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不睡觉,或许只能用折腾来形容。可这又不是常规失眠,明明睡不着还故作镇静的样子。纠结夜长梦多,尽快解决问题才是正事。石川明明已经累得够呛,仍不敢就此沉沉睡去。奈何这是一次无声的战斗,任谁疏忽都将功败垂成。所以,再难耐也要忍受。只有胜利者能够看到明的日出,而失败者将化成一团腐朽。
想通之前惊扰到闯入者的原因,石川决定再次诱敌深入。不过,这一次,他已经想好,不再考虑留活口。如果攻击失败,诱敌战术便会失效。再想找这种机会,五六也是他。不可否认的是,每个人的精力有限。得不到充足休息,早晚熬不动。
通过数次交锋,石川认为触碰到防御外延的不应该是动物,因为反复逃避追踪是需要智商的。而动物只凭本能办事,不可能每次都能调整得如此恰到好处。最好的结果,就是一直等到对方近身,然后一击必杀。
再次提上感觉,以防止累极的身体彻底放松下来。片刻,人又进入物我两忘的境界。一念不起,仅剩一呼一吸。有希望,人就不会沉沉睡去。调整好状态,一样可以得到休息。只是这种休息不太管用,毕竟感知系统还在大量消耗能量。
周围没有一点动静,风也不再刮。曾经潮湿难受的感觉,全在放松中得到缓释,仿佛这一切都不存在了...
石川是被起早的布鲁斯推醒的,甚至都没意识到昨夜的坚持。一睁眼,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被遗忘的潮湿,顿时寒澈透骨起来。
布鲁斯瞪着一双满是血丝的眼睛,连打几个哈欠。看来,有人也没睡好。布鲁斯见石川左顾右盼,问道:“石队长!昨夜什么情况!?竟能让你一直折腾到亮!”
关于这事,石川还真没法回答。他只记得控制十分稳定的一呼一吸,只为等待外围目标的出现。只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睡着了!多亏后半夜没发生什么意外,否则也不用在这大眼瞪眼了。
“一直折腾到亮!?”石川暗暗纳罕,边问边整理湿漉漉的衣服。不动则已,一动如同冰块。大清早的,还是这个提神!
布鲁斯使劲打个哈欠,睡眼朦胧地道:“要不是你提醒,我还真想看看你在忙活什么呢!不过现在,我真要声谢谢!嘿嘿!了不起!果然,了不起!”
听他这么,石川一头雾水。两个人能活到亮,实属不易。但对于昨夜的防御,好象并未做过什么。也不对!本打算做点什么,只是一觉到亮。
“了不起什么!?你把话明白!”石川着,就想站起来。左臂一撑地面,竟然没有任何感觉。一个趔趄,多亏布鲁斯眼疾手快过来当了次拐杖。
麻了!?
感觉不到左臂,石川激出一身冷汗。待看清零件完整,这才想起是昨中毒那事。虽然这事不及当年的关公刮骨疗毒,但自己给自己剜肉疗伤也已经很了不起。看来,感知不到左臂的原因还是与中毒有关。
试着攥紧拳头,好让神经慢慢延伸到指尖。“你是昨的事!?”石川问了一句。
布鲁斯一脸的崇拜,却连连摇头。
这下终于轮到石川犯懵了,纠结半只好问道:“我靠!到底是什么事,能让你佩服成这样!?”
布鲁斯深吸一口气,指指前后左右。“什么!?难道你不知道!?嘿嘿!又藏私!老子瞧不起你!不过,我还是挺佩服的!”
见这位一再卖关子,石川也够劲了。抬手让布鲁斯把他拽起来,然后环顾四周。这一看不要紧,嘴巴顿时合不拢。只见周围落满一层被砍得粉粉碎的黑甲虫,数量不在少数。而最大的功臣枢刀,此时就屹立在虫尸之中。明晃晃的刀锋,炫耀至极。
“我擦!这!这!这是...我弄的!?”
见石大神仍不肯承认,布鲁斯更觉自己是个外人。嘿嘿两声,道:“跟你合作,太累!不是你,难道是刀自己砍的!?石川!咱们之间不待这样的!?”
布鲁斯这话得实在,石川只好承认可能这也是事实。至于昨夜是怎么打得,又是怎么完成有效防御的,真就不知道了。如果意识清醒,面对这么一大波黑甲虫的集团式冲击,恐怕不能御敌于外。但事实在这摆着,毕竟两个人都活着,而且活得好好的。
知道布鲁斯佩服的原因,石川顺水推舟。暗暗纳罕的同时,过去收刀。经过之前一番高强度搏击,枢刀的刀身外延隐隐升起一层芒。如果不是背光,还真看不出来。
石川刚要收刀还鞘,发现情况不对忙止住。拿在手里一端量,顿时明白个大概。怪不得战斗结束没有回收武器,原来是需要阳光洗去这层不太透明的芒!
重新把枢刀插回地面,石川感觉神清气爽。经过一夜无梦,得到彻底恢复的内息已然汹涌澎湃。
“没什么了不起!”趁此大好机会,石川又骄傲了一把。不仅表示自己昨夜的防御阵十分给力,更甚是风雨不透。别再来一大波黑甲虫,三拨两拨都不在话下!
什么也不如棘手问题迎刃而解更令人兴奋的,信以为真的布鲁斯使劲搓搓手。问石川的手艺能不能外传,如果需要拜师的话,立马拜。
这个,还真不能外传!就算布鲁斯不在联盟军序列,也需要特种分队同意才可以。而且,现在的石川还没有言传身教的本事。别以为教官只会拿根教杆指着黑板指指点点,真正的东西都是潜移默化出来的。
“我不是不想教...”
满心期待被冷水浇灭,布鲁斯并未感觉到意外。“你看看!我什么来着!?咱在你这里就是个外人!什么光明军的后人,都是骗子!”
面对质疑,石川微微一笑。“传承,需要信仰,而不是仅凭简单的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