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和金三胖一路下山,眼见大街上车水马龙,各种打扮清凉的时尚女郎走来走去,老道艰难吞了吞口水。
“二师伯您多年未下山开荤,不如今儿好好潇洒一下如何?”眼见老道心猿意马,三胖呵呵笑道。
“也好。”满意的拍了拍三胖的箭头,二人并肩走入了一家灯光暗淡的小发廊。
一夜风雨,当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老道满意的伸了个懒腰,叼着烟满是感概:“还是现在的世道好啊,老夫从未想过,原来山下的世界这么爽。”
“二师伯,这算啥啊,那叫林凡的大混蛋贪赃枉法鱼肉乡里,只要您出手教训他一顿,他咱们就能够被十里八乡的百姓所敬仰。”三胖趁机抹黑林凡。
“是啊金大师,林凡就是一个大恶魔,您一定要为咱们做主啊。”那几名在一旁伺候的女子也纷纷点头。
自林凡在风水局大刀阔斧改革以来,很多不学无术鱼肉乡里的风水相师都被扫地出门,连带着小发廊的生意也不好做,试问这些女子如何不恨林凡。
“大家放心,我这就去找林凡那大恶魔替天行道!”老道自信爆棚,腾身而起,手握拂尘气冲冲的走向风水局。
风水局并不在市区,而是位于沧澜江畔,这里钟山灵秀开门见水,依山傍水非常雅致,乃是一块清幽之地。
风水局主要负责处理沧澜县民间各种风水问题,上班时间是早上九点半。
不过,林凡一般会提前半个小时到达,而身为林凡的秘书,赵飞每天早上8点半就会到场,今天也不例外。
今天赵飞刚将林凡办公室整理一番,正准备出去倒垃圾,一个身穿道袍手握拂尘,一幅仙风道骨打扮的老道走进来。
“林凡何在?”,老道卷起滔天怒火而来,对着赵飞劈头盖脸就是一声大喝。
赵飞跟着林凡也算是有一段时间了,性格早就被磨的四平八和,对于老道的动怒也不以为然。
“林局长今天有事,估摸着是去了某个乡下调研了吧,具体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清楚。”
赵飞这话说的非常有水平,一句话便将老道所有后话给堵死,哽的老道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哼,那老夫明日再来。”抛下这句话后,老道扬长而去。
老道不是别人,正是被金三胖怂恿到风水局来林凡麻烦的万兽谷大长老,当代掌门金如意的二师弟——金得意。
金得意二十多年前,在沧澜县也是名声赫赫,后来随师兄金得意上牛背上修生养性,一身修为极为不乏,如今已是一名初期风水大师。
同为初期风水大师,但金得意的修为甩张波不止一条大街,乃是一名真正的强者。
“老夫乘兴而来,若是就这样走了,那岂不是太便宜林凡了?”刚走出风水局不远,金得意皱眉想到。
站在金得意现在这个位置,却见沧澜江的大水自远方涛涛而来,在群山护卫间呈现出u状流逝。
这个u形的嘴巴正对方,恰好就是风水局所在之地。
在u和风水局的中心线上,是一个广场,广场四周花草是以太极风水鱼形状分布。
在广场的中央,是一个造型怪异的喷泉,喷泉中央的大汉白玉石柱上有一个足球大小的圆柱子,在阳光下绽放着金色的光芒。
“没想到老夫二十多年未下山,这里的风水居然被整成了如此地步,有趣有趣。”
老道脚踏罡步游走片刻,猛然间一跺脚,大地开始轻微颤动。
“出了什么事情?”正在办公室泡茶的赵飞微微一愣,还没有醒悟过来,一切已经恢复平静。
“莫非是我的幻觉?”赵飞摇摇头,正准备坐下,忽然听到了一声清脆的响声。
循着声音走出风水局,赵飞看到了目瞪口呆的一幕。
风水局门口广场中央石柱上,那颗足球带奥的圆球——破碎了。
“赵秘书,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阵黑风刮过来,我似乎看到虚空中有一个神灵,拿着斧头狠狠往下一劈,然后风水球就碎了。”门卫秦大爷气喘吁吁走过来,一脸尴尬。
“浑说,这人世间哪里来的什么仙佛神鬼。”赵飞顿时大怒。
“我真看到了,而且那个神灵还说……”秦大爷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说什么?”赵飞心中一咯噔,心中隐隐有了一些不妙的感觉。
“那老神仙说林凡自作孽不可活,如果再不收手的话,那么等待他的就是上天的严惩。”
嗡!
