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宁王之乱之安庆
误会终于解除了。
朱厚煌与伍文定携手进入了安庆城。
安庆城建于洪武年间,距今已经有百余年的历史了。这百余年的历史,除却给安庆城增添了几分岁月的沧桑之外,并没有减少安庆城墙的防御能力。
如果放在现在来看,安庆城的城墙并不高,甚至有一点低不过两丈左右。甚至没有某些人家的院墙高。
中间是中国古代传统的建筑方式,版筑法,用两块木板中间夹土,然后夯实。外面包砖。看上去威武异常。城墙之上,能容四马并行,还有女墙相护。不过上面的士卒就不足恭维了。
虽然城头上到处点燃火把,城下很多地方也堆起一堆堆火堆,让敌人只有接近城墙,就无所遁形。
只是这些士卒,看上去都是一些老弱病残,即便是有些青壮,看上没有经过训练,不过是一些民壮而已。
此刻的他,早已让亲军下去安顿了,并且一些伤员,也都送到了城中的医馆之中了。身边只有几个亲信。剩下的就只剩下伍文定了。
朱厚煌进城之后,并没有做事什么赚城之举,伍文定也慢慢的安下心来。陪着朱厚煌夜巡安庆城。
朱厚煌问道:“你就凭这些人,守住安庆城吗?”
伍文定长叹一声,说道:“下官也都是没有办法啊?宁王起兵之时,下官身边只有这三百衙役,除却这三百衙役之外,再也没有一兵一卒,下官传令到附近几个卫所调兵,倒是答应的很痛快。但是调过来一看。都是一些老弱病残,连市井之徒都不如。下官只好自己想办法,就将全城的百姓以街道编伍,抽调壮丁为兵,一个有一万多人。这安庆城就能靠这一万多人了,他们十天前还是什么也不知道百姓。”
伍文定的眼睛之中,闪过一丝不忍。
朱厚煌却肃然起敬。
朱厚煌觉得这些士卒不堪,是觉得他们是老兵,而此刻才知道他们不过是刚刚入伍,不到二十天的新兵的时候,朱厚煌怎么能不佩服?
他自己操练过新兵,知道新兵是什么德行,而伍文定只用了十来天的时间,从编伍全城百姓,再从百姓之中征召士卒,并且将这些士卒架势上看到有模有样。这不是一般的文吏能做到了,几乎可以称得上文武双全,有出将入相的潜力。
虽然从各种城防布置来说,虽然有些死板,和生搬硬套,有太多的不合时宜的地方。总体来说并没有太多的缺点与疏漏。作为一个新手,能做到这一步,就值得夸赞了。
朱厚煌一边走,一边将一些缺点指出来,说道:“城外的这些房子都要统统烧掉,一间也不能留。”
电视剧里面很多城池外面都是黄沙,好像城池是在沙漠边一样,其实上是大错特错了,你看看现在城市的郊区是什么样子,那个时候的城墙下面就什么样子。早就被贪便宜的市民建城了房子。甚至很多房子都是借着城墙盖起来的。
不过,清理城外的杂物,几乎是攻城战之中的常识了。所以伍文定也是知道这一点。只是他配的上爱民如子的称呼,不想害小民生计,只是将城墙脚下的房子给拆干净了。但是距离稍稍远一些的地方,都没有清理。
不过他也知道朱厚煌说的有道理,咬着牙答应道:“是。”
朱厚煌随即指着城内,说道:“靠近城墙的这些房子,也要统统拆掉。”
“为什么?下官不明白,这些房子都是小民安身立命之所,王爷说一个拆字容易,但是对小民来说,就是半辈子的心血被毁掉了。”伍文定大声说道。
“你看,”朱厚煌没有生气,而是指着城墙内侧说道:“这些房子在这些地方,很容易影响调兵的效率,而且更重要的是,这里离城墙太近了,一旦敌军用投石机投射火弹,很容易就射过城墙。这些房子都是木头房子,后果会怎么样, 还用孤说吗?”
伍文定倒吸了一口凉气,哪里还用朱厚煌说,他立即就知道。中国古代的木制房屋很多,很容易引起大火。而且安庆城中房屋密集,更密集的是有不少逃难的百姓。
一旦引起大火,那根本就是一场人间惨剧。恐怕一不注意,就会演变城全城大火,倒是谁也跑不了。
伍文定沉声说道:“下官这就就去办。”
朱厚煌忽然停下了脚步,说道:“安庆守城的都是民壮,民壮的战斗力不足,必须要用其他方法来弥补,火器是最好的方法,而城头的火器不足,有一些也都不足用了。”
的确不由能用了。
百余年的城墙在风吹雨打之下,只是变得沧桑了一些,其基本的防护能力还在,但是百余年墙的火炮在城头的风吹雨打,只能成为一块铁疙瘩,稍有一点常识的人。都不认为这样的火炮还能用。
“可以多备一些滚石檑木。”伍文定说道。他心中暗道:“反正真相房子最后都是要拆的,正好废物利用。”他已经准备将拆掉房屋的材料,用来制作滚石擂木。
朱厚煌并不觉得多一些滚石擂木,有什么用处。诚然滚石擂木,是最普遍的守城工具,但是朱厚煌并不觉得他们代替火器的威力。最后朱厚煌一狠心说道:“伍知府,去找长江的船上,将上面的火炮,全部卸下来,记住是全部。”
朱厚煌想起黄家叽之战。暗道:“在长江之中,不能发挥战船的优势,反而束手束脚。胜利的可能性不大,失败的可能性也不小。而舰队之中每一个都是的心血,所以绝对不能留在这里与宁王拼光。”
朱厚煌身边的水师人才,可以说搜寻了整个东海海面大多数人才,再想有就不容易了。
既然水战打了,朱厚煌决定将自己能下的筹码,一并下到安庆城之中。所以他决定,将船上所有的火炮全部搬的安庆城之中。
伍文定问道:“有多少门火炮?”
“大约有一百多门。”朱厚煌淡然的说道。
“一百多门。”伍文定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火炮。在一百多门火炮的激励之下,伍文定立即打起精神,找人去搬火炮了。
朱厚煌也传达命令,命令每只船上负责跳帮的人与炮手全部留下来,其余的人从现在就向下游去,避开战场。
朱厚煌的亲军,再加上千余名船上的跳帮手,还有炮手,整只舰队,几乎为之一空。只剩下即便能维持航行的人员,顺流而下,往铜陵方向而去。
不过安置火炮,并且拆除房屋的事情一起来,整个安庆的青壮都出动了,干的热火朝天,并且效率很高,不过半日的工夫。就弄得差不多了。
只是怎么将拆掉的房屋材料,弄成滚石擂木,这还需要多费一些工夫。
就在满城忙碌的时候,一道烟柱从安庆城西南方向冲天而起,然后一道又是一道,总共有十几个方位烟柱。
伍文定脸色变了说道:“这是下官派遣出的部下,专门打探宁王军行动。此刻他们全部放出狼烟,下官与他们事前约定好的信号,是敌人大举而来,数量众多。”
朱厚煌心中有数,笑道:“宁王叔水师的手段,孤早已见识过了,正想见识一下宁王步卒的实力,不像他们这就送上门了。”
伍文定立即知道朱厚煌在鼓舞士气,他明知道此刻他也该说上两句,缓解一些严肃的气氛。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一个字也说不出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