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迪戈加西亚基地,专门关押囚犯的地方。所有的犯人都被分开关押。监狱里有20间牢房,每间牢房都是只能容一人站立的混凝土禁闭间。
在其中的16间牢房里,囚犯被拷在墙上的一个金属环上;在另外四间被称为“睡眠剥夺室”的牢房里,犯人必须保持站立、双手被拷在头顶的铁杆上。
想上厕所时,普通牢房里有塑料桶;睡眠剥夺室的犯人只能穿尿布,如果没有尿布,就用胶布替代捆在身上;还有些犯人被直接剥光了衣服。
一个身上还穿着潜水服的俘虏被带了上来,被强行固定在一张椅子上。
这是一个在港口被俘虏的武装分子。他显得极度不配合,明知已经无法逃脱还在尽力挣扎。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林锐看着他问道。
那个人抬起头,愤怒的吼了一句。
林锐没有听懂,转头看向了叶莲娜。
“阿拉伯语,一句极端分子经常挂在嘴上的口号。”叶莲娜平静地道。
“噢,你是想说你是一个极端分子。而且还想说,你是一个阿拉伯人。抱歉,老兄你的这副长相可不像是阿拉伯人。”林锐揶揄地笑了笑。
“知道这地方,曾经关押过什么人吗?前伊拉克的总统萨达姆,还有基地组织的第三号头目祖巴耶达赫,还有很多的极端分子头目。
因为被关到这里,就意味着永远没法逃出去。”林锐叹了一口气。
那个被俘的武装分子一声不吭。
“而且告诉你一件事,我们进攻所有常用或者不常用的反审讯手段。包括在被审问时可透露袭击计划的10%、或者编造袭击计划;在遭受酷刑时可透露一部分秘密、酷刑后要求见医生等。
这些手段在我们眼里都是小儿科。你们将被关在隔音的秘密地点,不让媒体、国际红十字会、美国和外国的观察员知道。
那些家伙会用采取特殊手段对你所受过的反审讯训练,美国佬就喜欢这一套。因为这些心理策略既不会对囚犯造成身体伤害、也不会破坏日内瓦公约。
但我们就简单粗暴多了。我们会让你感到完全无助,打破你所有反抗或者拒绝配合的意志和能力。”林锐看着那个俘虏。
“随便你怎么说,我绝不会屈服。”那个俘虏抬起头来。
“你看,你明明会说英语。而且还带着很浓的欧洲口音。跑到我这来装什么蒜?”林锐摇摇头,对刀疤脸做了一个手势。
刀疤脸冲上去就是一拳,打的那个俘虏鼻子窜血,鼻梁明显的弯了。
“好了,我们继续谈话。”林锐看着这个俘虏,“从你是什么人,从哪儿来开始?”
俘虏倒吸了一口鼻子里的血,狠狠的把带血的浓痰吐在了地上。
“硬汉。”林锐摇了摇头。“我其实不怎么喜欢在审讯中碰到硬汉。因为这会打破我对硬汉的传统认知。
很多着名的硬汉都会倒在酷刑之下,像一团烂泥。说实话,我并不希望这样。
给我拖出去打,上水刑。今天什么都不问了,就算他想开口也不听。他很强壮,得折腾到他虚弱的时候再说。”
一众如狼似虎的佣兵立刻涌了上去,用布袋套在俘虏的头上,一顿拳打脚踢。
这些佣兵很多都是打人的高手。他们知道如何避开要害,去打击对方痛觉神经密集的部位。
林锐在牢房外面,点燃了一支烟,休息了大半天。对面K先生那边,也从囚牢走了出来。
K先生看到牢房外面的林锐,忍不住奇怪地道,“已经完事了?”
“今天的问话肯定是完了。我们不能让犯人觉得我们在求他开口,这样他就会占据心理上的优势。
我们的让他主动寻求跟我们对话的机会。所以多打,少说话。要让他明白跟我说上话,是非常难得的机会。”林锐吐了一口烟。
“行吧,小心点,别把人弄死了。”K先生有些无精打采。
“看起来你那边的情况也不怎么样。”林锐看着他,“那几个家伙根本没透露秘社为什么要救他们?”
“简直是一塌糊涂,我们做了详细的调查,这几个人相互都不认识,他们之间也没有任何背景联系。
秘社同时营救他们几个人,为了就是不让我们知道他们具体营救的目标是谁。
而这几个人,我们之前都已经审讯过了。除了他们是恐怖分子这一点,没有其他任何线索表明他们和秘社组织有关。”K先生苦笑了一声,“我估计这审讯得持续好几个月。如果你们那边能够先找到突破口的话,或许会有帮助。”
“我们那边也不会太快,这些人都经受过反审讯训练,非常有经验。”林锐摇摇头。“最快,至少得需要一周。”
“抓紧点吧,我最多也只有一周的时间给你们。”K先生摇摇头。“袭击迪戈加西亚的事情太大,已经上报了。上面要求我们尽快拿出结论。”
林锐点了点头,“有些事不能急,有些人也不能逼迫。”
佣兵们的殴打结束了,但牢房24小时无光亮和震耳欲聋的音乐让囚犯无法休息。让牢房保持黑暗是为了让囚犯失去时间观念,而大声放音乐则是为了阻止囚犯之间交流、让他们以为自己被完全隔离。
这样连续三天之后,再次提审的时候,原来强硬无比的犯人已经虚弱不堪,在经历了多次水刑之后。
一个囚犯率先开口了,他交代出了他们所有的行动细节。
他承认自己曾经受训,并且被选中参加行动。但他不知道自己的老板是谁,也不知道自己要救的是什么人。
唯一知道这次行动营救目标的,是他们的队长。而这个队长已经在之前的交战中被海军舰艇反恐部队击毙了。
林锐并没有轻易相信,直到其他人也陆续开口之后,经过了反复的询问和对比。
林锐终于明白了,这些人都是被雇来的佣兵,他们曾经在各地受训,然后被选中参加行动。但所有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营救目标是谁。
唯一的知情人,他们的队长已经被击毙了。整个行动小组就像一个密闭的环形,除了那个队长之外,没有任何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