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自从收到慕长胤快马加鞭送来的信,沈缙只是回了一封简短的信,说是卿涟的身份似乎有问题,他打算将人留在身边监视顺藤摸瓜找出他背后的人。
这个理由也不知远在京城的慕长胤是否相信了,即使不相信,他也没那个闲心来想这个了,因为孟丞相的折腾实在是令他自顾不暇。
沈缙依旧按照原来那样继续宠幸卿涟。基本上阙玉关消息比较灵通的人都知道,沈大将军身边有一个特别得宠的男侍,很多人想巴结沈将军,就会给这个男侍送礼,让他吹吹枕边风。
卿涟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礼是收了,人没得罪,但转头便实诚的对沈缙和盘托出了。
沈缙也没怪他收礼收得不对,只道:“礼你照收,他们要求你做的事情全都跟本将禀告一声便是。”
获得沈缙的同意,卿涟便‘奉旨收受贿赂’,对于那些送礼的人送来的重礼,东西是照收,但事情绝对不办,人一走立马找沈缙将人给卖了。
卿涟的识趣令沈缙很满意,一个长相足够符合他胃口的人,而且不会像某些不太好打发的人那样求名分闹真爱,床上也能让他满足,平时也知情识趣,的确让他很省心。
于是破天荒的,沈缙将卿涟这个床伴留在身边一留就是三年时间,期间也没找过其他床伴,倒是让不少不明真相的人以为卿涟是他的真爱。实际上只是沈缙有些洁癖,同一时期只碰一个床伴而已。
外面乱传的那些流言,沈缙知道却也懒得理会,他这三年时间不光忙着应付西戎时不时的骚扰,还要掌控京城的情况。如今沈缙不得不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与孟丞相联盟,这的确是他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了,在京城有了孟丞相的帮衬,他轻松了很多。而且孟丞相年事已高,已经得罪了如今的皇帝慕长胤,他若是想让自己的儿子孟一堂有一个好下场,就只能尽心尽力的帮衬沈缙。
慕长胤登基的时间不长,才几年而已,而且这几年时间他差不多都花在了跟孟丞相死磕上了,军中的势力基本上都是交给原主沈将军去抓紧。而沈缙穿越过来后,接手了沈将军的势力,他可不是沈将军那个一心只为慕长胤着想的情种。沈缙打着受了情伤的名义不愿回京,一直待在边关收买人心,每次与西戎的战斗他都身先士卒,战前总动员没少做,在军中的威望极高。
而对沈缙还算信任的慕长胤被孟丞相弄得焦头烂额的,对于边关的情况也只是看看他安插在军中的人手送回京的密信,却不知他安插在军中的人手早已被沈缙暗中控制起来,那密信也是掉过包的。
沈缙乃是武官之首,掌管几十万大军的兵权,孟丞相乃是文官之首,桃李满天下,不少官员都是他的门生。因此两人联手,基本上将慕长胤架空了。
现在,只等暂时解决了西戎的问题,便可直接摊牌了。
沈缙他已经等了四年了,快要耗尽耐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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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缙带着几万大军埋伏在西戎大军撤退的必经之路上,他身边的副将忍不住低声问道:“阙玉关里那点将士们真能将杀退敌军吗?”
沈缙目光紧紧的盯着黑漆漆的前方入口,回答道:“西戎那边估计以为本将带着十五万大军去支援通鸣关了,肯定会将主力放在守备有些空虚的阙玉关,却不知本将根本没带走那么多大军,而且还在这里等着他们。”
副将好奇的问道:“西戎是怎么知道将军您带着十五万大军去支援通鸣关的?”这个假消息也只有寥寥几人知晓,而沈缙埋伏在这里的消息,更是只有现在和他一起趴在这里等待敌军自投罗网的将士们才知道,就连帮忙守城的孟一堂都不知晓。
沈缙冷冷的睇了他一眼,然后侧首继续盯着入口,不再说话了。
被睇了一眼的副将马上醒悟过来了,这应该是机密,不是他能知道的,若非他是沈缙的心腹,刚刚逾越的询问就足以让沈缙怀疑他是不是西戎的细作了。副将暗暗的捏了把冷汗,然后默默的趴在山坡上,全神贯注的盯着入口,不敢再多问什么。
沈缙等人一直等到三更天,方才感觉到身下趴着的地面传来了微微的震动声,这震动声渐渐加大,没多久便能听到那远处传来的马蹄声。只是这马蹄声远不如以前西戎大军行军时整齐,而是嘈乱的,显然西戎大军是阙玉关吃了个大亏,现在正在溃逃。
西戎败军的马蹄声越来越近的时候,沈缙一声令下,最先准备好的是弓箭手。
他们埋伏在山坡上方,居高临下,弓箭的射程因地理位置变得更远,西戎败军刚刚出现在他们视野内,几息时间便进入射程。弓箭手立马放箭,万箭齐发下,正仓惶溃逃的西戎败军完全没想到这里竟然有人埋伏,猝不及防下伤亡众多。
几轮齐射后,西戎军队的数量锐减,然后沈缙带来的这几万大军俯冲而下,与西戎败军开始了正面交战。
本来这个比较适合埋伏的地方,西戎主帅是不可能想不到的。但是他没料到的原因是,此地乃是西戎大军的后方直通西戎国土,他完全想不出大夏的军队究竟是如何偷渡到大军后方埋伏他们的。而且此处虽然适合埋伏,但却光秃秃的没有树木花草遮挡,人在上面趴着很容易暴露。西戎主帅怎么也没想到,沈缙竟然早早的在开春之前就花费了不少人力物力在这里洒下肥沃的土壤和生长迅速的杂草种子,竟是很快的便长出了足够密集的草丛,埋伏的士兵趴在草丛里,根本注意不到。
而且西戎军队是想夜间偷袭阙玉关,结果被早有准备的阙玉关守军杀得大溃,在夜间逃亡,反倒是给大夏埋伏的军队提供了更加便利的隐藏条件。
沈缙带的人不多,终究没能全歼西戎败军,让主帅率领着大部队的人马杀了出去,回到了西戎境内。沈缙也没下令追击。
战袍染血的沈缙站在高处,低头看着下方正在为战友收尸的士兵们,默默的将自己那不知杀了多少敌军的宝剑收剑回鞘。他伸手抹了一把脸,奈何脸上手上全是黏腥的血,再怎么抹也看不出他的本来面容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战争的确残酷。
在战场上杀人和他在现代社会算计害人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就像亲自动手杀人和下令让别人动手杀人的区别一样。不过已经在边关三年时间,沈缙早已熟悉习惯了战场的残酷,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他,远比曾经自傲的沈缙更加成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