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罗宇洋也给了苏童一副碗快。
“我晚上不吃饭的。”
罗宇洋笑着说:“尝尝我的手艺,只吃一天,不会长胖的。”
其实,苏童闻到这鸡汤的香味,竟然也觉得饿了。
犹豫了一下,苏童还是尝了一口,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心里却觉得非常惊讶。
这罗宇洋的手艺可是比一些五星大厨做得味道还好。
罗宇洋说:“行了,第二道菜马上就好了,我去看看。”
说着,罗宇洋就走了出去。
秦兴贤一边吃一边说:“小童,这个叫罗宇洋的孩子不错。”
苏童笑了笑,看着罗宇洋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发起了怔。
不久,第二道菜就被罗宇洋端上来了,这次赵希望也跟在后面。
“咱们条件所限,又是一个钝菜,不过啊,秦老师,我用了您家的一块好食材?”
“食材?什么食材?”
罗宇洋将菜盆放在了桌上,一股浓郁的香味充斥了整个房间。
“铁锅野猪肉。”
秦兴贤惊奇地问:“幼,你怎么知道这是野猪肉?你能看得出来?”
罗宇洋笑着解释:“这块肉全是瘦肉,中间的肥肉很少,最主要的是肉的颜色鲜红,肉质又比家猪肉紧得多,肯定是野猪肉。”
秦兴贤打趣道:“呵,你家里不会是卖肉的吧?”
苏童一听,差点笑出声来。
罗宇洋也尴尬地讪笑了几声。
秦兴贤也不多说,用快子夹了一块野猪肉,放进了嘴里。
很快,秦兴贤就连连叫好:“吃了你这个,我才知道我以前吃的野猪肉是白吃了。”
赵希望刚才一直在跟土鸡“较劲”,一听到秦兴贤的话,马上就夹了一块野猪肉。
紧接着,就又夹了一块,扔进了嘴里,吃得满嘴流油。
“奇怪了,你这野猪肉做得不一样啊,姑妈每次做的野猪肉都又干又老,还特别腥气,你这怎么特别香,吃着还挺嫩。”
罗宇洋也不理,对苏童说:“你尝尝。”
苏童看着那些大红肉,摇了摇头。
“不腻的。”
罗宇洋又补充道:“野猪肉中含有大量的胶原蛋白,不仅不会吃胖,而且还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苏童忍不住笑了,将脸扭向别处,然后才夹了一小块放进了嘴里。
入口即化,口齿留香。
苏童惊奇地看了罗宇洋一眼,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罗宇洋掰了一小块馒头,递给苏童:“野猪肉比较咸。”
“嗯……你也坐下来吃。”
“我来之前吃过了,你们吃吧,还有一个菜呢,我去去就来。”
说着,罗宇洋又闪了出去。
吃饱了饭,秦兴贤心情大好,大声说:“小童,把那幅画拿出来吧。”
说着,秦兴贤进了里屋。
苏童拿着画跟在后面,还回头看了罗宇洋一眼,意思似乎在说“真有你的”。
罗宇洋也赶紧跟着进去。
里屋的东西摆的很凌乱,但是却乱中有序。
环视四周,墙上挂着不少字画。
屋子中间摆着一个很大的木桌,桌上放着一个大板子,一尘不染。
这应该就是秦老爷子的工作台了。
书画收藏界一直有个说法,“三分画,七分表”。
可见装表水平对于一幅画有多么的重要。
可以这样说,一幅画作,如果装表的不好,那这幅画无论笔法多么高超,意境多么高远,效果也会大打折扣。
如果是一幅普普通通的画,经过大师之后装表后,那效果就不一样了,可以说价值陡升。
民间有不少居心不良的人,收到一幅赝品之作,会千方百计地找装表高手去“包装”一番,这样甚至可以当真的去卖。
经过这么多年的传承,目前国内的装表匠人越来越稀少,像秦兴贤这样的顶级装表师,一个巴掌都能数得完。
这就是为什么苏童会不辞辛劳,大晚上的找上门来,就是为了让自己收到的这幅画,更加显档次,好让她的爷爷苏学林高兴。
只见秦兴贤将盒子打开,拿出里面的卷轴。
可以看见卷轴已经磨损得比较严重了,可见这幅画之前的保存状态并不算好。
秦兴贤戴上老花镜,又拿一副白手套戴上。
接着,秦兴贤将拳轴卡在工作台上的卡扣上,然后慢慢地往下拉。
一幅山水画作展现在了几人的面前。
有山,有水,有弯弯曲曲的小路。
而且在一片山林之中,还点缀着木屋房舍。
这幅画中,有远,有中,有近,每一个层次都表达的极其清晰。
秦兴贤浏览了一遍,赞叹道:“不错,真不错……小童你还挺有眼光的……”
罗宇洋也连连点头:“好一幅山水墨笔画,而且……还确实是真迹。”
秦兴贤看了一眼罗宇洋:“你也懂画?也对,你是苏学林的弟子,应该也是知道的,那我考考你,这是谁的画作?”
