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林凡都没有立刻佛塔，而是在第六层的冰殿中闭关。
一直到七日后，林凡这才睁开眼睛，眼中满是沧桑。
震撼！
沈老爷子那种“舍身取义”的精神，带给了林凡太多的震撼。
虽然对于沈老爷子那种“愚忠”，林凡并不感冒。
但沈老爷子那种为了人族，可以牺牲一切的精神，却让林凡很是敬佩。
沈老爷子留下的记忆很长，大多是和各族战斗的场景。
这些场景，宏大而辽阔，让林凡叹为观止。
也正是这些战斗，让林凡明白自己的修为，的确不算什么。
和远古残酷的种族战斗相比，后世的那些风水杀伐，实在是太过于可笑。
“我要守护巨城，让巨城不灭陨灭，这样山海经的土着人族，才不会被灭。”
“但问题是我若真这样做的，岂不是等同于改变了历史？”林凡有些困惑。
巨城最终是走向了覆灭，鬼蜮永沉北冥海底，此乃已经是历史事件。
若是林凡改变了这个事实，那么未来的山海世界，可原本肯定不同。
如此一来，日后有没有齐侯，有没有大周，那都很难说。
改变？还是不改变？林凡有些举棋不定。
“若我改变了历史，那我还能回到过去吗？”
“若我改变了历史，那么大周都不存在了，亮先生、布、古梦，以及我的那些兄弟朋友，岂不是都要消失？”
这个疑惑，一直到林凡踏出佛塔之时，依旧满是纠结。
“参加尊主。”
当林凡离开佛殿之时，早就等候多时的神使和信徒们，纷纷跪拜。
“尊主，不知道神使他……？”尊使迎过来。
“神使已经传法于我。”林凡淡淡说道。
林凡如今的肉身，是沈老爷子所留，所以对众人而言，林凡就是尊主。
所谓尊主，这个“尊”，便是“一世之尊”的意思。
现如今，林凡就是这个“一世之尊”。
沈老爷子的力量，大概是“九地菩萨”的境界。
九地菩萨，具体十地菩萨的境界，仅仅是一步之遥罢了。
九，是数之极限，在往上多“一”，便是圆满。
普贤菩萨、文殊菩萨、地藏王菩萨、官印菩萨，这些都是圆满菩萨，也就是十地的境界。
而九地菩萨，虽然没有圆满，但也代表了菩萨的巅峰。
在这个远古时代，沈老爷子普度众生，最终踏入了九地菩萨的境界。
换句话说，只要这最后的战役，沈老爷子若能赢的话，那他就会踏入圆满菩萨境。
而后，借助而万民功德，沈老爷子想要成就圣人境，并不算太难。
上古之时，菩萨之后就是圣境。
只不过后世成圣太难，所以菩萨境和圣人之间，又划分了一个大宗师的境界。
而所谓的大宗师，其实就是“小圣”的境界。
而所谓的圣人，则是“大圣”。
“大圣”之后，似乎还有境界，那就不是一般凡夫俗子所能够理解的了。
此刻，林凡空有“九地菩萨”的肉身，却没有“九地菩萨”的真正力量。
但扫了一眼手中的“逍遥游”，林凡的心中，却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
“守护人族！”
“没想到我林凡有朝一日，居然还会为了人族而战！”
热血沸腾！
这一刻，林凡站在神宫山巅，俯瞰下方气象万千，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情。
风水之道，无非是“大”、“小”之道。
在远古之前的世界，林凡虽然贵为姜伯，但实际上大部分时间中，都在一个人战斗。
而这一次，却是林凡统帅人族，和海族大决战。
吼！
沉思间，一场史无前例的大海啸，忽然降临。
吼！吼吼！
在那波涛之间，赫然出现了无数鲲鱼。
这些鲲鱼，有着超过千米的长度，头顶本着巨大的水柱。
在这些鲲鱼的身上，则是趴着密密麻麻的螃蟹、蝎子和毒蛇。
“糟了，海族和兽族，竟然联合了。”尊使脸色大变。
“你是说，这是陆地的兽族？”林凡有些讶然。
远古时代，山界和海界尚未分析，在那崇山峻岭之间，因为凶兽太多，所以罕有人迹。
但罕有人迹，并非没有人迹，实际上巨城的战士，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倾巢而出，当山里去打猎、采集草药。
恶劣的生存环境，让兽族对巨城也充满了觊觎。
在类似血滴子蝙蝠，这种飞行凶兽的引导下，整个大山的兽族，都对巨城蠢蠢欲动。
只不过因为大山和巨城跨越重洋，所以正在能走到巨城的兽族，非常少。
