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
“哦?难道那位就是梅龙博士的孩子吗?怎么好像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可能他正在对着夏可小姐做白日梦吧,没事,一会就正常了。”
“啪。”卡齐感觉自己的脑袋被别人敲了一下。
看到阿兰布和那个穿白色大衣的眼镜叔叔靠过来,卡齐的屁股很自然地往旁边挤了挤。
“嘿,卡齐,向你介绍下,这位研究员曾在圣都工作,认识你老爸的呢。”
“你好,我名叫库瓦,唉,梅龙博士的确是少有的人才,发生这样的事我深表遗憾。”库瓦露出了诚恳又不失尴尬的微笑。
卡齐抬起头,看了看这个下摆脏乱,穿着旧拖鞋的人,他甚至怀疑他有没有认识老爸的资格。
“啊,这件是国都配备的研究工作服,因为工作太投入,有些东西没有注意到。”库瓦大概猜出了卡齐的想法。
“好了,现在进入正题,我们刚才商量过了,库瓦说他会带你到圣都,不过还是要听取你的意见。”阿兰布突然严肃起来。
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卡齐身上,好像等待领导发言似的。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卡齐有些犹豫,不过仔细想想,这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吗?
“什......什么时候?”
“最快是明天,所以你得在这留宿一晚。”
“那......你会跟我一起去的,对吧?”
“不,今天我就要回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对此阿兰布只能报以苦笑。
他也知道卡齐在顾虑什么,如果不在身边的话他会寂寞的吧。就算如此,自己也不可能一直待在他身边,他们总有一天会走上各自不同的道路,当他寻找到父母被刺杀的真相时,也许......
“呃,那我也一起去好了。”夏可或许偷听到他们的谈话,在前台后边站着的她举起了手。
“小丫头,你去干什么?在这好好看家。”
“她想去,就让她去吧,会长那边我会跟他说的。”一个声音陡然出现。
大家看向里屋,一位穿浅褐色长领衬衫的年轻人走了过来。微笑的脸庞和温文尔雅的动作都能看出他应该平和近人,却好像透着一股威凛之气,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哦,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尹云,是猎魔会副会长。”看到大家惊异的目光,尹云毫不意外。
“好耶!小尹云最好了。”夏可开心得像个小孩子。
“可问题是,她走的这段时间谁做接待呢。”
“看门狗这工作非我莫属,反正我也闲得无聊。”尹云有点自怜地说。
好像有人无意间被淡忘了。阿兰布微闭着眼,把双手放到后脑勺靠在沙发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旁边的卡齐歪着头静静听着他们说话,时不时笑几下,十分符合精神病患者的部分特征。
“尘归尘,土归土,皇后娘娘像只母老虎......”一位穿着深蓝色的祭司服的中年人双手合十紧闭双眼在偌大的教堂做着祷告。
突然一阵狂风从窗外溜进来,把银白色的窗帘吹得飞起。飘动的帘影压着窗影,疯狂地扑向中间过道,古铜色的大吊灯不停地晃动,黄色的火苗也围着吊撑欢快地跳动着,好像在描绘着那虚无缥缈的梦幻。
“要下雨了。”有人嘟囔道。
蓝祭司服祷告完,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本来这里是不欢迎他的到来的,因为长期不在,以前又发生过那样的事,只能无奈辞去那边教会的职务。如今头发渐白,妻女又离他而去,王交托于他的任务也有点力不从心。蓝祭司服回过身,匆匆走过过道,拿走门口的雨伞去向外边。
雨渐渐地大了起来,远处的景色早已模糊不清。水滴不断地在明斯湖面上溅起一圈又一圈波澜,扰动着蓝祭司服心中复杂的心情,无奈这雨景越看越让人沉醉。正想转身离去,眼前突然有什么快速地略过了水面,把蓝祭司服吓了一跳,接着耳边传来咒骂声。
“该死,好端端地怎么下起雨了,害我一条鱼都钓不到。”
蓝色祭司服心生好奇,放眼望去,只见栈桥上一个穿戴蓑衣斗笠的人坐在不知从哪搬来的石头上钓鱼。
“放弃吧,这湖钓不到鱼的。”蓝祭司服走近他说。
“这不可能,刚才那人都钓了一筐鱼了。”钓者挥舞着钓竿。
“那你有听说过狐狸和鹤请客的故事吗?”
“没,没有。”钓者一脸茫然。
“不知道没关系,那我送你一句话:金之道,银之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哦对了,我叫傀稽,我们有缘再见。”蓝祭司服说完就向大路走去。
“哼,莫名其妙。”钓者甩下钓竿。
单城西区向来是个繁华的地区,这里只有豪门贵族才住得起的豪宅,但最豪华最抢眼的莫过于王族御宅。虽不及用金砖银砖建起来那么奢侈,但单论规模就接近一般豪宅的两倍,其绿草茵茵的庭院里也有诸如金钱松、翠柳等喜闻乐见的观赏树,据说里边用金绿石、祖母绿等矿物加工制成的首饰和装饰品更是多到数不胜数。
阳台上,两位老相识正在叙会。
“老友啊,你那件人见人爱的小棉袄呢。”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亏你还记得,那件破棉袄早就扔了。”
“啊啊你总是轻易地勾起我强烈的欲望,却又无情地打破它。”
“......好了,我该走了。”中年人站起身来。
“哎?别急着走啊。”
“如果你有这种闲情逸致还不如在国都跟王学习治国之道。”
“那东西,我压根不感兴趣。”
中年人走到楼梯口正准备下楼,却遇到正在上楼的傀稽,只好退到一边给对方让路。两人如路人般相遇无言,傀稽甚至没有正眼看过他。待对方走后,傀稽坐到了他的位置上。
“哈哈你来得正好,多纳斯刚走我闲得无聊。”
“我早就告诉过你,他不是什么好人,不要和他走得太近。”傀稽好言相劝。
“他好不容易回来你还这么说他。”
傀稽放下锡杖,给自己斟了一杯上好的龙井茶,斜阳照在他有些苍白的脸上,竟显得精神起来了。
“曾经,他在圣都的研究院工作,热衷于魔族的研究,还有几次差点打开恶魔之门,幸好被其他研究员阻止。但于某日竟毫无征兆玩失踪,找遍全城也不见他,但谁也没料到,将近五年之后他又回来了。以防万一,我把多纳斯出现的事告诉王了,他很担心你,更怕你在外面遇上什么事。作为王的亲弟,拉普尼,你真的不打算回去么。”
“我用不着他担心,在这逍遥自在,会有什么危险。”
唉!又是一个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的主,傀稽感觉现在的年轻人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给他插上翅膀就以为会飞了。
“这只是我的一得之愚,还请您再三斟酌,我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