罗宇洋澹澹一笑,指着红印落款:“这是翟大坤,乾隆嘉庆时期的画家,又叫……对了,又叫雪屏,极擅长山水画,笔法随意潇洒,其画作皆能成佳作。”
“而且秦老师,您发现没有,还有很重要的一点……”
“什么?”
“翟大坤的这一笔草书很见功底。”
“噢?”
秦兴贤看到画作右上角的题字,果然眼前一亮,又是一阵点头。
“确实,这草书似乎有一些王羲之的味道……”
“不仅如此,秦老师,翟大坤这笔法,还有唐朝孙过庭的神韵。”
秦兴贤一边观察着那份草书,一边摸了摸白胡子,不禁点了点头。
苏童看了罗宇洋一眼,心想能跟秦兴贤聊上书法,还能让他点头的人,可真不多见。
站在一边负手而立的赵希望更是有些目瞪口呆,这叫罗宇洋的家伙不仅饭做得好吃,连品画都是一把好手,也不知道这脑袋是怎么长的。
秦兴贤毕竟是表画师,见到好画也是非常喜欢。
“这幅画真的不错,笔道虽然粗壮了一点,但每一道运笔,还是有金石的味道。”
罗宇洋说:“秦老师,你看这幅画像不像是沉舟的风格。”
“嗯,还真是有点那个意思,这个翟大坤不愧是明代着名的山水画家,可惜留下的真迹遗作太少了。”
秦兴贤又点了点罗宇洋:“不过你这孩子还是挺厉害的,没想到苏学林那老家伙调教得这么好,不像我这蠢徒弟!”
品完了画,秦兴贤兴致大好,便换上工作装。
屋子一侧有一个老式的木质盆架,盆架上放着一个十分精致的铜盆。
罗宇洋随意地看了一下,从铜盆上面的纹饰来看,其价值绝对可以达到六位数。
小赵很麻利地在里面倒了温水。
只见秦兴贤在铜盆里十分专注地洗着手,动作缓慢,还带着一些节奏,似乎是在进行某种仪式似的。
秦兴贤仔细将双手擦干,然后才走到工作台前,将整幅画小心翼翼地翻到背面朝上。
赵希望马上将棕刷递了过去。
罗宇洋虽然并不知道具体如何装表,但因为他本身就具有大师级的古玩知识,所以也大致了解基本的流程。
秦兴贤不愧装表界宗师级的人物,光看那动作的精准程度,就知道出手不凡。
而且,秦兴贤装表的速度相当快,对原画作的损伤几乎是不存在的。
即便如此,初步的装表工作也进行了一整个晚上。
苏童没有走的意思,罗宇洋自然也就陪在那里。
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秦兴贤完成了装表,剩下的就是后续的晾干和裁剪了。
秦兴贤有几个保险柜,让苏童亲自将画放进去,然后设定好密码。
这样的话,避免画作出现问题,双方都说不清楚。
当然,秦兴贤作为名家肯定是不可能干那些偷鸡摸狗的事的,但为了展现光明磊落的风范,他还是坚持这么做。
秦兴贤一边抽着烟,一边说:“小童,三天后来取。”
“好的,秦老师,谢谢。”
“对了,回头你最好把这小子也带上。”
秦兴贤口中的“那小子”自然指的是罗宇洋。
苏童看了看罗宇洋,抿嘴一笑:“我知道了。”
两人坐上了保时捷,苏童问:“你累不累?这算不算疲劳驾驶?”
