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并不可笑,真正滑稽的是站在一旁的旁观者,他们并无站出来阻止恶行的勇气,但却仍然在嘲笑意图解决事情的人。
“居然下跪了……这是代替小鬼们下跪吗!”
“哇哈哈哈哈哈哈!!头低得还不够低啊!”
为首的白西服男人用皮鞋踩上凑斗先生的后脑勺,出钝声。
即使如此,凑斗先生依然一动不动,任由别人的脚踩在自己头上,平静地伏在地面,甚至都没发出一声。
西装男得寸进尺地踢向肩膀。后方的两人也参与进来,
唯有支杖的男人只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
不论背部还是腹部,都任由黑社会们踢打着,男人并没有反抗。
“那算什么啊,必须战斗之时不是该去战斗吗?现在正是这样的时候啊?对方可是六波罗之下最卑微的虱子混蛋啊?战斗啊!你不是连和银星号战斗都敢说吗!能跟银星号战斗,难道还有不能跟这些小混混战斗的理由吗……还是说那只是,那只是……”
只是嘴上说说吗?
想到了与姓氏为凑斗的男人相遇的时候,这个男人平淡的言谈,却又热血的论调,还有眼前的对比……新田雄飞只感觉心头难受的要命。
被肆意踢打。
被肆意踩踏。
以下跪的姿态。
凑斗景明,这个男人,真够难看!
“哈哈哈哈哈!这家伙挺有趣!好,接下来,给我们耍点把戏看看吧。”
“把戏是指?”
“转三圈叫声汪来试试!”
简直想把耳朵捂住,新田雄飞一刻也不想听到这些声音。
“如果那是谢罪的要求,只能执行。”
野木山组:“啊哈哈哈哈哈!这家伙是多没志气啊!好嘞,来。做做看!”
景明峻声道:“是。”
突然,一只手伸了出来,按住了凑斗景明的肩膀。
“够了。这已经不是在道歉了,矫枉过中。斯害也已。”
封寒从他背后伸出手来,同时,他的另一只手抓住了踩过来的皮鞋,而白色西服男的表情扭曲,他的一只脚在痉挛不止,那只看上去白皙的手掌捏在他的皮鞋上,他的脚宛如被钢铁夹住,剧烈的疼痛让他动弹不得。整个脸都开始发青发紫。
“……好痛!放手,快放手!”
“好。”
封寒微微一笑,撤开手去,白西服男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凑斗景明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是……”
“一个路人,事情的经过我都看过了,你能为几个孩子低头道歉确实做的很好,但再做下去,就不太好了,我从国外来的。第一次听说贵国的警察需要跟一群黑社会低头道歉到学狗的地步,你继续做下去或许可以悉事宁人,但对于警察这一机构来说。这样很难处事下去。”
封寒微微的开口,这个男人行事异常的过于愚直,但他比较在意一些细节,如果强行劝说反而有较差的效果,而拿警察机构的面子来当挡箭牌,他反而会无话可说。
大概是想到自己的身份,暂时代表的镰仓警署,他点点头道:“多谢你指出这一点,是我太过于自以为事。”
“你这混帐是什么东西?”
野木山组的众人这时脸色发红。他们自然动怒了起来,唯有持拐杖。面有病容的白发男人死死的把目光盯在地面上,那是白西服男人脚上的皮鞋。刚才那个男人徒手抓住了鞋底,仔细一看几乎被捏的稀烂。
(不同寻常的指力,估计真正发力连人的骨头都能捏碎……)
不过,这倒不是重点,男人真正心头忌惮的另外一会事,那就是这个戴着黑色围巾,浑身散发着一种异国人气息的男人,是什么时候进入己方视线的。
他对自己的眼力和敏锐的感知力有自信,但刚才只是稍微一失神,这个异国之人就潜行进来了。
“据说忍术之中,有一种可以消除自身存在,通过预判他人的视线、动向、呼吸,并乘其不注意的空隙走过去的技术。”
修炼到这个地步的忍者,只要施展这种秘法,就会如同消失一样,也并不是没人看到他,只是看过他的人,都没有意识到而已,人类集中注意力在某物上时,对其他事物的感知就变得极度迟钝。技艺高超之人就从这意识的死角乘隙而入,不引人注目地进行着潜入任务。
“刚才的一刹那,他就出现了,这份身手还真是……”
想到这里,病容男人握着杖的手掌沁出一丝冷汗。
“……雪车町,这个家伙,这个家伙……”
西装男脸上满是怒容和惧意,他一方面外强中干,不敢对着眼前的异国人出手,而另一方面,刚才的接触也让他察觉对方不好惹。
“阁下是外国人吧,看上去像是香港、上海来的吧!这样胡乱的行动,难免会招惹麻烦。”
“确实如此,不过刚才发生的景况我都看在眼里,在我看来只是一件小事,你们是叫野山木组吧,我虽然人住在横滨一带,但鼎鼎大名也是如雷灌耳,所以说,这么厉害的组织,有必要为难几个学生。”
封寒嘴角露出笑容:“这未免太难看了一点吧,这样吧,我的名字叫做封寒,住在横滨的中华街,事情就点到为止吧,大家也算认识了一遍,有空可以到我那边住客。”
“唐国的人吗?”
雪车町咧嘴笑了起来。
“话虽如此,可我们这样的组织是靠面子活下去的,这件事情就这么解决可不好办。”
“……就此收手吧。雪车町。”
凛然的声音传了过来,一直在旁观的少女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乍一看,只是个女学生,年龄或许比新田雄飞等人还要大一些,但容貌可爱,看上去给人年幼的印象,然而,眼神非比寻常,强势到几乎凶狠的程度。
绫弥一条。
忠保和雄飞小声的开口,两人都知道绫弥一条的事情,她的传闻很多,据说人如其名,最讨厌转弯抹角,觉得讨厌的事情不管什么都会大打出手,不明真假的是,从不知失败的滋味。
如此麻烦的性格,自然没有朋友,纠纷又像亲近人的幼犬一般常年围绕在她身边,虽然没挑起过什么坏事,但她是独来独往不良学生的认知在镰仓的学校间早已闻名。
真没想到,就连野木山组她也并不畏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