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朱厚煌给出的出路二
其中有一个老熟人,就是魏家。
魏家虽然是跑南洋的,但是很多货物的来源都来自江南。所以江南货源的变动,对他们魏影响很大,这一次来的是魏大临。
魏家兄弟两人,因为朱厚煌也有了分歧,现在次子魏瑞舟就在朱厚煌的麾下。主持佛郎机炮的铸造。
其实佛朗机炮的铸造,魏老爷子自然安排的工匠,不用魏瑞舟,怎么出力。不过是为了儿子送功劳而已。
这一点,朱厚煌也是心知肚明的。这一次佛朗机炮威力非凡。魏瑞舟就能借此功劳高升一步了。
因为有这样关系,所以魏大临,不发一言。静等朱厚煌的处置。
与魏家相邻的是郑家,这里所说的相邻,并不只是他们作为相邻,而是他们也是乡亲。
福建自古以来就有跑海的传统,这个传统不会因为一时的禁海就废除的。郑家也是魏家的同乡。
不过郑家虽然所是郑家,但是比不得魏家,魏家的基业由魏家老爷子开基建业。到现在也有几十年了,第二代也长成了,多得不说,至少能传承一代。
但是郑家不过是郑老虎一个人带着同乡兄弟闯出来的名号。听起来名声响亮。不过底子上就比魏家差太多了。
郑家来人正是郑老虎。
郑老虎身形不高,有些矮壮,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石墩一样。常年跑海,脸色被阳光照成了小麦色。
他看向朱厚煌,他眼光之中,有很多复杂的神色。
朱厚煌的意外崛起,对郑老虎影响很大,郑老虎之所以要北上走日本航行,就是朱厚煌突然出现,挤压了他的生存空间,不得不避开朱厚煌。却没有想到,他避开朱厚煌走日本航线,再次与朱厚煌相逢。
除却郑老虎之外,还有一长衫男子,就好像是一个账房先生一样。这个人是双屿岛的代表。
双屿岛是与江南那边关系最为密切的,彼此之间的关系根本切不断。朱厚煌也知道,双屿的那一份,自己万万染指不得的。今日双屿岛来这里的人,不过是一个过场而已。
其他还有几个人,朱厚煌却不认识了,只是也是海上的海盗,到底是底细,就不大清楚了。
这这七个人,再加上朱厚煌,与大明沿海的水师,就是整个东海最大的力量了。即便是佛郎机人,在这一股力量之前,也必须退避三舍。
这一股力量甚至还没有算上广东那边海盗。
从西方人来到东方之后,他们遇见的第一个敌人就是大明的海盗,他们整整与这些海盗纠缠了数百年,在科技大爆发之后,才完全获得这一场战斗的胜利。
朱厚煌见所有人都静了下来,说道:“诸位能在海上雄霸一方,自然是一等一的英雄人物,只是生不逢时而已。大明江山虽然有些小患,但却也稳如泰山。诸位在海上厮混。即便混到顶尖,回到乡里,还要受一个小小的县令的气。岂不是太委屈了。”
“雍王殿下,莫不是想招安不成。”郑老虎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正是。”朱厚煌毫不避讳说道。“孤在东雍立足,受佛郎机人的奇耻大辱,此仇孤时刻铭记在心。没有一刻不想报仇。只是孤败于佛郎机人,也不得不承认,佛郎机人船坚炮利,人虽少,却精锐非常。诸位都是海上英豪,只好诸位能助孤击败佛郎机人,孤绝不惜名爵之赏。”
魏大临心中叹息一声,心中猛地想起了自己的弟弟的魏瑞舟的一番话,魏瑞舟说道:“雍王殿下,身份贵重,又知人善用。身边有陆尚书,许统领这样的英杰辅佐,定然大有作为。而如今雍王身边缺乏水战好手,正是我魏家的机会,此刻来投,即便是千金市马骨,雍王殿下也会给我家一个体面。且雍王殿下岁入,十之八九都来着海上。陆尚书在东雍开河修路,移民建城,所耗亿万。都从海上而来,雍王殿下会坐视我魏家与殿下争食吗?”
魏大临心中暗道:“早知如此,当初就应该助雍王一臂之力。”
虽然魏大临知道,即便是没有魏家相助,朱厚煌也未必败的太惨。此刻也只能在心中嘀咕两声,他第一个站出来,说道:“魏家愿从殿下之令。”
“好,”朱厚煌对魏家的举动心中已经有了几分把握,不过听魏大临如此说,还是很高兴。魏家投靠,不仅仅是雍国多出几十艘上百艘船,而是多出一个遍布南洋的关系网,还有很多久经风浪的水手。
朱厚煌当即说道:“孤这就命魏瑞舟为南洋舰队统领,魏大临为少府右丞。”
朱厚煌大笔一划,多出一个南洋舰队,与许栋所统领的琉球舰队相对。这个少府右丞,也是硬造出来的官职。
明朝尚左,所谓的少府右丞,就是少府丞的副手。
这一下,魏家在雍国的地位,就仅次于许家了。站在角落里面的许栋,忽然多出一丝危机感。
郑老虎忽然说道:“雍王殿下,不知道我投奔殿下,殿下如何安置。”
朱厚煌说道:“孤就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自领一支舰队在外,在孤这个领一个番号,有事征调,自有奖赏,无事。自行其是,孤概不干涉。第二,就是来孤身边为将。孤东雍舰队,还却少一个统领。”
郑老虎不是笨蛋,自然知道,第一个虽然自由,但是不过羁绊而已,东雍不会将他当成自己人的。郑老虎决定选第二条。
正如最了解你的不一定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敌人。
郑老虎一直以朱厚煌的敌人自居,一直想怎么从朱厚煌的嘴里夺食。但是很多时候,他都没有出手,因为他没有看到胜利的的希望。他可以说眼睁睁的看到朱厚煌在不足一年的时间发展成这个样子,人丁有十万之众,战船近百艘,又有朝廷的支持,真是此诚不可与之争锋。
既然无法打败他,那么就加入他。
郑老虎相当的果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说道:“臣郑路拜见殿下。臣有一事,还请殿下责罚。”
朱厚煌说道:“郑卿何罪之有?”
“伏击殿下商船的人,是臣。臣冒犯殿下天威,还请殿下重重责罚,以儆效尤。”
朱厚煌知道,郑老虎是一个聪明人。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不管朱厚煌心中怎么想,就必须放过他。朱厚煌哈哈一笑,说道:“此前之事,既往不咎。希望郑卿让孤知道,孤今日之举,绝对值得的。”
郑老虎说道:“臣定然将佛郎机国王的人头割下来,以雪殿下澎湖之耻。”
朱厚煌心中有些不舒服。但是强忍着不露出一点来。有些事情,自己能说,但是别人说不得。与佛郎机人的和谈,是朱厚煌这一辈子念念不忘的奇耻大辱。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朱厚煌本能敢感到刺耳之极。
朱厚煌转过话题,将目光转道不说话的几个人身上。
一时间雅雀无声,朱厚煌再等着他们表态。
连云山的莽汉说道:“我连云山在江北数百年了,从来没有想过招安,告辞了。”
朱厚煌说道:“许统领。”
许栋说道:“臣在。你带这位仁兄下去,买卖不成人情在,将江南的事情给商量好了。”
许栋说道:“是。臣遵命。”
朱厚煌再次看见沉默的几位,说道:“几位,是留下来,还跟着这位仁兄离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