罗宇洋澹澹笑着:“不算,你放心吧,我没那么娇气。”
说起来,苏童这姑娘也挺能熬夜的,现在还看着精神奕奕。
罗宇洋又说:“对了,以后你少熬夜,对身体不好。”
“我知道了,今天不是特殊情况嘛。”
苏童跟罗宇洋说话的口气,不知不觉间软了很多,丝毫感觉不到冷冰冰的味道了。
“送你去哪?”
“回学校吧。”
“学校?”
罗宇洋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是指的帝都电影学院,罗宇洋曾经去过。
“你现在住学校寝室?”
苏童“嗯”了一声,也没多说话。
罗宇洋心里可惊讶的不行,他本以为像苏童这种条件,就算不在家里住,起码也应该住高级公寓之类的地方。
不过,回头想想也对,不管家世再好,家里再有钱,照样也得低调一些。
要不然,容易被人盯上。
帝都电影学院,罗宇洋当然驾轻就熟。
大清早,又没有堵车的问题,罗宇洋几脚油门便到了校门口。
“要不要我把你送到寝室楼底下?”
苏童笑了笑:“不用了,让人看到了会有麻烦。”
说着,苏童推门下车,朝罗宇洋摆摆手后,进了大学校园。
罗宇洋又开着车回到了大西洋新城的家里。
一进门,倒在床上就睡。
好在罗宇洋这身体是二十多岁,精力比较旺盛,熬夜的疲劳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要是放在三十多岁,那至少也得两天才能缓过劲来。
半路上,车上的蓝牙电话响了,号码是帝都当地的座机号码。
罗宇洋按了接听键。
“喂,你好。”
“你好,我们这里是房地产交易中心,您的房产证和土地产权证办下来了,请尽快过来领取。”
罗宇洋连忙说:“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罗宇洋开车到了房地产交易中心,很顺利地就把四合院的房产证和土地产权证取了。
罗宇洋翻开看了一下,没想到自己买的这座四合院会这么大,房屋面积比之前预想的四百多平要多出很多。
达到了五百六十平。
而院子的面积也有接近五百平。
拿到房产证后,罗宇洋给京隆装修打了电话,预约明天过去。
就在这时,罗宇洋的手机响了,看来电显示,是帝都本地的号码。
罗宇洋按了接听键。
电话那边传来好听的女声:“您好,是罗宇洋罗先生吗?”
“是我,您哪位?”
“我是帝都瀚海拍卖公司的,我姓刘。”
“噢,刘小姐,你好,请问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的,罗先生,今年的仲夏拍卖预展马上就要开始了,您方便把拍卖品拿到会场吗?”
罗宇洋琢磨了一下,说:“可以。”
“那好,我会把会场的地址用短信发送给您,您注意查收一下。”
罗宇洋挂了电话,心想都快把拍卖的事情给忘了。
说实话,临近拍卖,那幅《陶榖邮亭图》罗宇洋还真有一点舍不得了。
对古董字画了解得越多,罗宇洋的心境也越来越朝着收藏家靠拢。
可以肯定的是,罗宇洋以后肯定会走上收藏古董这条路,而不仅仅将这些有些很长历史的老物件当成赚钱的工具。
不过,《陶榖邮亭图》这样的唐寅真迹太过值钱了,在拍卖会上随随便便就能拍出个两三亿。
再三考虑后,罗宇洋还是决定带着《陶榖邮亭图》去参加瀚海仲夏拍卖会的预展。
第二天一大早,罗宇洋便开着宝马x5离开了酒店。
按照瀚海的那名工作人员发来的短信,预展是在国家美术展览馆举办的。
国家美术展览馆位于帝都的西三环区域,离着着名的帝都后海酒吧街不远,罗宇洋虽然没去过,但也知道该怎么过去。
说实话,这片区域很难停车,罗宇洋开着车转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有地下停车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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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宇洋将车停到地下,乘着电梯进了会场,然后又给昨天那个姓刘的负责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