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煌习惯了后世快节奏的生活,他并非不好女色,不爱享受,而是他觉得大明的一切享受,哪里能比得了后世了。
当然,女人这一点,让后世单身狗羡慕。但是朱厚煌觉得,他宁可换能自由的玩一天手机。
所以朱厚煌不能静下来,好像一静下来。整个人都觉得空虚无聊,还不如处理政务,领兵打仗的好。
但是他这样可以,麾下百姓却不可以了。
不能说,大明百姓不勤劳,但是他们的勤劳,是那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帝力与我何加焉。而不是朱厚煌那种远征万里,开荒辟地,全部一军法为准绳,处理一切。
被两人劝谏,朱厚煌才真的觉得,似乎他做的太过了。
当然是不是役民太过,朱厚煌不知道。他觉得不能听这些官员的一面之策,说不定,他们想清闲。
朱厚煌晚上回到了自己的寝宫之中,却见许蓝满脸高兴,为朱厚煌除下外衣,说道:“殿下,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
朱厚煌说道:“孤回来的很早吗?”
许蓝说道:“殿下一般都在夜色深沉的时候才回来,或者干脆在前院睡下了,妾身可是很少,在这个时间见到殿下。”
朱厚煌看看外面的太阳,似乎是四五点左右。
朱厚煌每天都有一半时间,在军中,一般时间在府上。长史府处理过的所有文件,都会在雍王府备案。
朱厚煌对长史府的所有文件都会统统过目,有不理解的会找王阳明询问。其实长史府虽然被朱厚煌当成丞相府来用,但是有意无意之间,朱厚煌大量的侵占了长史府的权力。朱厚煌是创业之主,权威之盛,远在寻常君主之上。他要侵占,根本没有人能阻拦,没有人敢阻拦。
长史府已经有意无意改变行事了,凡是先发往雍王府归档,只有朱厚煌看过之后,没有反对,没有询问,这边才下去办。
朱厚煌隐隐约约有所察觉,但是也没有多想。
虽然少府支撑了东雍大半财政,但是朱厚煌知道,只有长史府才是东雍的统治的核心。
而且这两年来,少府的粮税也慢慢有了起色。雍南与北港两府,再加上澎湖一县,总共加起来的岁入也有几十万两银子之多。
也就超过大明一个省上交给北京的财税了。
当然并不是东雍的繁华胜过了大明,而是东雍可以说没有一亩不纳税的土地。政府直接控制到每一个人,再加上的澎湖的关税,才有如此。
不过,禁海以来澎湖的关税,迅速衰落,已经远远不如全胜的时候了。
这还仅仅是长史府方面的事情,东雍钱庄,少府方面的事情也不少,不过,朱厚煌对少府管理的没有那么细致。朱厚煌对少府的要求只有一个,要钱,要钱,要钱,总要的说三遍。
朱厚煌动则征伐,必须有大量的财政支撑。少府虽然有垄断经营的便利,而且少府的产业遍布整个东雍,占据东雍的命脉,盐铁造船煤等等产业,还有东雍纸钞。等等方面的维持,才能维持住东雍的财政不崩盘。
比起这两个部门,朱厚煌更看重的是军中,无论是水师还是雍军,事无巨细,几乎都要过问,甚至朱厚煌一旦有时间,就会出现在军营,军校之中。
因为朱厚煌有一种深沉的危机感。
在嘉靖的虎视眈眈之下,朱厚煌即便是在东雍也感受不到真正的安全。所有朱厚煌最大的本钱,并不是东雍,而是数万听从朱厚煌命令的精锐之师。
有这支兵马在,即便朱厚煌失去了东雍,他也能在其他地方东山再起,所以他对军队的重视,实在是无以加复的地步。
这样一来,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就是朱厚煌大把的时间都花在这些事务之上,根本没有时间多关注后宫之事,除却睡觉,根本就很少回宫。
朱厚煌现在回想,好像也忘记了平安多大了。他忽然问道:“平安了?”
许蓝说道:“平安在母亲哪里,殿下要不要让人抱过来?”
“不用了,”朱厚煌说道:“趁着有一些时间,孤去看看母后,顺便看看平安。”
许蓝的说道:“臣妾与殿下一起去。”
许蓝匆匆换了衣服,与朱厚煌一起去了后院。
雍王府并不大,本来大员建造的就不大,后来虽然屡次扩建,也有人说要重建雍王府,但是朱厚煌都否定了。
毕竟东雍的财政从来没有宽裕过。
朱厚煌赚多少钱,就能花多少钱。而且东雍属意都城并不是大员,他并不想在这里多花心思。
走过数重院落,朱厚煌来到了吴太后的寝宫。
还没有进去,就听见一个孩子在大声喊叫道:“架,架---”
朱厚煌进去一看,却见一个十几岁的小宫女在当地当马匹,而小平安的正在不住的欢呼,小手抓住宫女的鞭子,不住大声喊道:“架架---”
朱厚煌看到这一幕,脸整个都黑了。忽然想到了小时候历史书上的一张图片,似乎是说夏桀的,就是这样以人为畜。
朱厚煌厉声说道:“平安,你在干什么?”
朱厚煌的厉声斥责,让小平安转过头来,看着朱厚煌,脸一愣,瞬息开始哭了。
“怎么了?”本来一边看着小平安玩,一边聊天的吴太后,听见小平安的哭声,立即走了过来,看着朱厚煌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说道:“你整日不见人影,一回来就训斥孩子,有意思吗?”
朱厚煌说道:“母后。”
“乖。”吴太后根本不去听朱厚煌说什么,一把将小平安抱在怀里,一边安慰道:“小乖乖不要怕他。”
朱厚煌皱起眉头,对吴太后也没有办法。
他是吴太后从小养大的,对吴太后的母子之情,却是真心实意。不敢违逆吴太后的意思,说道:“母后,平安是雍王世子,将来的我基业都要传给平安的,平安现在这个样子,怎么能行啊?”
“平安才几岁了?等大一些再说不迟。”吴太后毫不在意。
朱厚煌说道:“平安已经五岁,已经不小了。”
虽然朱厚煌对满清十分看不惯,特别是现在作为大明皇室嫡系,更看不惯了,但是看不惯是一回事,有些有利的东西,也要吸取,比如说满清皇子教育制度。
非常严格。
朱厚煌虽然也要让孩子轻松一些,但是却是不能。
因为他的儿子不仅仅是孩子,也是自己政治上的继承人。朱厚煌要想将自己的政治理念延续下去。就必须好好的教育孩子,否则养出汉成帝那样的败家子,他死了也不安生。
朱厚煌一想道这里,心中暗道:“我必须亲自教导平安读书。”
他才不敢让那些大儒来教,说不定就会给教歪了。
朱厚煌说道:“如果平安将来想当一个富贵闲人,他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孤不管他,就来废了他的世子之位便是了。但是他既然是雍王世子,就必须的有仁爱之心。”
“平安过来,”朱厚煌说道:“跪下。”
平安非常怕朱厚煌,吴太后听了朱厚煌话,连废世子的话都说出来了,不敢阻拦了。
小平安乖乖的过来,跪下。
朱厚煌对旁边的侍卫说道,去将那几块砖头拿来。
吴太后的院子里面,全部是花砖铺地,墙角有好几块砖头堆积,好像是剩下的。
朱厚煌让小平安跪下爬行,将好几块砖头,放在他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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