“……”泠芈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