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眉心之中还没有炼化的魂晶,逆反而出,逐渐的没入万诗雨的体内。
魂晶,乃是真正的极致本源力量,拥有着活死人肉白骨的力量。
万诗雨听闻姜辰的消息,见到姜韵无比真诚,顿时心中的希望,又渐渐的升起。
她不怕死,却怕就这样遗憾的死去,没有给予姜辰弥补。
但,她也知道,这绝不是姜无道的错,因为姜无道,姜辰的父亲,为此付出了同样无比惨重的代价。
他的生命,因为这份力量的透支,而近乎于逼近极限。
“诗雨孩儿,她是话……是真的。她,也不是虚幻的,而是真实的……”
姜无道咳嗽着,努力的传讯而来。
但是,他的声音很快就失去了力量,变得微弱无比。
他终究是支撑不住了。
苏樱呆立原地,怔然,脸色苍白。
她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看着这彻底被毁灭的计划,双眼之中同样充满了绝望之意。
她默默的收回已经化作腐朽惨白色的生命塔,眼中有着深深的遗憾之意。
万诗雨,在魂晶的治疗下,很快的恢复了,而且境界,还在不断的攀升着。
很有,姜韵没有吸纳的三颗巨大的魂晶,全部被她逼出,让万诗雨吸纳了。
万诗雨的境界,也同样的飞涨到了天丹境四重,战力也踏入了七禁五玄之境。
“走,我们姐妹以后,一心为姜辰做事,死而无憾,以弥补这次的巨大罪孽。”
姜韵说道。
“嗯。”万诗雨站起,牵住姜韵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去。
“站住!你,韵儿,你就这样不要你的母亲了吗?”
苏樱的声音颤栗,颤|抖,说出的话语,格外的悲伤。
“吸纳邪灵,你还是我的母亲吗?”
姜韵冷声反问道。
“那,只是为了你可以闯过这致命的一劫,可以活下去!”
苏樱辩解道。
但是她的声音,却如此的苍白无力。
“母亲,这也是我最后一次呼唤你母亲了。你可记得,小时候的你,是多么的慈祥和温柔,而现在的你,还是你吗?不是!因为没有母亲,会以算计和布局的方式,去欺骗自己的女儿的!
也没有任何母亲,会在真爱面前,被邪灵击败!”
“什么为了女儿活下去,真的是这样吗?那么,若是爱得深沉,不是一起活下去,而是一起生,一起死,生生世世的不离不弃啊!”
“你以为,你付出,为了女儿而死,让云祈姐姐为了女儿而死,女儿活下去,还会快乐吗?母亲,你忘记了本心,忘记了红尘之心。万象红尘,万象红尘之心,女儿是拥有的,所以你们的欺骗,其实逐渐的呈现在了女儿眼中,心中。
女儿遵守,是在乎,也是爱,不愿意这一份付出被糟蹋。
可最终,终究还是失望了。”
“韵儿活一辈子,从没有为自己而活,一次放弃了感情,走了无情之道,一次放弃了自由,选择了亲情,所有的奋斗,只是为了救出母亲来,甚至于将自己最在乎的人,都放置到了一边,可如今呢……”
姜韵泪流满面。
但泪水流尽了,就不会再流泪了。
“韵儿,姜辰,不适合你,你离开他,他会死的,他一定会死在二十岁,‘生死造化浮光轮’之中,早已经显出了结果!你和他在一起,绝不会有未来,还会沾染无尽的罪恶与因果!”
苏樱撕心裂肺一般的呼喊道。
但是姜韵,已经置之不理。
苏樱体内的黑色能量,又开始上蹿下跳,因而她又变得冷漠和暴戾了起来。
“姜韵,你若离去,那么——我们母女感情,就此,恩断义绝!”
苏樱放出了狠话,这是逼迫她自己,也是逼迫姜韵。
“曾经,在某一个时刻,这样的场景,我选择了顺从。但如今,我选择——离去!”
姜韵语气无比坚定。
她没有一点点的犹豫。
苏樱呆了。
她忽然呵斥道:“不可能,不可能!‘生死造化浮光轮’之中,你明明是答应了的,你答应了的,和母亲在一起……”
姜韵笑了,笑得很是讽刺,道:“宿命?很多时候,不是宿命不可以改变,而是我们,是否有去改变的心!母亲,别再执迷不悟了!放弃邪灵,不要妄想走捷径,那些伴随着的,是潜藏深处的最可怕的陷阱和深渊!”
苏樱听不进去。
姜韵也不想说下去了。
因为,或许,她的母亲,其实真的早已经死了,这个披着她母亲身体的母亲,仅仅,只是一个邪灵。
一个没有感情,却获取了她母亲感情记忆的邪灵而已。
结果,已经不重要。
因为邪灵在身,谁都帮不了,除了靠自己之外,没有任何办法。
至少,目前没有。
姜韵叹息一声,握紧了万诗雨的手,一步一步,离开了这个伤心之地。
这里,靠近万龙窟,暂时所有的暴动和毁灭之力都消失了,这个时候不离开,就没有机会离开了。
至少,即便是踏入万绝古剑阵之中,情况都会要远远比呆在这里好许多。
……
万龙窟之中深处。
“噗——”
周天穹一口血水吐出,脸色颇为苍白。
“怎么了?”
这个时候,风离月立刻询问道。
原本立刻就要成功,却忽然之间出现了异常,这,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这个时候,不论是离如天还是风离月,心中立刻生出了不好的感觉来。
便在此时,天地间陡然一声轰鸣,随即可怕的翠绿色的生命塔绽放出了刺目的光芒,如立刻就要打穿天地,毁灭苍生。
这种状态、这种情况太可怕了。
“那是……生命塔,这是谁,竟是还在这样的基础上去算计,这是要让整个大洲监狱之地的所有人,都跟随着陪葬吗?!”
风离月的目光一凝,脸上顿时出现了无法形容的冷意和怒意。
她的这一股冷然的气息呈现出来的时候,她身边的离如天,简直感觉天地都立刻压迫了过来一样,浑身如坠冰窟,冰冷得立刻打了一个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