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公主听了清风的话笑道:“清丫头,你这记仇的性子圣上是怎么忍下来的?你放心,姨娘也不是你看的那么软弱没性子。你也知道我是公主,我在齐家就是母亲都不会拿我跟普通儿媳妇一样,不要说姨娘了。
姨娘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都不大出自己的院子。除了请安和必要,姨娘都是自己在院子里种花养鸟,看书练字什么的打发日子。她从来不会让我去她院子里伺候,也不会来我院子里套近乎。一心只过自己的小日子,这么老实听话的又好性子的姨娘我还真没见第二个。
这宫里的是个女人都想得宠,是个生了儿子的都想要皇位。我见姨娘这些年没一点跟以前不一样,不管做什么都按规矩来,该给母亲请安从不拿大准时准点,不管刮风下雨都不变。即使儿子女儿都出息了,她的日子还是一样过。这几年府里的下人,倒是都真心尊敬起姨娘的为人。
倒是祖母为了你在宫里能过的好些,动过抬姨娘做平妻的想法。问过姨娘后就没在说什么,也没在提了。姨娘一向安分老实,只有这次给十一弟议亲,态度十分坚决,说事不管谁家的女儿都行,嫡女庶女她都不挑,唯独孙家的不行。
说孙家女儿,除了母亲她没见过几个好的,倒是没教养的见了不少。还说要是娶孙家女,她另可十一弟这辈子不娶,纳良妾也不会绝嗣。若不是姨娘态度坚决,父亲也不会那么为难。偏偏姨娘的坚持也找不到什么错处,当初的事虽然平息,府里的人也换了几茬。可知道的也不是都死绝了,渐渐的母亲的声誉到是折损不少。
母亲前几日还病了,没法去看窦将军家的嫡次女。唉!十一弟,一个好好适龄公子,没有品行问题,又不纨绔无得。有功名,有家室,白白耽误着。人家看齐家没个正紧的说法,都有心无胆谁家也不会白白折损自己嫡女声誉。
那些一心想攀亲,日日带着女儿来咱们家的,也不是能相看的。先不说姑娘品行相貌,就是家里门面光的形式,爹也相不中。”
清风无语,她十一哥哥议亲既然还有这么些波折,难怪能拖到她都有第三个孩子还没定下来。本来她这个妹妹在哥哥前头嫁就有人起疑,几年下来好在十一哥哥争气一心奔前程,没有什么风流债浪荡名声传出来。
她现在是真是无比感谢永平侯家六少爷,当年要不是这小子,为了兄长跟十一哥哥见天儿约架,她那心不慌气不喘的齐老爹也不会一狠心把小儿子扔关西,那穷山恶水的边关历练磨性子。
要不是齐靖毅自己,意志坚定对杀敌保家卫国比对女人感兴趣,如今也不会有人家等着他了。好在祖母太夫人是个眼界宽的,要是跟贾老太太那样宝贝小孙子,只怕齐靖毅就是皇帝的亲小舅子,也没人家敢要这么个色鬼女婿。
阿尼陀佛,感谢上苍给了她这么好的祖母和亲爹,有了这两颗大树齐家不会倒。就是附赠她一个拎太不清,时不时犯糊涂的嫡母也没所谓了。只要当家主事的不糊涂有远见,且认真对待子女婚事前程就是他们的福气了。
清风道:“母亲不是没远见的无知妇人,只是平常的女子。她自是希望一家和睦,儿女都能结得好姻缘,阖家其乐融融。家里有个庶长子媳妇是长公主,又有个庶女是皇贵妃。她和五嫂的日子也不好过,要是在娶个厉害的庶子媳妇,只怕母亲抹脖子的心都有。
谁家都怕庶强嫡弱,母亲也怕。她嫁进齐家几十年,熬了几十年要是临老庶出的都比她的子女强,她就是心再宽也没脸。何况齐家家大业大,若是庶长房太好嫡枝太弱只怕齐家的气数也不能长远。
十一哥哥要是能坏些就好了,男子名声没那么重要,就是放荡几年,等真有战火能拉出来保家卫国,一样是好男儿。可惜爹爹太会养孩子,把我们一个个都养的那么好,就是八哥哥听说都考中举人要参加秋围了。
唉!儿孙不争气是祸家之源,儿孙太争气也是乱家之本,不怪母亲心里慌。人家愁子孙不争气,咱俩愁子孙太争气,真不知道这日子是不是就是磨人的。我们家就不能养个‘废物’出来平衡下这京里高门的心吗?”
宣清帝进来道:“真养出个废物,你家又该愁了。好好的怎么在这儿唉声叹气的?安阳进宫给母后请安,没说几句母后睡下就直接跑你这儿了,本以为你们是高兴朕要当爹了。走近了就听你唉声叹气的,这是出什么事儿了?你娘家兄弟姊妹都争气,不给你添乱你这是日子过的太舒心了,望洋兴叹?”
清风跟安阳一起起来给宣清帝行礼,宣清帝扶起清风做自己身边,让安阳座下首最近的位子。等坐定看着这姑嫂两道:“聊什么呢?能把我们皇贵妃,这天塌了当被盖的好性子聊成这样?”
安阳笑道:“皇兄不是听到清丫头叹气自己兄弟姊妹都太出息了吗?我们再说十一弟的婚事,十一弟跟清丫头一母同胞又是双生。如今清丫头都怀第三个了,十一弟媳妇儿在哪儿还不知道。
父亲母亲意见不一,祖母姨娘又咬死了不要亲上加亲。母亲心里不舒服人也不精神,身子病了起不来。总不能让十一弟自己去相看媳妇吧!祖母年纪大了,父亲不好劳动祖母。这看人家,父亲能去看,要看人家姑娘父亲总不好出面,这不僵着没个定夺,清丫头也跟着愁。”
宣清帝道:“齐靖毅挺好的一个少年郎,年轻有为还有军功,出身齐国公府就算是庶子也是顶顶好的出身。还有你这个长公主做嫡亲的嫂子,自己双生的妹子还是朕的皇贵妃,不说朕的儿子都是他妹子的。
这样好的家世出身人品,才干,估计想招他做女婿的人家能排大队吧!为表诚心结亲,拿出来的女儿应该还都是嫡女,你们从中捡个好的相配不就完了,用的着唉声叹气他太有出息了?谁家挑女婿不找有出息的,还找扶不上墙的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