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了猜疑的密党元老选择通力合作,毕竟如果再这样分裂下去,不知道哪天就会被其他人趁虚而入,那时密党就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泡在圣水里都洗不干净。
“第一种可能性说龙骨还沉积在海底没有被我们打捞到。”弗罗斯特开口,会议进入了第二阶段,开始全方位盘点龙骨可能的踪迹。
“这一点我觉得大家需要诚信一点,各个家族拿出自己水域的探索记录,或许真有我们探索的盲区。”
尹丽莎白摇起了自己的铃铛,她的家族是欧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从事矿业和金融业,海上重工业也算得上家族的招牌,关于这方面也最为专业。
“我会让家族秘书将加图索的探索记录上传一份,我想各位也不会隐瞒吧。”弗罗斯特的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与他对视的人都点点头,除了昂热撇了撇嘴,这个阶段他不怎么参与的进去。
他手上有着打捞船,但是那是学院的资产,每一次动用都会留下记录给校董会。与其这样他不如不动,因为属于战士的直觉告诉他龙骨已经不在那一片海域。
“第二种可能呢?龙骨会不会已经被在座的某一位拿到手?”少女校董抛出了一枚炸弹,似乎想要引爆这个话题看着大家吵起来,又或者她只是单纯想找个人吵架。
“如果已经拿到龙骨,偷偷来参会是为了掩人耳目吗?”中年男人摇着铃铛,“不如我们立下协议,若是几位有私藏龙骨者,其余几位校董将号令密党群起而攻之。”
“我自然没问题,反正龙骨又不在我这。”少女看着大家不会吵起来,又很无聊的趴在了桌子上,毫无刚进来时的风范,引得身后的管家频频咳嗽提醒。
弗罗斯特、尹丽莎白等人也点头表示同意,这些东西不能出现在纸面上,但是口头协定未必就没有效用。
如果真有人私藏龙骨,那么就算没有今天的协定,其他家族的代表同样会选择群起而攻之。
“那么我们接下来要讨论什么?诺顿没有被彻底杀死的可能性?”
一个新的议题被提出,他们目前所做的一切都建立在一个基础上:龙王诺顿已经死亡。如果抛弃这个基础,那么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要被推倒重来。
“我们现在没有证据证明他还活着。”
“可是除了龙骨十字我们也没法证明他死了!更何况龙骨十字还没找到!”
“所以说现在应该进一步探索,而不是在这里探讨这些问题!”
“那如果探索不到怎么办?那些资源不都是浪费吗?”
“在这里开会如果让别的势力捷足先登怎么办?华夏和霓虹都有人盯着呐!”
......
小小的一间屋子,本来是苦修的暗示,变成了权与力的秘密会议,之后又变成了剑拔弩张的战场,好不容易平复下来成了茶话会,现在又演变成了菜市场。
昂热懒得参与这些话题,他扭了扭,在椅子上找到一个更加舒服的坐姿,随后撑着下巴笑看着这帮政治家的表演。没有人注意到他,现在几位校董的注意力全在其他人的发言上。
他漫不经心的听着,从雪松木的烟盒里抽出了一支哈瓦那一号雪茄,慢悠悠地闻了闻,而后拿雪茄剪切开口子,用细长的火柴灼烧雪茄身,然后点燃,美滋滋地抽了一口。
几位校董都是政治家,而他是一名战士。政治家永远在战争还未结束的时候就想到建设新的世界,而战士在战争还未结束之前只会想着怎么将手中的刀送进敌人的心脏。
这是阶级性的矛盾,昂热融不进几位校董的圈子,几位校董也不可能真的踏上战场。这种隔阂无从调节,只会在一次次碰撞中产生越来越大的分歧。
所以他的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
“会不会龙骨确实存在,但是并不在那一片海域?”身穿织锦僧衣的老人继续开口,他没有摇响面前的铃铛,除了说话声之外就只有佛珠的碰撞声。
“不在那一片海域那会在哪里?”
“所以都有谁碰过那根龙骨呢?”老人面对质疑没有回应而是反问了出去。
密党中只有一个人碰过那一尊龙骨,那就是与龙王诺顿正面对抗的穆意,在龙王的讨伐战争中的第一功臣。
“说到这里,为什么我们的学员穆意会和诺顿出现在太平洋公海的荒岛上?昂热你作为学院的管理者有什么想说的?”新的话题被挑起,而弗罗斯特将焦点牌打在了昂热的身上。
校董会本来是要求穆意参会的,这一次的行动上面有太多的疑点,但是这一提议被昂热截下了。
“所以昂热,你能很好的解释一下为什么不让穆意参会吗?为什么要在有这么多疑点的情况下放任他在外面?”
“或许他们两个已经串通好,龙骨已经成了我们昂热校长的收藏品了呢。”
质疑、讽刺、阴阳怪气的各种声音传入昂热的耳朵,现在这些人急需一个突破口,这个突破口只能是穆意或者他自己。而他与穆意的协定之中,就是他自己来顶住校董会的压力。
“龙骨在我那里,这种事情要是真的我恐怕做梦都会笑醒。”昂热将雪茄放下,一双明亮的眼睛扫过全场,“可惜我没有。”
“那么为什么不让穆意来到这里?”弗罗斯特依旧不依不挠,他的脸色宛如冰封一般,周围空气的温度好像更低了。
“你们是政治家,是经济学家,是社会精英,但我是个战士。”昂热从椅子上站起来,俯视着在场的所有人,“我会更懂战士,击杀完龙王之后短期内心境难免产生变化,我是为了大家的安危着想。”
“大家都是混血种,昂热你就比我们更懂他?”中年男人还在质疑昂热,但是昂热的眼神已经透露出了几分轻蔑。
他向来看不上这一批政治家,这群人是没法对抗龙族的,他清楚这一点,或者说很多人都清楚,只有他们自己不清楚。
战士和政治家必然是不同的,政治家明白这个道理却依旧改不了指手画脚的毛病,这是在桌子上侃侃而谈的后遗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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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臣武将的关系是传承了数千年的一个谜,到了二十一世纪也未能解开。
对于战士而言,在那个屠龙的战场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在你的周围死去,他们的疼痛绕着你,你看见他们的脸、他们的血、他们断裂的身体,每一张脸都是你熟悉的,都是你的同伴。
“你们风度翩翩,衣袖上不沾染一点血迹,真是太帅了!可是我不行,因为我的位置不像各位,不在权力的巅峰上,我的位置就在那个战场上。”昂热似乎是在追忆,又好像在缅怀,“所以我比你们更懂战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