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慎之介和真田里奈的婚礼上,真弓很成功的吸引了所有宾客注意力,让幸村家的诸位全部都记住了这位幸村家的新成员。
故而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真弓时常会收到热心亲戚寄来的幸运签或者《贤妻良母养成*--让你成为优雅细心的女子》这样的书籍。不过那个时候的她已经没工夫吐槽这些东西了,而是沉浸在道德与利益中煎熬,比如手里拿着陆斗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哔】药,考虑到底要不要扔了……
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先说真弓在重感冒的情况下又狗血的掉入水池中吧,她当时是被慎之介的一名年轻下属拖上岸的,之后这位姓“桥口”的年轻人还第一个冲出会场帮真弓买了一套衣服,但悲催的是当他兴奋的提着衣服回来时,真弓已经在幸村精市的陪同下回家了……
“真弓啊,其实桥口这孩子不错的,他爸爸是医生,母亲是中学老师。”已经准备好一身行头,要赶飞机的慎之介大清早的出现在真弓房里,兴奋的说到,“而他年纪也不大,刚刚大学毕业,长的也挺帅,工作能力也很强。公司里不少女孩子喜欢他。我觉得你可以好好考虑一下的。”
还没完全清醒的真弓靠在床上,半睁着眼睛看着站在床边的中年男子,揉了揉眼睛,胡乱点着头:“嗯,考虑……”
“咦?真的吗?你愿意考虑一下?”慎之介本来女孩子应该都会佯装推脱一下的,“那我把你的号码和邮箱给他,可以吗?”
“随便……”真弓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咳了两声又往床上一歪,“我睡了。”说完便再次去会周公了。
然而就在她跟周公大谈“掰wan的艺术”时,再次被人生生的拖出了梦乡:“妈妈临出门前帮你煮了稀饭,在电饭煲里,过会记得下去吃。”
听着好听的少年声线,真弓缓慢的睁开了眼睛:“嗯……”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儿,才慢慢坐了起来,摸了摸肚子,一听见吃的,就清醒了。
幸村精市立在床边,垂眸看着少女:“另外我晚社团活动后我要去趟东京,去树里家登门道歉。”
还是昨晚听爸爸说,他才知道树里婚礼中途人就不见了。人家难得一个周末从东京到神奈川参加婚礼,结果居然被婚礼蛋糕砸中,由于昨天人太多又发生了真弓落水事件,完全没有人关注被婚礼蛋糕砸中的她。
这样想来,真的很过意不去。所以慎之介准备了些礼品,要儿子抽个空去都木家好好赔礼道歉。
“树里?”真弓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下了床,抓了抓脑袋,忽然睁大了眼睛,似乎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你……你要去树里的家?”
“嗯,昨天的事必须要去登门道歉。”幸村精市说着就要出去,“晚上的话你自己叫外卖吧,我在外面吃。”因为乘电车来回,怎么也要两小时,回来肯定会很晚了,还是中途在哪里随便吃一些吧。
在外面吃?在金发美少女的家里吃吗?真弓立刻警觉起来,因为她清楚的记得昨天金发美少女说过父母在都在瑞士,那么她很可能一个人在家的。
脑海里浮现出美少女和美少年坐在点着蜡烛的精致餐桌上,面对着面优雅吃着牛排,美少女一口饮下高脚杯中的红酒,起身走至美少年身后抱住他,面颊微红:“精市君,今晚我家没人呢……”
不……不行,绝对不行!那样的话,幸村精市还有可能wan吗?可能吗?
“我也去!”真弓哑着嗓子说,“你看,昨天的事我全怪我对吧?我肯定要过去道歉的。”总而言之我不会让你在晚上跟一名女生共处一室的!
幸村精市止住脚步,转过身看向真弓:“你去的话,陆斗和琉璃子怎么办?”顿了一下,“我会替你向树里道歉的,你留在家里就好。”
“但……但是……”真弓上前走了几步,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忽然又剧烈的咳嗽起来。
幸村精市见状,拿起床头柜上的瓶装咳嗽糖浆递给她:“你在家休息吧。”说着看了眼闹钟,“不早了,我先走了,还要总琉璃子和陆斗。”
陆斗,对了,还有陆斗。真弓拧开咳嗽糖浆,往嘴里灌了一口,暂时止住咳嗽,一把抓住正要出去的幸村精市:“那个,你要是去东京,麻烦带上陆斗……”说着做出凄凉的表情,“那孩子打从出生起就没离开过神奈川,可以的话,带着他一起去吧。”
“……”幸村精市望着面前表情夸张的少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过了好半天才轻轻抽出被她拉着的胳膊,“他想去的话,周末我可以带他去。今晚我社团活动结束后直接从学校走,所以不可能带着他去。”而且你什么时候还会关心自己弟弟了?
