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大宅内,主屋里,黄念珠正在给张雪绣着一件衣服,张西京在旁边练书法。
这时,刘三娘冲进张家大宅里,进来扯开嗓门喊道:“不好了!不好了!我…我家老宇快不行了!”
刘三娘这大嗓门一扯,整个张家大宅都听到了。
黄念珠被这么一惊,针扎到手指,刺疼了一下。而张西京手一抖,这字写歪了,连忙扔下毛笔,跑出去。
黄念珠说着:“这…我也去!”
张西京跑出大院,看着刘三娘扑过来哭喊着:“张大哥,西宇他快不行了!”
张西京听到弟弟快不行了,失声道:“什么!二弟!!”撒腿就跑。
黄念珠拿起旁边的伞,搀扶着刘三娘起来,一起走去。
西院
张西京一路狂奔过来,就在隔壁的距离,没几分钟就到了西院,直接跑到房间里,喊到:“二弟!!”看到见李良跪在床边低下头时,心咯噔一下!颤抖得走过去,看到躺在那里的张西宇脸色发白,伸手过去探息…已经断气了。
李良哽咽的说着:“呜呜…没想到…我一回来…就…都是我的错。”抬起手来狠狠地扇自个儿耳光,哭着喊到:“都怪我都怪我没看好爹爹,我不该离开爹爹去熬药!呜呜呜呜…”
张西京红了眼眶,抓住他的手腕,摇头说到:“不怪你,这是二弟的命…若是没有你们母子二人在旁伺候二弟,二弟也不会延活至今…”
刘三娘和黄念珠一起走进屋。
刘三娘跑到床边,直接扑到张西宇尸体上,哭喊着:“张西宇!你这个没良心的,怎么可以抛弃我们母子三人就一个先走了!”
黄念珠来到张西京身旁,依偎在他怀里小声哭泣,这人怎么就说走了就走了。
三天后,张家在西院举办丧事。
祠堂中,刘三娘和李良跪在灵位牌前,面前置放着张西宇的棺材。
黄念珠和张西京一起操办丧礼,接待来宾。
张雪站在其中,小声的哽咽着,同时,也偷偷的问着墨卿:“叔伯会不会也变成鬼?”
墨卿低头看着张雪,没有回答她,成鬼也不是想成就成的,拉着她的小手,带她走出来。
丧礼出殡,张西京和李良一起带人抬棺材上山下葬。
黄念珠安慰着刘三娘,刘三娘哭喊着:“这样抛弃我们母子三人,那个没良心的…啊…呜呜…”还是跟在出殡队后面,跟着去了。
黄念珠微微叹息,说道:“苦了三娘了。”。
张雪扑到黄念珠怀里,哽咽着:“娘亲…呜呜…”
夜里,祠堂里,刘三娘跪在张西宇灵牌位前,手里拿着一本佛经念着,李良同样跪在旁边,眼角余光却多了一丝嘲讽。
翌日,清晨。
雨停了,在房中睡觉的张雪,被外面乱哄哄的杂乱人声吵醒了。
外面雨停了,张雪穿好衣服就跑出去,站在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人,嘀咕着:“这发生什么了?怎么这么吵?”
黄念珠走回来,看到站在门前的张雪,连忙说道:“雪儿,怎么跑出来了,回去复习功课。”
张雪好奇的问道:“娘亲,发生什么事了?”
黄念珠和蔼的说道:“没什么事,不要瞎跑,好好回去复习功课。”
昨夜的暴风雨,让唯一一条出去的路被山洪堵住了。
刘三娘也在人群之中,看着这倒塌的山头,贝齿咬唇,转身离开现场。
村里的居民纷纷攘攘,刘村长在主持着,组建一批年轻气壮的人在这附近寻找第二天出去的道路,而张西京就在这第一批人之中。
出发前一天,黄念珠送别张西京,留张雪一个人在家。
张雪在房中看书,墨卿在旁边躺在竹椅上,渐渐的实体化。
张雪心不在焉的看着书,心想墨卿一定知道发生了什么,试探的问道:“夫君大人,你知道发生了什么麽?”
墨卿风轻云淡的说着:“没什么,只是困了而已。”
张雪看着墨卿,有些惊讶的说着:“困了?你要睡觉么?”
墨卿莞尔一笑,说着:“嗯,困了…”
张雪站起来,给墨卿拿件小被子,给他盖上,念叨着:“最近凉凉的,盖上就不会冷了。”
墨卿轻声说道:“我冷了千年…”
张雪这时才想起墨卿不是人,已经不怕冷了,低头说道:“对不起…我忘了…”
墨卿伸手将张雪抱在怀里,呢喃着:“现在我不冷了,因为有你在。”
张雪笑笑,依偎在墨卿怀里,不懂为什么,靠近他的时候,并不会被阴气冷到,也不会觉得冷。
东院门前,青魁蹲在屋檐,看着天空,想着墨卿的话,自已是谁?从何而来?又为什么存在?
刘三娘匆匆忙忙的走回西院,经过院子,正好看到院子里的李良。
李良站在小池旁边,池中几朵莲花盛开,池里几条锦鲤游动着,撒下一些饲料喂着鱼儿。
刘三娘看一眼四周,质问道:“山洪的事,是不是弄你的?”
李良轻声细语毫不在意的说着:“这天灾人祸,我怎么弄?”
刘三娘半疑半信的说着:“真不是你?”努努嘴,转身朝祠堂走去,又跪在张西宇灵位牌前念经。
也许一开始就错了,只是没有回头路了。
李良轻说一句:“女人…留不得,留不得。”
……
一个月后,集合镇里所有男子力量,大家一起开始挖路修路。
李良也在其中,这条路也是他发现的,现在带领大家开辟出一条可以行走的道路出来。
修路期间,就连一把老骨头的老夫子也来帮忙,唠叨着天降大任啥的苦啥的,结果,还没开工就先闪腰了。
学堂放假了,张雪也帮忙端茶倒水送到点给大家。
中午,烈日炎炎,大家伙都寻找树荫坐下,也搭建几个临时草棚来遮阳。
张雪拎着一个篮子给大家发馒头,小心翼翼的走着。
大家伙接过包子馒头,说道:“呵呵…咱们的雪儿真乖!”
张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抬头看到李良坐在上面草丛中,依靠着树干,连忙走上去。
李良依靠着树干,闭目养神,缕缕阳光透过树叶斑斑点点的照射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