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搅不出什么风浪。”
“你凭什么为她作保,让我去相信一个从来没有在我记忆里出现过的陌生人。靳北笙,哪怕无礼,我也要你承诺我,不论对方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只要涉及到我,你就必须无条件站在我这边,这才是我和你结婚的意义。”
“那我能得到什么好处?”靳北笙也冷静了下来。
林清浅靠着屋檐下的廊柱,望着随着晚风轻颤的桂花树的枝杈,缓缓道:“我的信任和爱。”
靳北笙轻笑了一声:“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我最不信人心。”
林清浅也跟着笑了,她叹了口气:“等以后你就会明白,我今天给你的承诺,有多拿得出手。”
“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但今天你倒是难得卸了伪装,和我说了几句真心话。”
“我句句真心,只是你不信罢了,但也可能是相信的,只是你的心理防线太高,信任刚刚萌生,就被扼死在了襁褓里。”
……
挂了电话,林清浅又在廊下站了一会儿,心里泛着一股说不上的失落。
她多希望能听见靳北笙说,他会永远无条件的站在她身边,可她也明白,这样的要求确实自私,过分了。
回到客厅,她把手机还给了靳奶奶,江念锦关切问道:“浅浅,你和北笙闹别扭了?”
林清浅也没否认,她点了下头:“不过现在都说开了,让你们担心了,对不起。”
江念锦叹了口气:“说开了就好。”
靳奶奶追问道:“你们为什么闹别扭啊?”
林清浅想了想:“因为一些误会,我生气了,就没理他。”
“北笙能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来,可见真是着急了。”
是吗?着急了?
估计又是出于什么该死的责任,还有近乎中央空调式的善良,林清浅喜欢他是个好人,但也贪图他只对自己好,而不是对所有人都像对她一样好。
第二天一早,林清浅跟着靳奶奶上山去了清泉寺,她捐了香火,第一次跪在佛前虔诚祈祷,许愿能和靳北笙长相厮守。
她素来不是个幸运的人,可这一次,她希望自己能得神明眷顾。
她又一次在菩提树上系了祈福红绸,这一次只写了四个字:朝朝暮暮。
余秋雨在《借我一生》中写道:任何愿望,只要诚恳,并做好充分的准备,上天就会及时作出安排。
关于靳北笙,她不会放手,她信上天不会辜负真心。
……
周一下午,靳北笙从江城回来,当晚便拎着准备好的食盒,站在了林清浅家楼下。
林清浅从公司加班回来,刚下车就看见了他,但她并没急着跑向他,而是不紧不慢的关了车门,然后拎着包,慢悠悠的向他走了过去,什么话都没说,低着头在他身前站定,和他保持了两步远的安全距离。
靳北笙靠着车门,看着她:“还在生气?”
“你又不喜欢我,你管我生不生气呢。”
靳北笙推了下眼镜,转身拉开车门,从副驾驶位上提起了食盒,递给她:“记得按时吃饭。”
林清浅没接:“我不需要这种所有人都有的好。”
靳北笙收回了手,林清浅抬头,皱着眉,红着眼眶,像是随时都能哭出来一样瞪着他。
靳北笙有些无奈的笑笑:“你觉得我平时很闲吗?”
林清浅仍是委委屈屈的瞪着他不说话。
良久,她终于酝酿好了感情,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夺眶而出,她又像是生怕靳北笙会看轻她似的,忙是有些倔强的抬手抹眼泪,可眼泪却不听话,越抹越多。
她这两天对着镜子练习过,知道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很是我见犹怜,她不信靳北笙会不心软。
不出她所料,靳北笙果然凝起了眉头,可他并没有什么动作,也没说安慰的话,只静静的看着她哭,半晌,林清浅是真的哭累了,她心里着急,为什么这招不奏效?
却听靳北笙淡淡道:“不演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那晚在电话里强势要求我站在你身边的真面目。”
他掏出手帕,弯腰轻轻帮她擦着眼角的泪水:“有时候,想要别人的真心,光靠装柔弱,博同情,是没用的。你得让我看到你的价值。”
“什……什么价值?”
“值得我为你付出真心的价值。”
他收回手,把手帕折好,装回了口袋:“徐清,我能和你保证,她不会成为你的威胁,我会帮你规避风险,在各方面。以后我不能确定,但在我们的婚姻存续期间,我肯定会无条件站在你这边,毕竟我们暂时是利益共同体,你可以相信我,依赖我,但你要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习惯。”
他抓住林清浅的手腕,把食盒的提手塞进了她手里:“记得按时吃饭,别让别人担心,哪怕是为了林漾。”
“你会为我担心吗?”
“如果不会,我就不站在这儿了,回去吧,我要走了。”
林清浅看着手里的食盒,鼓足勇气,迟疑开口道:“靳北笙,你还有一件答应我的事没做到。”
“什么?”
她抬眸对上了他的目光,上前两步,依偎在了他怀里:“你答应过,回来会抱抱我。”
“我不记得我答应了。”
“我记得就够了。”她伸手戳了下他的心口:“还有这里,要一直空着,除了我,谁都不能进去,你别忘了。”
“这可不由我。”
林清浅单手环住了他的腰,又抱紧了他些:“确实不由你,因为我向神佛许了愿,你这辈子注定要和我朝朝暮暮。”
靳北笙笑着推开了她,伸手揉了把她的发顶:“你见过几个人?就许愿要和我朝朝暮暮。小朋友,我不值得你这样。”
说完,他收了手,转身绕过车头,上了车。
林清浅跟着他走到了驾驶位,一把抓住了车门,紧接着,她探身进来,带着些强势的在他唇上吻了一下:“这是你惹我生气,该付出的代价。”
靳北笙靠着座椅,微扬着下巴和她对视着,意味深长的勾了下嘴角:“我看,你是占我便宜占上瘾了。”
“这还叫占便宜?”
“不然你还想怎样?”
林清浅和他对视了片刻,转身弯腰,把手里的包和食盒都放在了地上,然后再次探身进入车厢。
她环住了靳北笙的脖子,垂眸盯着他的薄唇,语气暧昧:“这段时间,我在大佬进修班还学会了一个新的道理,那就是认准了目标,绝不轻易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