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赵建华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给了赵建国一根。
两人就站那“吧嗒吧嗒”的一边抽着,一边看着这头。
赵建华笑道:“妈从小就宠赵宇,现在看来没有宠错啊。”
赵建国附和道:“大哥说的对,妈以前都没有这般笑脸对过我们兄弟俩。”
大伯赵建华又抽了几口,缓缓道:“小宇这些年变化的有些大,之前我想到就他这个性子,应该跑到哪里都能吃得开。没想到还真被我料中了,现在咱们老赵家这般,年轻一辈里最有成就的就要数小宇。看来还是妈看得远,这目光可真是太敏锐了。换成是我的话,我也会最宠他。”
赵建国摆了摆手道:“这话可别当着小宇的面说,这会他都已经是够飘的了。”
赵建华笑着道:“你也太小看小宇了,我怎么感觉他一点都没飘呢。非但没有飘,还显得相当踏实。”
顿了顿,他又话锋一转:“我喊你来这抽烟,不是想要说这个。太叔公那边通知我,说咱们赵家的家谱要重修的事。”
赵建国愣了愣,疑惑道:“怎么又要修,我记得小宇出生那年不是才修过么。”
赵建华又抽了一口:“小宇都多少岁了,已经过了这么多年,重修【赵氏家谱】不是很正常的事嘛。”
赵建国想了想,逻辑上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六七十年代的一场动荡,破坏了固有的很多东西。
所以等到了80年代,全国各地都兴起了修谱的热潮,他们老赵家自然也蹭了蹭这波东风,重新修了赵家的家谱。
俗话说“富修谱,穷修庙”。
现在生活越来越好,老一辈的太叔公们想要重修家谱,也不是不能理解。
赵建国还听说有的地方假借修谱之名,行敛财之实。
不管是男丁女丁都必须要交费,否则就移出族谱。同时在修谱筹款通知中就明确注明,交了多少钱就可以享受什么样的入谱条件。
真可谓是明码标价,完全以钱来决定族谱的顺序。
赵建国沉吟片刻道:“我这边没问题,家谱要修就修呗。该给的赞助费,我肯定会出。”
赵建华笑呵呵道:“我们赵家又不是什么旮旯的地方,不会靠修家谱敛财的。修族谱时,以家庭为单位,每家出个三两百块钱的赞助费就是。
重点不是要说这个,而是太叔公建议把小宇的名字放到家谱里显眼的位置。咱们老赵家啊,这几十年来还真没出过像他这般家喻户晓的知名人物。所以就想把他的名字放到前面,让后辈们好好学习学习下他。”
“这...,是不是有点夸张了。”赵建国觉得这事有些魔幻。
虽说现在国人已经不是宗族社会,也不太讲究叶落归根。
但是哪怕再没常识,也是知道什么叫家谱的吧,
赵建华掐灭了烟头:“夸张什么,又不是把你的名字放到前面。你激动个什么劲,你回去问问小宇的意见吧。”
......
回到了家里。
赵建国找到赵宇,把要重修家谱的事跟他说了,并且还把太叔公的意见也跟他讲了。
这个可就让赵宇颇感意外,没想到自己也能够享受家谱优待的一天。
他记得自己在前世时,好像听过成龙大哥的事。
由成龙大哥的老爹房道龙,出钱重修了《阳历房氏宗谱》。
然后在修家谱时,有意把成龙的名字放到了相当显眼的位置。
赵宇相信这里面的原因,并不单纯是因为房道龙出资修谱的原因,更重要的还是成龙当年如日中天的名气。
估计跟自己这会被太叔公看重的原因是差不多的。
赵宇笑嘻嘻的说道:“这是好事啊,我举双手同意,谁又能拒绝族谱单开一页的诱惑呢。”
赵建国敲了下赵宇的脑袋瓜子:“在想什么美事呢,居然还想着要族谱单开一页。你做了什么对国家对人民有大利益的事情吗?只是把你的名字放到显眼点的位置罢了。”
赵宇笑道:“对我来说都差不多。”
赵建国也不搭理他:“既然你同意了,那我就这么和太叔公那边说了。”
顿了顿,他又道:“爸现在管不了你,也已经不想管你了。总之,你在外面还是不要太过的高调了。”
“知道了爸,你都说过八百遍了。”
“知道就好。”
......
......
晚上,京城。
秧视电视台大楼。
今天纪录片频道的办公区域可是有些热闹。
虽然这会还处于大过年的期间,但9套的主要领导层基本都在。
由赵宇自编自导的《舌尖上的华国》,这部纪录片可是被频道寄予了厚望。
尤其是副台长蔡朋义,更是连年都不过了,今年就窝在了台里。
对于他这种年纪,能够抓住的机会已经是非常的少了。
如果节目效果很好,那么他有的是时间去过年。
如果节目效果不好,那么他依然有大把的时间去过年。
副台长办公室。
节目主任看了看蔡朋义的眼色,开口道:“《舌尖上的华国》今天就要开播了,赵导作为纪录片的导演,居然也没有来到电视台这边,难道他就一点不着急么。”
蔡朋义心里也是颇有微词,但他毕竟层次不一样,不能像下属这般直白。
而且他觉得赵宇的脾气并不是那么好相与的,还是不要乱在背后乱嚼舌根。
蔡朋义斟酌了一下, “赵导他就是这样的性子,也不只是单单对《舌尖上的华国》这样。你看他们公司今年春节档的新电影,《羞羞的铁拳》首映礼他不也是没在么。”
节目主任叹了口气:“蔡台长你把《舌尖上的华国》的收视率定到了0.5%,我觉得是不是有点激进了,我这心里没有什么底啊。”
他可以说是蔡朋义在台里的心腹,两人是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的关系。
所以在话语之间,没有上下级里那么明显的距离感。
这话算是说进了蔡朋义的心里。
“广告做了,宣发做了,导流也做了,我们该做能做的事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只能听天由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