“可能的,我要他放学后直接去我们学校等着就可以了。而且昨天他也对树里不应该说的话,也要道歉才是。”真弓笑着说,然后急匆匆的往外走去,“他在楼下吧,我跟他说去。”
……
把陆斗“安插”到幸村精市这次东京行后,真弓就安心了。一个人在家吃完了一碗热腾腾的稀饭后就回房接着睡了,自初中时代就有“睡眠之神”的她一口气睡到了傍晚,还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
“喂?”闭着眼睛接通了电话,用睡意浓浓的声音问道,“谁啊?”
“哦,您好,是我。”那一边传来一个彬彬有礼的青年男声,“昨天我们见过,桥口,还记得吗?”
桥口?真弓握这电话坐了起来,想了半天才模模糊糊记起似乎有这么个人,不过他怎么知道自己号码的?
“你好……”真弓咳了两声,又清了清嗓子说,“找我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今早听幸村社长说天海桑你感冒了,今天在家养病。所以我趁着下班顺路过来探望一下。不知道您方便吗?”
“听幸村社长说”“探望”……
真弓越发觉得莫名其妙,但忽然又隐约记起早上在不清醒的状态下跟慎之介的对话。顿时明白了过来,抓着手机愣了半天,才磕磕巴巴的说:“不用麻烦了,我……我很好。”
“不麻烦的,我已经在贵府门口了,所以方便的话……可以开门吗?”
门口?你丫不请自来啊!真弓一下子跳下床,跑到窗边往下看去,只见一名西装革履的青年正立在门口,她连退几步,刚要说“我不在家”,但那边却又忽然抬起头朝这边挥手,同时电话里传来声音:“天海桑,你住三楼吗?我看见你了。”
“……”
……
幸村精市带着陆斗从东京回来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当他按响门铃的时候,几乎在下一秒就看见屋里冲出一名穿着宽松运动服带着口罩的少女,她以很恐怖的冲了过来,快速打开院门:“你终于回来了!”语气里隐含着无限感慨,他甚至都听出了哭腔。
“放心,事都妥了。”幸村精市还未来得及说话,他身边的陆斗忽然开口了,一脸得意的看着真弓,咧嘴一笑,竖起大拇指,“斩草除根。”
斩……斩草除根?你丫又私自做了什么?我只是要你跟着去充当电灯泡而已啊喂!
“怎么了?”幸村精市对于陆斗这意味不明的话只当孩子在乱说,并没有在意,朝屋里看去,发现门口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有客人?”这么晚有客人?
“是爸爸的属下,一直呆在这不肯走,我快疯了。”真弓凑过脑袋压低声音说,“他说一定要陪我等到你回来再走,快进来啊。”说着拉着幸村精市就往屋里走去。
走进屋里的时候桥口已经很自觉地换好了鞋,看向幸村精市,很礼貌的打了招呼:“精市君回来了啊。”然后盯着他身上的队服看了半天,“咦?你在保洁公司打工吗?很锻炼人呢,不错。”
在保洁公司打工……
于是桥口很成功的用一句话得罪了幸村精市,获得了对方淡然的一句:“桥口叔叔,再见。”
本来拼命憋着笑的真弓被他这声“叔叔”弄的笑出了声,在桥口受伤的目光下,她赶忙收敛了笑容:“今天辛苦了,桥口叔叔……”
当陆斗考虑着要不要趁着气氛喊声“桥口爷爷”的时候,桥口已经提着公文包跨出了屋门,形单影只的消失在了月色之下……
“桥口叔叔,真有你的。”待桥口走远,真弓关上门,拍着大腿大笑,“刚刚他那表情……简直太搞……咳咳咳哈哈哈……”
“……”幸村精市看着面前笑得花枝乱颤的少女,已经没有觉得哪里不正常了。而是放下网球包和书包,坐在玄关那换鞋,“琉璃子呢?”
“早就睡了。”脸上依然挂着笑意的真弓替他拿起网球包和书包,又看了看队服,想了一下才说,“其实你们队服还是蛮好看的。”比青学的天朝校服款好看一点……
幸村精市换好鞋,站起来从她手里拿过网球包和书包:“我自己来。”说着就把东西放到了沙发上,一边脱下外套一边问道,“你不喜欢桥口?”昨晚似乎听爸爸说过,公司新人桥口对她一见钟情了,想撮合他们。
“婆婆妈妈的男人,我才不喜欢。”真弓看了看朝自己使眼色示意自己上楼的陆斗,“嗯……我陪陆斗去做功课了,不早了,你……你也快洗洗,早点休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