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溢出银白色的寒芒,紧接着叮叮当当一通乱响。舞得风雨不透的枢刀,随后又被打回到火堆旁。目前的形势是我在明处敌在暗,几次确认阴影里的情况未果。石川一甩刀,接着将微微变色的刀锋刺入火堆。如果第一次还未察觉刀身外延发生变化,那么经过阿巧的提醒也已经能看出个大概。而想要清除附着在刀身上的隐隐黑气,只能借助这团火!
“攻!”
噼里啪啦一通攻杀过后,石川倍感吃力。倒不是对方的招式有厉害,而是一呼一吸之间的头昏脑胀!银色光弧频闪之间,始终无法确认目标的体积大。一看家本事,非一朝一夕练成。如此还反复看不清楚对面真身何许,这心也开始急躁起来。
就在这时,一支锋利的尖刺破空而来。速度之快,快似闪电。还没看清楚怎样,破风的尖刺直达石川前胸。
嘭!飞射而来的尖刺重重撞在石川的胸前,随后发出一声巨响。石川也没硬抗,直接倒飞而出。直接穿过光明与黑暗的分界线,朝篝火堆跌落过去。
见情况不妙,守护在火堆旁的阿巧赶紧转身去顶身在半空的石川。紧接着又是嘭一声,石川的后背擦着火焰顶端朝一旁落去。
两个人还未落地,一支黑色藤条突破分界线朝阿巧缠绕过去。瞬间发生的一切,都被眼角余光扫到。这个时候要是再调整重心,黄瓜菜都凉了。
艺高人胆大!发现情况万分紧急,石川探手一拍地面逆势而起。人还横在半空打转,刀已经挥出。一刀一人翻过篝火堆的同时,顺势将黑藤断为两截。应声而断的藤条余势未消,继续朝呆住的阿巧缠去。
几乎同时,刀也到了。只听啪的一声,刀身拍个正着。石川再接再砺,顺势压刀挑刀,将还未落地的藤条挑进火堆。
吱啦!藤条沾火就着,在火中好似一条八爪鱼须扭曲挣扎。一场野外烧烤大会粉墨登场,只是这烧燎的味道臭不可闻!一个忍不住,昨的饭都能吐个干干净净。
呼!随着火势一盛,如同木炭状的藤条随即没了动静,接着慢慢融化在火里。整个过程从发生到结束只在几秒钟内,周围也跟着变得极其安静。微风徐来,好象之前发生的一切从来没有发生过。
救下差点被拖走的阿巧,石川没有马上穿越黑白分界线。趁争取到的片刻安静,抓紧时间将枢刀放在火里消弭黑气。如果,第一次接触只是试探!那么,后面的连番进攻便可放手一搏。
但事实上恰恰相反,石川的攻势明显少于守势。也正是这个原因,刀身上浮现的灰蒙蒙颜色不深。幸亏火光更胜一筹,少许时间便将笼罩在刀身上的暗灰色雾气彻底消褪。
要是放在往常,石川肯定会打听躲在黑暗里的那位是个什么东西。但这不是往常,现在也不是打听事的时候!
今能碰到这样不知疲倦的煞神,外面那位显然是上辈子没修好的缘故。石川待刀身恢复正色,脚尖点地再度冲过分界线杀入黑暗之中。
适应由明转暗的环境需要过程,但在石川这里并不是困难。越过分界线的那一刻,瞬间释放出感觉触碰看不见的环境。不论那个地方有异动,枢刀便会如影随形而至。而石川不睁眼,凭感觉继续御刀。
不管怎样,战斗还要继续。只能再接再砺,寻找胜利机会。由于每次折返回来都需要炼刀消毒,致完全跟不上节奏的视觉始终不提气。
石川心里现在很清楚,必须阻敌于外围。一旦放任对方冲进光照范围,阿巧随后会面临高度危险。情况暂时无解,只能先这么将就。除非,找到转机!否则,只能不停歇地攻击,攻击,再攻击。不给对方留有喘息机会,仅此而已。
若不是石川的手臂有伤,这场战斗或许会变得相对轻松。十几次攻击过后,已然消失的醉酒感觉又慢慢回来了。熟悉的模糊感,原来那个蓝色药丸是预防药!只为预防有人当场毒发身亡,而提前打得预防针!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应该只吃半颗!
心念闪过,只在眨眼之间。等石川再次返回火堆旁炼刀之时,阿巧突然话了。她告诉石川,就算知道那是预防药也没用!以你目前的体质,不可能吃完整一颗药丸的。幸亏刚才意识到问题严重,要不然,能不能再醒来都很难。
听明白意思,石川没再接茬。借着火光,查看四周。目前看不到外围情况,只是这心里总有个奇怪的感觉在轻轻跳动。
从战斗打响的那一刻开始到此刻为止,暂时无法完成确认的那个东西已经在火光照不到的范围绕了两圈半。别认为发生战斗的方位飘忽不定,其实始终可循。所料不错的话,它现在正在朝九点钟的位置移动。
心念闪过的同时,抬起的脚踝好象碰到个硬梆梆的东西。不知究竟,石川顺手一摸。却在此时,阿巧惊呼一声。同时,手感也随之起了变化。心随意动,插在火里的枢刀突然卷起一溜火星朝地面落去。眼角余光中出现,两根从地底钻出来的黑色藤条!
若不是阿巧出声示警,并未提防的石川刚才会一把抓个正着。别忘了,那可是隔着刀身都能感觉手心刺痒的黑气!直接接触,这条手臂立马废了!
众望所归的枢刀再度发力,一刀就将两根藤条断为数节。地面几处凸起随即往下一沉,接着再没动静。
看看在地面上不断扭曲变形的藤条,石川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用刀尖挑起藤条残肢,接着全都甩进火堆。
反复烧炼的刀身开始变得微微泛红,石川看着眼里疼在心底。自打这把刀出山以后,几乎与他形影不离。一路走来,这把刀劳苦功高。可谓是战功赫赫,所向披靡!此时的灼烧,犹如心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