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他,那你便不用担心了,薛家公子坏事做尽,总有人收拾他,如今四肢全废,一辈子好不了。”二牛松了一口气,赶忙将薛方良如今的处境说出来。
只是,这意思却也明了,即便是杏子情非得已,他依然不愿意娶杏子。
杏子愣了一下,怪不得这些日子那边都没来人寻自己,原是得了恶报。
只如此,杏子哭的更厉害,早知如此她何必出此下策,坏了自己的名声。
“二牛哥哥,你不能可怜可怜我,娶了我吗?”杏子抬头含泪,期盼的看着二牛。
二牛慢慢的将头挪在一旁,避开了杏子的目光,“我对你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怕,怕是当取不了你。”
“二牛!”杏子突然打断了二牛的话,因为用力身子都颤了几下,“人心都是肉长的,我都这般境地了,让你娶我就这般委屈你吗?”
如今她将真相说了出来,自然不能报官了,若得顾夭夭处置肯定会按照二牛的意思。
到时候,她不就是个笑话了?
还未成亲便成了寡妇,且这么些年的努力都白费了,可以想象,到时候会有都少人指着她的脊梁骨骂。
“够了!”顾夭夭怒斥了句,既然事情已经清楚,多说无益,“这事既已清楚,你寻个理由离了吧。”
袖子一甩,顾夭夭将身子侧过去,不愿再看杏子。
杏子想上前却被夏柳一瞪,又给吓回去了,只能转身去求二牛,“就当我求你了,娶了我,就当救我一命好不好?”
二牛的眼睛也红红的,听着杏子这般说话,好似他若不答应便成了害了杏子的人。
可,纵然自己没什么本事,长的不好看,难道就没有权利拒绝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了吗?
明明自己才是受害者,好端端的日子没法过,还闹的受了伤,怎现在仿佛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一般。
“杏子妹子,这事我真的没法子,若不然我便认了你做妹子,日后若有人欺负你,我便替你揍过去?”二牛思来想去,能做到的大约也只有这些了。
杏子左右瞧瞧,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一言不发的冯知微的身上,连忙往那边爬着,“姑娘心慈,求姑娘救我一命。”
只可惜,还未走过去,便让冯知微的婢女给拦住了。
“杏子姑娘,这原不是我家姑娘该管的,可既你求过来了,我便替我家姑娘劝劝您。”丫头一顿继续说道,“世人皆苦,你的处境我们自是同情,可这世上没有谁可怜谁便有理的道理,那薛家公子是可恶,可你又好到哪里去呢,若非薛家公子出事,真的寻到庄子来,二牛公子如何能好了,若是薛公子怀恨在心,不定会害死二牛公子,二牛公子何辜?”
如此一说,二牛心里也怔了一下,他没想到这一出,薛方良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良家少女,自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若是知晓被人骗了,恼羞成怒之下不定会作出什么事来。
二牛只觉得后怕,要是那般死了可真是窝囊。
“既你冥顽不灵,这脸面我也不会给你,夏柳,将人带出去,把这事都给告诉管事的,这人,我绝不留!”顾夭夭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夏柳招了小厮进来,连拉带拽的将人往外扯。
杏子急的大哭,“东家饶命,东家饶命啊。”
可顾夭夭不发话,小厮自是不会做怜香惜玉的事,杏子不愿意离开,他们就将人往外拖。
杏子哭的嗓子都哑了,眼瞅着门就在跟前,可却无能为力。
没有什么比此刻感到绝望,感到害怕,小时候所受过的屈辱,便就在眼前,一遍遍的重复。
“慢着!”当门打开,外头照进来的光芒,在杏子眼里如同地狱之火一般,终于听到了顾夭夭开口,门被关上。
杏子像死过一次一样,无力的靠在墙边。
“我可以给你一次,活的机会。”顾夭夭一步步走了过来,透过帷帽垂头看着她。
杏子听后突然笑了一声,笑着笑着便又哭了起来,“谢东家垂怜,谢东家垂怜。”
“先听听你愿不愿意。”顾夭夭放缓了声音,似乎带着几分叹息,“既是薛家公子害你,我给你报复回去,可这庄子,我也万万不会容你!”
如今薛方良身子残了,想也没有心思再纳妾,只让杏子去搅合搅合,扎一扎薛府的心,而后顾夭夭会派人接杏子离开,给她足够的银两,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自然,顾夭夭承诺安全,必然是有所安排,只要杏子老实本分,决计不会出乱子。
杏子听后愣愣的看着顾夭夭,“你要拿我当箭使?”此刻,却连东家都不叫了。
她这般可怜了,顾夭夭还这般算计,在杏子心里顾夭夭自是冷血的人,让她去薛家叫骂,若是出了意外,她自不相信顾夭夭会为她出头。
这般安排,不过是让她换了一个死法。
这般,还不如在庄子,苟且偷生。
顾夭夭瞧着杏子不忿的表情,忍不住摇头,看啊,这便是人性,利用旁人的时候理直气壮,到自己跟前死也不接受。
她原还怜惜杏子不屈命运,到底是她错付了。
“杏子,你怎么了杏子?”听说杏子被单独叫来了,杏子娘那边觉得不安的很,便跟管事的一起,在院门外守着。
刚才杏子哭的声音她,她们在外面听的心惊,如今又没了动静,心里七上八下的,自是越想越害怕。
就连管事的都拦不住,一边哭一边往里冲。
顾夭夭吵的直皱眉,抬头示意夏柳出去撵人。
有小厮挡着,她自然进不来,只是那哭声燥人的很。
“我瞧这庄子,是一点规矩都没有了!”顾夭夭斥了一句,夏柳立马领会,便让人按照庄子内的规矩办事,冲撞主子的,掌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