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风越来越大,寒风肆意呼啸,从客厅的落地窗向外望去,只见树叶枝杈迎风狂舞,哗哗声,吱嘎声……此起彼伏。
林清浅裹着毯子缩在窗前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捧着一罐靳北笙给她加热过的旺仔牛奶,她咬着吸管,面无表情的望着窗外。
在风声渐小后,雪花也纷纷飘落了下来,在屋檐上悬挂着的灯盏的暖黄光亮的照亮下,雪花好似也在发光。
她回头望了眼隔着玄关的餐厅,见靳北笙正系着围裙,站在餐桌前,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但听他语气严肃,总不会是什么好事。
林清浅对他的工作内容,兴趣不大。
她重新将目光投向了窗外,只见台阶上已然积了一层薄雪,她真的好想出去淋淋雪啊……
这样的念头一旦被勾起,想要出去淋雪的欲望就很难再被压制了。
她把手里的旺仔牛奶,放在了茶几上,又裹紧了毯子,穿上拖鞋,轻手轻脚的走向了客厅通往后院的门。
她推开门出去,凉风惹得她打了个哆嗦,但却莫名有些畅快,她又回头透过玻璃窗向屋里望了一眼,在确认靳北笙一时半会儿注意不到自己后,她放心的走下了台阶,抬头看着天空,试图伸手接住雪花,傻里傻气的。
过了没一会儿,靳北笙带着些责怪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林清浅,我看你是又想生病了。”
说完,没等林清浅回头,他就已经快步走下了台阶,然后不由分说的弯腰抱起她,大步走回了廊下。
林清浅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放我下来!我又不是个麻袋,你要抱好好抱,别用扛的啊!”
靳北笙无奈,只能俯身将她放下:“病刚好就又开始折腾,大过年的,你就非得生一场病吗?”
“我就是自己待着无聊,你又没时间理我。”
“那你要出来,就不能把衣服穿好?”
“我一点儿都不冷,你没听过下雪不冷,化雪才冷吗?”话音未落,她就打了个哆嗦,继而对上了靳北笙满是无奈的目光,她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意外。”
“进去把衣服穿好再出来,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凶什凶啊,你好好说话,我又不是不听。”林清浅低头看着脚尖,微微蜷起了脚趾,但就是不肯进屋。
“你这是在听话吗?”
“你都凶我了,我肯定不听啊!”她向他挪了几步,可怜巴巴的抬头:“要不你抱抱我吧,抱抱我就不冷了。”
靳北笙侧头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房门:“你就是故意想作是不是?”
“你还是别说话了,你说的每一句我都不爱听,我就没见过有人这么不会说话的,你越说我越不想听,主打一个叛逆。”她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靳北笙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过了五六秒,他尽可能和缓了语气,和她商量道:“能回去了?”
林清浅勉为其难的嗯了一声,靳北笙拽住她的胳膊,扯开她,像牵小孩似的抓着她的手腕,把她拉回了屋里。
为了防止她再往外跑,他还顺手锁上了房门。
林清浅看着他严谨的动作,撇了下嘴,小声嘟囔道:“这是我家,你锁了门我也会开。”
靳北笙瞥了她一眼:“你敢。”
“我敢了,你能把我怎样?”
靳北笙看着她,紧皱着眉,欲言又止了好半晌,道:“直接送你去医院。”
“没气势。”
“不用有气势,能管住你就行。”
林清浅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我才不用你管呢。”
靳北笙突然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道:“你确定?”
林清浅一下没刹住脚,和他撞了一下:“好像……也没那么确定了,至少暂时是这样,毕竟你还是有利让我图的。”
靳北笙敛眸轻笑了一声:“你倒是诚实。”他指了指客厅,道:“我还没收拾好,你自己过去待着,别在往外跑了。”
“哦。”
林清浅重新缩回了自己之前坐着的单人沙发上,继续拿着那半罐喝不下的旺仔牛奶,咬着吸管,望着窗外。
半晌,她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靳北笙收拾好厨房,过来找她时,她已经打起了盹儿。
靳北笙轻笑了一下,走上前,用手背探了下她的额头,抽走了她握在手里的牛奶罐,然后俯身将她打横抱起,转身走向了楼梯。
“你忙完了?”林清浅迷迷糊糊地环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了他肩上。
靳北笙嗯了一声。
“你别担心,我没那么脆弱,不至于一点儿风都吹不了,真的,我不会在过年的时候,给你添麻烦的。”
“你不是麻烦,我只是不希望你再生病。”
回到卧室,靳北笙把她放在了床上:“自己去洗漱,我还有一个工作电话没打完。”
“当你的员工可真辛苦,这眼瞧着就要过年了还要加班。”
靳北笙没说话,林清浅朝他摆了摆手:“只要你别再大半夜把我一个人丢下就行,今天这里可就咱俩,我要是自己待着,一定会哭的。”
“不会的。”
“那你去吧。”
靳北笙往门口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步,继而转身折返到了窗边的沙发前坐下:“你去洗漱吧,我在这儿打电话。”
“好!”林清浅冲他笑笑,开心的小跑去了卫生间。
等她洗漱完,靳北笙的工作电话还没打完,她听着他的那口好听的英文腔调,在严肃语气的加持下,显得多少有点儿冷的可怕。
林清浅走过去,拉开他的胳膊,面对面在他腿上坐下,伸手环住了他的脖子,靳北笙语气稍缓,手掌托住了她的腰。
她把下巴垫在他肩上,指尖轻蹭着他靠近脖颈上方的小发茬,靳北笙也不躲,只继续专注在这通电话上。
安静待了一会儿,林清浅又觉得有些无聊了,她起身捧住他的脸,坏心思的,在他说完一句话后,迅速吻了他一下。
靳北笙愣住了,继而微微蹙起了眉头,扣在她后腰上的手,轻拍了她一下,以示警告,紧接着他的语速明显加快,甚至还冒出了不少催促对方的单词。
林清浅觉得既好笑又好玩,她会在他每次停顿时,肆无忌惮的揉他的脸,捏住他的鼻子,摘掉他的眼镜,亲吻他的眉毛,睫羽,鼻梁,轻蹭他的鼻尖,在他警告的瞪视下,肆无忌惮的低头,咬上了他的喉结。
靳北笙闷哼了一声,电话那头也明显愣了一下,林清浅听他解释道:“Sorry,my cat is very naughty.”
我家的猫很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