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太太拉了拉三爷,三爷低头道:“大哥二哥,弟弟也是急的,忘两位哥哥见谅。我自是不敢与宗法礼教相背弛,二哥在大哥所托之事多有推诿,弟弟也是着急。
我家珍姐儿不也是两位哥哥的亲侄女,她好了我们家也能跟着沾光……”
一直没有做声的二太太笑道:“三说话还是不要闪着舌头好,说句不好听的,侄女做王妃的时后你们没怎么搭理我们。
如今侄女进冷宫了,你们就巴巴的来找我们想法子,就说都是一个爹生的也要讲道理,别吃香的喝辣的没我们什么事,这要吃老饭了,就要带上我们。
我不如两位嫂嫂书香世家,我就是个穷书生的女儿,小门小户的只知道自扫门前雪。要是当出没分家,我们还是一家人,如今分家了就是两家人了。
苏家出不出皇后其实与我们这小门小户也不甚关系,三爷是个五品小官就是有个皇后侄女,在朝上只怕戳脊梁骨的比赞美的多。
到时候别说什么我们是打秋风的,攀关系的云云我们就洗不清了。其实我们家没皇后挺好的,都说大树底下好乘凉,也只有没有树了见了光才知道这树底下都是什么货色,都有什么本事。
像滥竽充数的故事我也是听说过的,我们家,家小业小的也不想当那充数的滥竽。我们只想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好好的本分做人,没什么大本事就学会低调本分。
以免我们这一家子贱种污秽了皇后娘娘的名声,要是苏家真的出了皇后我们这家人还能不能活命都要大个问号了。
瞧瞧苏三老爷的气势,还没成国丈我们就都是贱种,成国丈我们又不能升天,娘胎里带出的低贱又没龙袍批上连装都装不成皇亲国戚。
我们还是老实的做人本分的为官,以求后嗣子孙能有一两个出息的,让我们这低贱的身份也能拔高点不是。”
苏三爷又要骂,只是还没张嘴就让二太太顶了回去,三老爷,我可是说了我没你门第高也没弟妹有学识。
你可千万积口德别书香门第出口成脏,还没教养那可就真有辱门楣还自降身份了。所谓的书香世家养于内而修于外,要是圣上有个没品行的岳父处处给他丢人。
办差的本事没有瞧不起自己兄嫂的眼睛颇高,估计就是皇后娘娘这棵参天大树都罩不住您那一身的铜臭了。”
二太太说话也是厉害什么都捅破了,你们说我门第底我认了,说我没学识修养我也认了,说我们说是贱种我们也认了,你还能说什么?
你这是求人呢,还是赶人呢?又不是他们上杆子来巴结,是你们巴巴去我们底门小户请我们来的。
苏大爷见这样下去又要吵,出来打圆场道:“好了,二弟妹也少说两句。我知道你为二弟不平,三弟也不是故意的。
他女儿在宫里没个说法,心里也是熬油一样,煎熬着,火气难免大了些。一笔写不出两个苏都是苏家人,就算你们分出去了不也是苏家子孙?
至秦汉分封就是这样人大分家,树大分支。分家也是为了让二弟和二弟妹过的舒服些,在这府里分嫡庶,分了家就是同族亲戚。
这样大家都好,当初分家时父亲也是挺着旁人的闲话,把你们分出去的。
不为着你们何苦听这些闲话,留着你们也不过就是占几间房子,多几双筷子,父亲官至一品内阁大臣又是帝师,还能养不起几张嘴吗?”
苏二爷笑道:“大哥说的极是,要不是当初父亲的善举,我们今日也不会回来坐在这里碍三弟的眼,听着他教训我这个庶出的贱种。
好了我们既已分家就是两家人了,今日就像大哥说的走亲戚。亲戚有难处的我们能帮把手的也不会推诿,可也不能像三弟说的为了亲戚舍身取义。
弟弟我一家几口甚至岳父岳母都指望着弟弟,我就是在下贱也不能不要自己一家子的命去为大哥和三弟舍命。
若是我不肯去舍命就是不知恩图报,那两位兄弟就当我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吧!若是那天苏家真的出个国丈也能去宫里告我这个小人,不肯为苏家拼命。”
苏大爷道:“二弟,没让你去拼命,只是希望你也能帮着想想办法。咱们家本就人丁单薄,父亲也就我们三个儿子。
为这我们的仕途几个姑奶奶嫁的也不近,姑奶奶又都是上有婆婆下有妯娌还有儿女一大家子要照顾着,不好长途跋涉奔波过来。
如今就我们兄弟三人,要是在不齐心协力,苏家父亲留下的路就要毁在我们手里了。希望两位弟弟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父亲的面上冰释前嫌,我们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二爷见一向我行我素的大哥低头道:“大哥说的是,我们家本就人丁单薄,就连我也不是什么光彩的出生。
要不是我那下贱的娘,连我也没有。唉!父亲情深意重,名满天下,现在家中有难才感叹,还是多子多孙多福气,就像齐国公家。
人家也是三方人,可儿子女儿几十个,人丁兴旺家族繁茂,就是公主都愿意住国公府而不住公主府。
要是公主住在外面,我们也能去求求公主。安阳公主毕竟是圣上一母同胞的嫡出公主,她的话圣上多少会听些,她要进宫给太后请安也是名正言顺的。
只可惜了现在公主住齐国公府,咱们家又与国公府有嫌隙。还有咱们家三弟,起初人死了自己是国丈老爷,连国公府公子都敢得罪。
弟弟我是真的没办法了,比做官我不如大哥,比出身我不如三弟,比姻亲我媳妇不如大嫂跟三弟妹,比儿女我结的亲家也平平。
我是样样都不如大哥和三弟,就科举我也只是个榜尾擦边儿刚挂上,又没什么名师指点,更没什么显贵的同科同年。
要是父亲在为后嗣子孙着想多生几个儿子女儿,哪怕是庶出的这个时候也能帮忙不是。
要是咱家没有四十无子方可纳妾的家规,大哥三弟子嗣在丰盛些,现在也能多结几门又用的亲事。
听说齐尚书家有个很有出息的庶出小公子还未成婚配,小小年纪已经是举人了,齐国公家的小公子也颇有本事,已经在边关某得不大不小的官职很是受上封看中,也上无婚配。
唉!人家女儿是嫁了完了,可儿子也挺多的。在说娶妻娶贤德,当然要好好选,不能娶个妒妇毒妇回去祸及家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