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个好天气,太阳挺大的,但风也大,吹起来,没一会儿就一脸的灰。
阮舒长这么大也没化过妆,也就是涂个基础的护肤品,所以,她也不用花费什么时间来打扮。
还是昨天的外套,马丁靴,下面是牛仔裤。
大概是休息了一夜,精神好了许多,没像昨晚那样把自己包裹的那么严实。
到楼下的时候发现郭肃已经和季南耀已经在了。
郭肃看到阮舒下来:“走吧,去吃早餐,我快饿死了。”
阮舒勾唇,饿?更饿的日子还在后头呢。
年轻人啊!
这酒店附近就有早餐店,羊肉汤?郭肃摇头。
一大早上就吃这么腻,而且膻味受不了。
最后找了家卖蒸包的店,看着还算是干净整洁。
包子又白又大,没有青城那么精致,毕竟,她之前吃的虾仁包,蟹黄包,也不过若婴儿拳头般大小,这一个包子比她的拳头还大。
汤的种类还不少,小米汤,油茶,还有豆浆。
郭肃要的豆浆,季南耀和阮舒一样点了小米汤。
年轻男孩子胃口好,饿了一晚,郭肃要了四个肉包,人饿狠了的时候就特别想吃肉肉。
阮舒和季南耀吃的是白菜香菇馅儿的素包,慢条斯理的。
郭肃咬了一口包子,强忍着吃了:“这馅儿好肥。”
阮舒看了他一眼,忍不住打趣:“你一个大男人不吃肥肉,矫不矫情,我看你还是不够饿。”她从西坡回到青城,连平时从来不吃的红烧肉都吃了好几块。
郭肃有些不好意思,强忍着吃了一个包子,然后闷头把豆浆喝了。
这里的早餐实在是难以下咽啊,阮姐那一个多月到底是怎么过来的啊。
阮舒也不劝他再吃,一副且等着的表情。
季南耀仍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吃着这些吃食,像是和平时一般。
郭肃昨晚就没吃,早上又没吃好,中午找了家像样的饭店,虽然手艺一般,但总算是吃了顿饱饭了。
下午又坐了快两个小时车子才到西坡,这里地广人稀,村庄疏落,阮舒再次来到这里,已经和上次的心境大有不同。
上次是逃避,这次是感恩,感恩这片让她放下恩怨的黄土地。
熟悉的黄土地,熟悉的笑脸,不过,这次她很放心了。
这里一切都好。
季南耀提前到这里的团队有数百人,这些人都是一群有志青年,是抱着改变西部教育落后现状来的。
不止如此,据说,季氏还要在这个县城建一座大的工厂,将来,这里的年轻人将不用再外出打工,小有所依,老有所养。
其实论起来,他们是授人以鱼,而季南耀是授人以渔。
慈善的物资还在源源不断的往这个贫困县送来,然后由当地政府分派。
阮舒这几天忙着写报道,郭肃忙着拍照,整理之后发回报社。
郭肃这几天着实累坏了,也不能怪郭肃大少爷脾气,实在是这里的饮食就是如此,郭肃在村口的小卖部连吃了几天的泡面。
现在,他看到泡面味儿就难受,这小村子里并没有大超市,有都是老人和小孩,去镇上也不太容易,郭肃好几天没沾肉腥了。
他现在还真有点想念县城那碗牛肉面,那个肉包子了。
一直到十多天后,他们一行人离开西坡,村里的老人孩子送了又送,车子慢慢走远,那些孩子的身影渐渐成了黑点。
阮舒叹了口气,但愿再来之时,老有所依,阖家团圆,再没有等儿女回家的父母,再没有等父母回家的儿女。
阮舒还要再往西走走看看,人这一生太短了,她想再多走走看看。
要继续西行,还要先到县城,这次又是那家牛肉面馆,不等阮舒报饭,郭肃已经先一步报了三碗牛肉面,外加一盘牛肉,三瓶啤酒。
郭肃这次吃了个干干净净,喝完最后一口汤:“这面确实劲道,汤也够味。”
阮舒笑着调侃:“那要不要再来一碗?”
郭肃听出阮舒这话没有恶意,忍不住笑:“若是下次有机会再来,一定要多吃几碗。”
辗转坐大巴到机场已经是第二天,要一路西去,还要再采购些物资,从家里带来的牛肉干和牛肉酱,阮舒已经尽数送给那些孩子了。
“郭肃,你不用再跟着我一起往西走。”这次他们的任务就是跟踪报道物资落实情况,弘扬慈善精神。
如今,他们任务已经圆满完成,她的文字,郭肃的照片,总编很是满意。
“阮姐不必担心,师公也正好要去可可西里那边,老师打来电话,让我一路务必照顾好师公。”
阮舒看向一旁的季南耀:“你也要去?”
“是啊,我有个学生在那边研究所,既然到了这里,就去看看。”季南耀这话冠冕堂皇,阮舒完全挑不出错处来。
阮舒点头,好啊,好啊,这个季三公子可真是滴水不漏啊。
在西坡的这十来天,他也是白天忙,晚上忙,她倒是想赶他走,或者给他点脸色什么的。
可人家忙起来连面都见不着,倒是让她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不大明白他这是什么用意了。
说是追着她来的吧,可人家到了这儿就安安分分的做慈善,也没有骚扰到她。
本来以为出了西坡,她往西,他回青城,然后各归各路。
没想到他居然还要和她一路,而且还找了这么个理由来。
可偏人家什么研究所,什么学生,真真假假,让她分辨不出他到底想搞什么了。
阮舒像是和谁生闷气似的,拉了箱子,一言不发的往自己房间走去,季南耀走过去拉过她手中的箱子,帮她提着。
郭肃在后面看着,有些不大明白了,师公帮阮姐拉行李,这什么意思?
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师公和阮姐已经不见了。
他刚刚没有眼花吧,好像师公牵阮姐的手了。
他们,他们,在一起了?这简直不可思议,师公和阮姐在一起了,那他以后要怎么称呼阮姐,本来叫阮姐已经很吃亏了,难不成要叫师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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