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母,药熬好了,您快喝吧!”芍药亲自端了托盘和药碗过来的时候,老太太已经做好了决定。
齐氏和刘氏在看望过了纪氏之后,也都回去了。
纪氏正闭着眼睛在床上养神,听见芍药的声音就醒了过来。
她的大丫头小心翼翼地从芍药手里接过药碗,刚想习惯性地吹掉点热气,却发现药碗已经不烫了。
她不由诧异地看了芍药一眼。芍药对她一笑:“我已经吹温了。”
她说着又从身后的素琴手中拿了一碟子干果子递过去,“这焗好的陈皮喝了药吃几片,嘴巴里就不苦了。”
这几句话说完,不说大丫头佩香听了心里暗暗纳罕,纪氏更是心头震动。
除了芍药和她贴身的人,似乎并
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喝药以后喜欢嚼几片陈皮的习惯。
一般人都喜欢蜜饯,可是她却不喜欢。
深深的看了一眼芍药,她坐起来就着佩香的手,一气喝完了药。然后又嚼了几片陈皮。
“佩香,你先下去,我有事要交代二姑娘!”纪氏对佩香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老太太已经发话了,今后会让二姑娘学着掌家理事,大太太有可能是打算交代二姑娘注意事项的。佩香不疑有他,听话的退了出去。
待佩香退下去之后,她才指了指自己的床边:“菱叶,过来坐下!”
芍药慢慢走到纪氏床前,在平常自己坐惯的位置上坐了下来。看她坐下的样子,纪氏越发确定这女孩子就是自己女儿无疑了。只是目前就还是缺了足够的证据。
纪氏一把拉了她的手,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好孩子,究竟事情是怎么回事,你好好儿跟我说说!”
看纪氏流泪,芍药也觉得心酸。她好想扑倒在母亲的怀里狠狠地大哭一场啊!可是,哭却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于是她仔仔细细地从自己那天醒过来开始说起,只是对于自己的突然变身,她也说不出缘故。
纪氏听了心里恨的滴血,知道女儿必然是被什么异人用了非常的手段,所以才会跟菱叶换了躯体。
只是这样的手段太过于惊世骇俗,她想想都觉得心惊。
对方用了这样的手段,又到底有什么所图呢?
绝对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捉弄一下芍药和菱叶的。
而且单凭一个菱叶,也不可能请得到这样的异人。
这件事,背后只怕有着太大的阴谋。纪氏只觉得自己后背都开始发凉了。
看着芍药,她一颗心又疼又痛。“好孩子,那天去进香,我就不该让你自己出门!”
芍药摇头说道:“母亲,对方早有准备,我们防不胜防的。只是,现在我们必须查清楚,到底是谁在背后对付我们。不然,我们这样被动,是早晚要被对方算计了去的。”
纪氏点点头,道:“这话说的也是。只可惜春雨那小蹄子,居然疯掉了。不然我们倒可以问出个究竟了!实在不行,我就直接问菱叶,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芍药连忙阻止:“母亲,这万万不可!我们如果问了她,就是打草惊蛇了。那背后的人有了防备,只怕就会更加难以对付。我之前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没有跟您相认。而且之前也是没有合适的机会。现在我跟您说了真相,是觉得这件事情太大了,我必须得到您的帮助!”
纪氏抬手摸了摸芍药的头,忍不住说道:“好孩子,只是委屈了你。难为你居然可以这么忍辱负重。你要我怎么帮你,尽管说!”
芍药道:“母亲,女儿想了一个办法,叫做将计就计。您看如何?”她说着在纪氏耳边低声说起了她的计划。
纪氏听了连连点头,到最后,脸上却是露出犹豫之色:“孩子,看你吃苦,为娘真的不忍心啊!”
芍药问道:“母亲愿意一直看着女儿这个样子吗?自从醒过来之后,女儿就发誓,不论付出怎么样的代价,都要夺回属于我自己的东西!”
看芍药一脸坚决,纪氏无法,只得答应了。她也不能够忍受自己的女儿被其他人代替这个事实。
见纪氏同意了自己的打算,芍药放心了许多。这样今后在府里,她就有了很大的发挥空间了。
然后她又就这次的梁王府之行,跟纪氏好好的聊了下。
在得知梁王世子兄妹先后以踩李家为乐的时候,纪氏不由满腔怒火。
“幸好你都找回了场子。不然我们家就真的要丢脸了!王家的人情,我们得好好记下才是!”纪氏听说王若雪对芍药百般维护,也不由从心里感激她,对她的印象较前好了许多。
“虽然你二哥也救了她,不过到底还是她护着你的情意深。你二哥当时不过是情急之下的举手之劳,她却是冒着得罪梁王府的风险的。”纪氏说道。
芍药点头,然后又说道:“二哥当时救她的时候,也是千钧一发,很危险的。二哥的武功,似乎进步很大呢!”她打算乘机为二哥习武说说好话。
纪氏摇头说道:“唉,我们就是担心他性子冲动,惹祸上身。现在紫鸾郡主开口要帮他,我也不好推脱。到时候跟你父亲商量了再说吧。”
纪氏这样说,芍药也无可奈何了。对于二哥的前途,毕竟最有发言权的目前仍然是父亲。所以,即便此刻她说服了母亲,到最后还是要看父亲的反应。
“母亲,听说您晕倒了,怎么回事?”说曹操曹操就到。
她们刚刚在议论李成梁,李成梁就回来了。
他一回来就听到大夫人晕倒的消息,所以一下子急急忙忙就往纪氏的房里来。
不等门口的佩香反应过来,他人就冲进来了。
一眼看见芍药,他脸色顿时放了下来:“你在这里做什么?我母亲身体不适,你不要再来纠缠不休!”
芍药闻言脸色都要发黑了。有这样的人么?亏她前一刻还在帮他说好话,让他可以光明正大地习武呢!
不过转念想到他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释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