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张雪离开私塾后,便来到梨园寻找莫若,最近不见墨卿踪影,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更不懂他在做什么,有种郁闷的感觉。
而此时,远在西城的张衍正在后院里洗刷盘子,偶尔抬头看一眼最后的夕阳,心不在焉的模样落入冰峙眼中。
翡逸哼着小曲走进门,看到心不在焉的张衍,打趣道:“在想家?”
张衍低下头来说道:“没有。”继续洗盘子。
翡逸笑笑不说话,走上楼,冷瞥一眼墙上的鬼,便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间。
冰峙依旧坐在墙头上,想着如何在他身上寻找自已缺失的东西?同时,也开始想着自已到底缺少了什么?
跟随张衍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张衍已经习惯了冰峙的存在,只要不妨碍自已。想到雪儿,她的笑容仿佛还在眼前,距离她九岁不剩多少个月了,九岁是重生还是死亡呢?
而回到城里的何湘湘到处寻找张雪口中的玖西楼。
在城里兜兜转转好几天了,都没有发现玖西楼。何湘湘坐在柳树下,喝一口水壶里的泉水,不由哀怨道:“西城也不算大,这几天跑遍了整个城了,怎么就没有玖西楼这个酒楼?难道是张雪骗我?不可能,那小妮子还没这胆量,一定是我漏了哪里?”
微风轻轻起,柳条划过水面,在流淌着的河水面划起了涟漪荡漾。
望着落下的夕阳,想起了张衍,心不由主的跳动加速,嘴角上翘着,起身来,又继续寻找。
旁边的小厮说道:“小姐,天晚了,再不回去老爷…”
何湘湘不乐意的说道:“要回去你回去!今天爹出门去柳府,怎么可能这么快回家!”不理会身后的小厮,直接转身跑进一个小巷里。
小厮也着急的追上去,可是一进小巷就没看到何湘湘的人影,暗道完啦完啦完啦…又把小姐跟丢了,回去又被老爷打了!
何湘湘在小巷里奔跑着,左拐右拐的,跑累了停下来歇口气,看一眼身后,那个跟班没跟上来。看一眼四周,忍不住打个冷颤。
没有来过的地方,四通八达的小巷昏暗无光,黑暗能把人吞噬了。
何湘湘掉头往回跑,可是,怎么跑都跑不出这个地方,无法逃离的黑暗。
惊慌失措的喊道:“狗子!狗子!”
突然响起的冷笑声,让何湘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警惕的看着四周,故作村定的说道:“是谁?给本小姐出来!”
良久之后,何湘湘才看到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人,一个脸色惨白,却无比俊美的白衣书生。
白衣书生淡然施礼作辑说道:“小生这厢有礼了。”
何湘湘警惕的看着白衣书生,想动动不了,腿都软了,却还是装作不在意的模样要强着。看着走过来的白衣书生,咬着牙挪动了,后退了一步,但与白衣书生也只有一步之遥。
白衣书生动了,朝她伸出手。何湘湘看着那纤细的手带着细长黑色的尖指甲朝自已伸过来,猛然后退几步,想跑,想逃!
无法动弹!!
当黑色的指甲即将触碰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随着那道木门打开了,柔和的光渐渐照亮了前方。
一个人缓缓地走出来,冰冷的声音:“还请客官自重,坏了规矩,先生会不高兴的。”
白衣书生看一眼那女子一只脚踩在了白线上,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听到熟悉的声音,何湘湘立即回头看着身后的人,心一紧,朝他扑过去,哽咽起来了。
张衍看着何湘湘这模样,一时之间也不懂她干嘛了,慌乱的问道:“怎样了?哪里受伤了?”
何湘湘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人,脸一红,意识到自已的失态了,急忙松开了手,规规矩矩地站好,低着头小声说道:“张衍…我…我没事,没伤到。”
张衍说道:“跟我走,别乱跑。”
何湘湘‘嗯’一声,跟着张衍走进木门,来到一个院子里,前院屋内传来声乐音,悠悠扬扬地女音宛如天籁之声。
紧紧跟在张衍身边,打量着这个地方,这里有许许多多奇怪的人。
张衍将何湘湘带出去,来到酒楼前门,走出门槛,街上繁华热闹,人气爆棚。
何湘湘抬起头来看着那门匾〈玖西楼〉,果然,张衍就在这里,看着街上,自已有来过这里,可是,没有看到这座楼。
张衍说道:“天色已晚,早点回去,别在外面逗留,特别是夜晚。”
何湘湘很想留下来,可是,又怕张衍会反感自已,只好点头,犹豫了一下,问道:“我还可以来找你么?”又追加了一句:“雪儿也想知道你的近况,过几天还会回一趟夷陵村。”
张衍本想拒绝的,但是听到‘雪儿’俩个字,鬼使神差般的点头同意了,头也不回的走进去。
看到张衍同意了,何湘湘松了一口气,幸好说了雪儿,不然他肯定拒绝,心里有些嫉妒张雪,但一想到她是他妹妹,暗骂自已小心眼儿。
看着周围,暗暗地记下来,要寻找机会再次过来。
张衍走进玖西楼,聚集这里的人都有来头,但是,只要走进玖西楼的门槛,管你是龙还是蛇都必须趴着。
台上的红藕怀抱着琵琶,唱着一首凄美绝伦的歌,身旁的陆晔抚琴伴奏。
台下的人之中,白衣书生饮一口清酒,丹凤眼半眯着,看着走过去的人。
张衍回到后院,继续刷碗。
树下乘凉的翡逸嘴里哼着小曲,躺在竹椅上,幽幽地说:“特意跑出去英雄救美?”
张衍答道:“认识的人而已。”
翡逸笑笑说道:“那小姑娘不错哦。虽然还是雏,发育还不错~”
张衍白一眼翡逸,冰冷的说道:“老不正经。”抱起洗干净的碟子走去厨房。
翡逸摇头摆手说道:“果然,还是少年的不懂,应该是懵懂青涩少年。少妇有滋味~少女有情怀~都是人间美味!”抬眼看着夜空中的明月,幽幽地说:“真是不错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