而且这些大妖之间，彼此都不会互相合作，他们个人力量再强，在数以百万的人族战士面前，那也是炮灰的份儿。
但这一次，兽族居然和海族联合，一起对巨城发动攻击，这算什么事儿？
“尊主，绝对不能让那些兽族登陆，否则我巨城会有覆灭危机。”尊使跪下来说道。
“传令下去，立刻准备熟油，直接焚烧海域。”林凡一脸严肃。
“不可！”话音刚落，身披黑甲的孟德跳出来。
“尊主，您乃是慈悲之人，若是真以此计策的话，那么万里海域都会沦为死域。”
“介时就算兽潮退了，那咱们巨城的根据都没了，这巨城留着又有什么用？”孟德怒声喝道。
沈老爷子虽然贵为尊主，但他却从未架子，和麾下之人随意讨论。
也正是如此，孟德才敢如此喝斥。
但！林凡不是沈老爷子！
林凡不会愚忠任何人，也不会迂腐不化，自然不会买孟德账。
“莫非我的命令，你们都要违抗？若是巨城毁了，一切都完了，人族都灭了，还谈什么其他？”林凡怒声喝道。
“真是可笑可笑，我巨城自建立至今，已经有了数百年历史。”
“但一直到如今，历经无数次兽潮，都没有任何危险。”孟德再次说道。
“尊主，我觉得您想多了，兽族虽然和海族联手，但这海域却非兽族的主战场。”
“所以末将认为，咱们不应该用这种杀鸡取卵的行为。”常山龙也跪了下来。
“还请尊主三思！”
“还请尊主三思！”
刹那间，各大尊使都跪了下来，请求林凡收回成命。
“我意已决，若你们不想让我当尊主的话，那将你们重新选择好了，哼！”
说话间，林凡将袈裟脱在地上，头也不回的离开。
“尊主！”
“尊主留步！”
这一幕看的群雄骇然，纷纷跪地，再也无人敢反抗。
“只要我还是尊主一天，我的话就是天意，谁若是不服从的话，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林凡淡淡说道。
这声音虽然不大，却自有一股滔天威势，听的众人动容。
“尊主，似乎变了。”一名胖尊者说道。
“是啊，和以前那个慈悲为怀的尊主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另外一名瘦尊主说话了。
“不错我觉得吧，还是如今这个尊主好，杀伐果断，这才是称王称霸之道。”胖尊使说道。
“不错，如今我人族局势岌岌可危，可笑孟德那些人，竟然还想着一己私欲，哼。”瘦使者冷笑道。
吼！
无数的鲲鱼，带着来自陆地的兽族，杀气腾腾，强势冲锋。
不过，就在此时！
哗啦啦！
无数落石，自巨城抛射而出，滚滚落下。
轰隆！
这些落石，在虚空爆裂，化为无数熟油，滚滚落下。
城墙上。
“龙，你这也太浪费了吧？那可是符篆落石，制作成本非常高，用一颗就少一颗，你居然用来捆绑熟油？”孟德暴跳如雷。
“这是尊主的意思，莫非你想对抗尊主？”常山龙毫不客气反驳。
“你！”孟德勃然大怒。
“二位将军都住口吧，此刻正是巨城为难之间，你们何须如此？”胖尊使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错，如今我们当抛下一切恩怨，合理对抗兽族，这才是王道。”瘦尊者点点头，深以为然。
“不是本将军没事找事，实乃熟油的距离太远，试问谁能射那么远点火？”孟德怒道。
远古之人，大多以力气见长，不乏一些百步穿杨之辈。
可巨城距离海域那么远距离，谁人能那么牛逼？
巨城虽然宗师众多，那那是力量堪比宗师，而并非真正的宗师。
实际上，整个古城除了沈老爷子之外，再无其他风水相师。
不是沈老爷子不想培养，而是想要将一个原始人，一下子提升到现代大学本科文化程度，让他们去接受各种超时代无数年的知识，这不现实。
沈老爷子要做的，仅仅是一个启蒙，让文明的种子萌芽。
至于种子能否结出果实，这就不是沈老爷子所能掌控的了。
“我想我现在，似乎能够理解，为何当年巨城会陨灭了。”站在神宫前方俯瞰下方，林凡微微叹道。
不是巨城不够强，而是沈老爷子太慈悲。
慈悲不是不好，但在终极一战降临之时，那就是愚蠢。
很明显，沈老爷子错误的低估了危险，最终因为一念之仁，导致了人族覆灭。
但林凡早就知道未来和解决，自然不会犯类似的错误。
“无论是谁在背后操控兽族，本伯都不会让你的阴谋得逞！”拳头紧握，林凡眼中迸发出滔天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