秦大爷这话一出,赵飞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
沧澜县经济落后地处云滇偏远地区,这里的风水相师虽然普遍修为不怎么高,但风水习气却很浓郁,百姓们大多信奉仙佛。
在这种大前提下,林凡要修建风水旅游村,自然是占据了天时地利人和。
可是,如果今日风水球莫名其妙崩裂的情况传出去的话,那么这乐子就大了。
“秦大爷,这事儿不能对任何人说,记住了吗?”赵飞当机立断,一脸严肃。
“赵秘书你放心,林局长可是咱们老百姓眼中的林青天,我怎么可能随便乱传。”秦大爷点点头。
“领导,事情是这样的。”回到办公室后,赵飞赶紧一个电话给林凡打了过去。
“我知道了。”正在榕树村调研的林凡接到电话后一愣,嘴角噙起一抹冷冷的笑容。
“阿虎,我今天要提前离开了,过几天我再来看你好不好?”摸了摸身旁小男孩的脑袋,林凡笑道。
“好嘞,阿哥你记得一定要来看我喔。”小男孩点点头,蹦蹦跳跳离去。
“岂有此理!”当林凡走到风水局面前的广场之时,扫了一眼四周格局后,林凡眸子中满是怒火。
“领导,不就是一个风水球被震裂了吗?咱们找工人原地弄一个不就行了?”赵飞走过来,一脸愕然。
虽说赵飞明白此事有些蹊跷,但赵飞却不认为事情有多复杂,一个装饰物而已,毁了重建不就完了?
“如果一个人的脑袋被砍了,那么你用各种手段将他的脑袋重新放在脖子上,他能活过来吗?”林凡冷冷说道。
“领导,莫非您的意思是说,此地的风水被人给坏了?”赵飞护身一颤,脸色大变。
一土之地,蕴一方风水,风水的形成需要成百上千年时间,可如果想要破坏的话,只在须臾之间。
可是,风水局的风水乃是二十多年前,沧澜县已故的风水大师张大师所设计,风水大师之下根本无人能破,如今的沧澜县哪里来的如此高人?
“领导,该不会是张……”强压住心中震撼,赵飞小心翼翼的说道。
“张波苦心经营风水局二十多年,他就算不爽我,那也断然不可能做出此等自掘坟墓的下作事儿。”林凡摇摇头,一脸凝重。
此地的风水有个讲究,叫做灵蚌吐珠,沧澜江周围的山体呈蚌状,沧澜江则是蚌之精华,和来自东方的上风一起,构建成上风上水自局。
这种风水局想要设计并不难,但想要天然诞生却非常难。
当年张大师以天山之巅冰封千年的矿石为基准,在沧澜江边弄出了一颗风水球,从而改建出了灵蚌吐珠的完美风水局。
灵蚌吐珠风水局刚以成型,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如大江奔腾般滚滚而来,以风水球为引,让此地变成了一处极为罕见的人造洞天福地。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后来风水局的选址的时候,才会选择这里建立,如果不是因为此地远离市区的话,当年县衙都想建立在这里。
“领导,既然灵蚌吐珠的风水局是人为建造出来的,那即便是被破了,可是蚌形依旧存在,为何您说无法补救呢?”赵飞提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灵蚌吐珠在刚建立的时候,的确是人造的没错,但二十多年日吞月华昼饮朝露,此风水球已经和四面八方融为一体。”
“如今风水球被人毁掉,那么未来十几年内,此地的风水都如一洼死水。”林凡有心指点赵飞,索性将话说透。
“可即便如此,咱们似乎也没有多大影响吧?”赵飞不确定说道。
“灵蚌吐珠乃是阴宅中的一种极为不错的风水局,此局对咱们活人影响自然不大,可最近十年内下葬的死者,他们的后人就要遭殃了。”
说到最后,林凡眸子中已是一片冰冷,心中对那个破坏风水球的人厌恶到了极点。
风水局是朝廷机构,所谓自古民不和官斗,这个规矩在玄门也是如此,这也是当年张大师为何没布置防护阵法的原因。
毕竟,张大师恐怕做梦都不会想到的是,二十多年后会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挑衅朝廷威严,而且还视苍生性命为蝼蚁。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此乃有人对我泄愤而为,此事我定会解决,我绝对不会容忍那邪恶之人继续胡作非为。”
林凡不认为自己是一个侠之大者为国为民的大侠,但林凡也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坏人。
此事既然是自己种下的“因”,那“果”自然需要自己来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