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声令下,立马就有几个惯会看风使舵的婆子冲过去,一把拉住了素琴,把刘氏从地上扶了起来。接着就要对素琴动手。
“住手!我看你们谁敢动素琴一下!”芍药一声喝呼,站到了素琴跟前。
她肃容往那里一站,自小身为李家长房嫡女的气势此刻一下子就完全释放了出来。
那几个婆子都被她吓了一跳,然后迫于她的威势,居然没有人敢再动手。
李菱叶见状不由大为恼怒,厉声喝道:“怎么,你们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居然怕她?她算什么东西?”
芍药并不理她,而是转头看向齐氏,对齐氏恳切说道:“二伯母,素琴刚刚也是一时情急。如果您真的要惩罚她,那就先惩罚我吧!都是我对她管教不力。”
齐氏对于刚刚素琴的反应也是大为惊异。
她一向听说素琴对大姑娘忠心耿耿。却没有想到,她居然当着大姑娘的面,这般维护二姑娘。
而且她刚刚的做法,摆明了是在以命相拼的做法。
素琴到二姑娘身边不过短短月余,居然就对她这样死心塌地。从另一个方面,也说明了这位二姑娘的本事。
想到芍药如今应选的身份,及她如今被太后看重,被老太太器重的表现,齐氏决定给她一份体面。
于是她对着气急败坏的李菱叶说道:“芍药,素琴刚刚也是一时糊涂,到底是怕你三婶娘打了菱叶才一时失手的。说起来,也还是因为她对菱叶一片忠心的缘故。今日就暂且绕她一次,下次再犯,那我定要严惩不贷!”
听了齐氏的话,刘氏的鼻子都差点气歪了。忍不住暴跳如雷:“齐若兰,你什么意思?感情这丫头不是对你动手,就情有可原?我看,你就是成心要看我没脸是吧?哼,我们三房的奴婢要怎么惩罚,还轮不到你过来指手画脚!”
齐氏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我奉劝三弟妹还是消停些的好!我看素琴刚刚可是对你一片好心!你刚才那一巴掌打下去,只怕菱叶的脸都要被你毁了!菱叶的脸毁了事小,耽误了宫中的选秀,可是一等一的大事!到时候,恐怕你就不是被三叔打一巴掌那么简单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
刘氏被她一番奚落,也想到了这件事的严重之处。
刚刚她那一巴掌,若是果真不管不顾地落在了芍药脸上,她留了那么长的指甲,只怕绝对是会刮花了芍药的脸的。而宫中选秀在即,芍药的脸一旦被弄伤,耽误了选秀,只怕李正伦头一个就不会饶过了她!一封休书恐怕是逃不了的。若是就这样被休了,那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筹谋的东西,岂不是都付诸流水?
想到这一点,她不由惊得后背都起了冷汗。
可是想到今日之辱,她却又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心头的这一口气!
一张脸登时青白交错,说有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噎在那里半晌,才从喉咙口挤出来一句狠话:“贱婢下次不要犯在我的手里!”
李菱叶没有想到齐氏的态度,居然也是偏向芍药的。
而她原本以为,只要自己发一声话,就会有人为她出头。谁知道那些人居然会被芍药给唬住了。不由大为恼怒。
她气鼓鼓地瞪着齐氏,然后说道:“二婶娘,你怎么这么糊涂?明明是素琴对着三婶娘动手,怎么你却还是护着她?要知道,她这样的做法有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这样胆大妄为的奴婢,我们家可容不得!既然二婶娘你不能秉公处理问题,我少不得待会儿要跟祖母好好说说!”
齐氏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话,居然是一向被人夸赞懂事明理的大姑娘说出来的?
这大姑娘,是中了邪了吧?
而芍药,却是对李菱叶恼恨万分!
自从换了身份,就知道她心术不正,心思歹毒。可是还一直没有机会亲眼目睹。此刻,却是真正的看在眼里,听在耳内了!
她一口一个要告诉祖母,对着齐氏百般威胁,无非就是显摆她与老太太感情好,不同于常人。可是,她的言行之间,却是根本就没有顾及老太太的感受,甚至都是恨不得令老太太气到了才罢休。
“大姐姐不用忙了,素琴是我的丫头,她做错了事情,就等于是我做错了事情!有什么惩罚,我自会去跟老太太认领!现在三房这么乱,我认为当务之急还是先把这里摆平了,才能真的让老太太放心吧?”芍药冷冷的拦住了李菱叶的话。
齐氏也被她提醒了。现在的情况,确实不是跟大姑娘打嘴仗的时候。
三房出现这么严重的事情,已经不是光光是三房的事情了,而是整个李家的事情了。
于是她一脸严肃地看向李菱叶,说道:“我不管大姑娘你最后会跟老太太怎么说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处理现在的问题!这几个婆子刚刚意图对二姑娘不轨是实情,来人,把她们都给我绑了!待会儿衙门的人来了,都要交给他们!”
她说着又对着芍药说道:“二姑娘,你刚刚遇到她们是怎么样的情形,你也要跟他们说个清楚!”
芍药闻言点头,说道:“那是自然!”
然后她又提醒齐氏道:“二伯母,那个到金桂姨娘屋子里去的婆子,我觉得咱们要让她重点交代!说起来,她也算是金桂姨娘临终之时的目击证人!”
尽管这个婆子扯出了素心,说什么素心害人。芍药却对素心极有信心,她相信素心定然是被人有意诬陷的。
借着这个机会,她正好把有可能对素心有危害的人都解决了。省得以后再费心。
而且,素心目前有了身孕,也不宜操心太多,所以,她的事情就让她来帮她操心就可以了。也算是对于素心受了她的连累之后她对她的一点点补偿吧!
齐氏闻言点头,道:“这是自然!金桂姨娘的死,绝对不是她说的那么简单的!她虽然只是个姨娘,可是到底也算半个主子,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怎么也说不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