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擦擦亮。
李公公带着口喻而来,“王爷,陛下召见王爷入宫问话,请王爷收拾一番随杂家一同入宫吧。”
“这个时辰召见本王?”
萧玉锵眼神微微一声,随后脸上闪过一抹了然。
回京已经有一段日子,他一直没有主动开口,想必皇上那里早已等待不及了。
看来今日入宫之后,皇上那边必然会先行开口!
他简单收拾了一番让人便随同李公公一同入了宫。
马车停在宫门口,李公公主动接过萧玉锵的轮椅前往御书房。
路上李公公态度和善,本分之外的提醒了一句,“王爷,昨日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给陛下请安,等他们走了之后陛下就龙颜不悦,也不知他们聊了些什么。”
“一会儿王爷面圣,还需要小心为好。”
萧玉锵点了点头,“李公公可知晓陛下今日召见本王所为何事?”
李公公犹豫了一下,想起往事种种,还是不忍提醒,“王爷近几日与朝中大臣走动颇为频繁,陛下可能因为此事而动怒,王爷可以提前想好说辞,以免让陛下拿住了把柄。”
“多谢李公公提点,本王记下了。”
“这是杂家应该做的。”
其实他可以不必多此一举提醒的,但是逍王一直以来为人公正,从不低看每一个人。
即便他是一个阉人,可在逍王面前并不会受到冷眼,再加上前一段日子天花疫苗的事情他也跟着沾了点光受到了赏赐。
所以今日他的这番提醒也是应该的。
李公公只把他送到了御书房门口便退下了。
萧玉锵操控着轮椅进了门。
皇上身穿明黄龙袍,并未穿上常服,气氛有些冰冷。
“皇兄。”
“逍王来了。”皇上缓缓转过身来,面上带着一抹微笑,关心道,“昨夜下了一场大雨,听太医说过你的腿在下雨日会痛苦难耐,昨天受了不少苦楚吧?”
“无碍,倒也熬过来了。”
皇上拍了拍手,有几个宫女端着几个大箱子走了进来。
此时皇上已经走到了他的面前,表明道,“你这一双腿是为了保卫我朝而毁了,朕念及你镇边有功,却也无法帮你缓解腿上的痛苦,只能赐给你一些赏赐,你不会怪朕吧?”
萧玉锵微微低下了头,掩饰住了眼中的神色。
“陛下何出此意,本王从未怪罪过任何人,这一双腿也算是本王征战沙场的荣誉。”
话题已经点到此处,接下来会提到什么他已经猜到了。
果然!
皇上不再拐弯抹角,而是直言道,“虽然逍王你战功赫赫,但毕竟兵不可一日无将,你这双腿怕是短时间好不起来了,那边疆的一众战士还等着将领领导他们,对此你可有话说?”
萧玉锵的眼底闪过一抹沉重。
皇上这是想要逼迫他交出虎符兵权!
不过即便他如今腿已受伤不能再上战场,兵权是绝对不能交的,否则兵权一旦交上,那就是他生死之际了。
他调整好情绪抬头问道,“敢问陛下,边境战士如今如何?”
“这个嘛……”
皇上言语间有些躲闪,但碍于他眼神的压迫感,只能直言不讳,“如今倒也还算是天下太平,不过战事是永远不会熄的,我们总该在战火纷飞之前安排好一切才是?”
“陛下说的是,但既然如今天下太平没有战乱,陛下如此安排反而导致人心慌慌。”
眼见皇上还想要开口反驳。
他立刻又补了一句,“如果有朝一日再次战火纷飞,即便本王这双腿不能用,也愿意随时领兵出征,绝不会让他国践踏我朝的领土!”
这番言论义正言辞,慷慨激昂的语气导致皇上突然不知该如何说好了。
既然战乱之事暂时不能逼迫他交出兵权,他只能另辟蹊径。
“这件事情暂且不提,昨日太子来见朕,说你在外拉拢外臣。”
皇上的眼神立刻压迫下来,“逍王你可知私下拉拢外臣可是严令禁止的,莫不是你想要谋反篡位?”
如此大一个帽子扣下来,萧玉锵自然不认。
他颔首不卑不亢的笑了,“陛下连这种谎话都听?看来太子最近确实不学无术,竟然在陛下耳边进谗言!”
“难道你私下结交外臣不是真的?”
“本王私下和齐大人之子齐斌有些私交,齐斌之死太过于突然,本王查出一些线索提供破案关键,只是想尽尽本分罢了,并无他意。”
皇上突然心烦意乱,竟不知如何反驳他。
回到龙椅上坐好,又一次步步紧逼,“那朕听说大理寺少卿方城也去王府拜访过你?”
“本王提供的线索帮他破了案,方城不过是来找本王道谢罢了,只是送了两坛好酒算是谢礼,并且当场便开封了,太子也在场。”
他的眼神微微一眯,“太子也喝了那酒,难道他还要在酒上做文章?”
明摆着就是告诉皇上,这件事情太子也有份儿,如果纠缠下去,太子也跑不了。
皇上被气的脸色发青。
本以为今天会有所收获,没想到……
“罢了罢了,你身子不好还是赶紧回府休息吧。”
“本王告退。”
萧玉锵成功的从运输房功成身退。
此时的洛扶摇算了下时辰,立刻吩咐明月,“准备一些衣物和盘缠,再去厨房要点点心包起来,咱们出城。”
今日是月儿离京之日,她可不能晚到破坏了自己的计划。
明月很快准备好了一切,两人抱着包袱急匆匆的出府。
刚一出王府,迎面碰到从皇宫而回的萧玉锵。
萧玉锵只是看了明月怀中的包袱一样,脸色立马沉了下去,冷声质问,“王妃这是打算去哪儿?日子过得不舒坦要离家出走?”
虽说他和洛扶摇并没有什么感情,更没有夫妻之实,但自从她嫁进王府之后从未强求过她什么。
如此,她还不满意,竟然要走?
想到洛扶摇要走的可能性,他内心中就有一股莫名的火气即将要爆发。
洛扶摇怔了怔,见他动了怒才恍然解释,“谁说我要走了,我是去送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