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犹自思考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曾布在举杯饮酒的同时,眼睛一直盯着他,眼神里充满了恨意,还有一丝冷笑。
“好你个西门庆,我堂堂一个手握重兵的枢密使,你一个初涉朝堂的小辈敢当众让我难堪?
老夫本来看你是个人才,不忍迫害,还想要拉拢交好于你,没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识好歹!
不过是拉了一下你的手表示亲近,尼玛!你竟然大声叫疼!有多疼?”
曾布想着刚才的场景,心里无比怨愤。他方才试了捏了捏自己的手,一点都不疼的好么!可恶之极的小子!
竟然让那么章敦等那么多人看自己的笑话!哼!越想越气~
一杯酒下肚,众人放下杯子,一旁的小太监拿起酒壶给众人再次满上。
“老臣借此酒,恭祝陛下早日诞下龙子!佑我大宋长治久安,国祚万年!”
宰相章敦作为百官之首,第一个端起酒杯起身敬酒。
章敦起身,众人也都进阶起身,对着赵煦喊道:
“臣等恭祝陛下早诞龙子,佑我大宋长治久安,国祚万年!”
“哈哈哈,好好好!章相,众卿家有心了~来,满饮此杯!”
赵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西门庆看到赵煦今日做派,不禁心中疑惑。
今日未见,这赵煦不仅心情好,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大不一样,以前总是一副病态苍白的脸色,此时虽不说红光满面,却也是有了几分健康的红润。
并且眼神中带着掩饰不住的喜悦。“难不成,这赵煦的身体好了?不会英年早逝了?”西门庆百思不得其解。
“哈哈!痛快!章相,你的消息真是灵通啊~前日里朕刚得知,刘贵妃已经怀了朕的龙子!本想今日宣布,没成想,章相已经知晓~”
赵煦兴奋之余,语气中还有些惊讶。
正所谓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煦简简单单一句话,传到台下的众臣耳中,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哈哈哈!陛下说的是啊~章相乃是百官之首,国之柱石!更是明察秋毫啊~这天下任何一处的风吹草动怕都躲不过章相之眼耳~”
曾布向来和章敦唱反调,眼前这种挤兑章敦的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所以赵煦的话音刚落,他就抢在章敦之前说道。
“呵呵,曾大人谬赞了!我不过是眼花耳聋的糟老头子罢了。不过,这皇子之事,乃是前日里老夫觐见陛下之时,碰巧遇到而已。哈哈哈~”
章敦不慌不忙的微微笑道。
“额~呵呵,原来如此~章相过谦了~”曾布听到章敦这么说,心里跟吃了苍蝇似的。
玛德,这些天都忙着过年享受了,这扒皮章进宫见陛下这么重要的事情,自己竟然不知道。
本来想借机恶心下章敦来着,没成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心塞。
章敦敬酒之后,按照资历就应该轮到曾布了,只见他拿起酒杯,眼睛一转,说道:
“内个~陛下!我大宋儿郎在西北与西夏国的战事一片大好~臣就恭祝陛下一统江山,威震宇内,开疆扩土,国运永年~”
“哈哈!好!朕今日就再饮这最后一杯酒!此酒同敬为我大宋百姓血战沙场的儿郎!”
群臣再次起身,共同饮了一杯。
三杯酒下肚,在场不少酒量不好的官员脸上已经红扑扑了~毕竟这就是西门家产的高度酒,而不是先前人人可以用碗喝的醪糟一般的米酒。
“陛下!老臣还有一喜事禀报~”曾布刚放下酒杯便再次开口道。
“哦?曾卿家有何喜事啊?快快说与朕听~”赵煦看着曾布笑着问道,喜事嘛,当然不怕多咯~
“回陛下!老臣想推举一个文武双全之人,前往西北,只要此人前去,我大宋有望在数月之间让那华夏俯首称臣,罢兵请降~”
“噢?曾卿,我朝堂之上竟还有如此厉害之人么?朕如何不知?即如此,为何不早把此人派至前线?”赵煦疑惑又纳闷儿。
“呵呵,陛下!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西门庆~”
“西门庆?曾卿!你是说要朕把西门庆派去统军,与西夏交战?”赵煦有些哭笑不得。
“正是!”
“呵呵~曾卿!西门卿是万万不能去的~朕已经给他委以重任,他已然是焦头烂额了,分身乏术了。
再者说,他尚未弱冠,更不是出自行伍世家,也从未上过战场,何以统兵啊?”
“陛下说的是啊!曾大人!我想问一问大人,您是从何处看出,只要我前去统兵,数月间就可大败西夏啊?
难不成曾大人……你还会占卜之术不成?那我斗胆,请大人给我卜一卦,看看我几时成亲啊~”
西门庆心调皮的笑道,若以前只是怀疑,那么此时此刻,他心里已经确定,曾布一定是柴家在朝堂上的代言人。
朱太妃在后宫,曾布在朝堂,柴家生意又遍布各地。简直是三位一体的绝佳布局。
堂堂的一个枢密使,竟然都是柴家人,先前还是低估了他们。
毫无疑问,曾布肯定是官职最高的一个,但绝不是唯一,恐怕曾布手下的党羽,大多数人也是柴家的。或许,章敦一派中,也隐藏着柴家的人。
朝堂有,军中也绝对有!当真是让人防不胜防啊~
西门庆觉得自己若是真的去了西北前线,八成就回不来了。
“呵呵~老夫当然不会卜卦,但老夫久经朝堂,自认还算有几分眼力。西门大人你,着实是我大宋不可多得栋梁之才啊~”曾布笑道。
“呵呵,曾大人过奖了!西门庆,不敢当~”西门庆微笑着拱了拱手。
“陛下!老臣并无他意,真的只是认为西门大人不可多得,陛下也说了,他如今尚且年轻,老臣以为正是因为如此,就更需要前去现场历练一番。说不得在将来,会成为大宋的柱石,肱骨啊~”
曾布看赵煦不大同意,连忙再次出言劝慰。
“曾大人!你可知今日不是议政来的?这里也不是议政殿!更何况今日是上元节,陛下皇恩浩荡,特在此设宴款待我等,勿谈国事!”
这时,章敦终于站了出来,质问了章敦,同时也有意敲打一番。
“这……”
“嗯!此事日后再议!今日不谈国事!”赵煦摆摆手,让众人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