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场不断的有人上场,发表谈了谈自己的看法。
上场发言的这些人,应该是有事先通知过的。
既然赵宇没有收到过提前通知,那今晚应该是不需要上去讲话的。
他也乐得轻松,把自己完全当成一个观众。
三部的代表在开头说了下致辞后,就再也没发表过的看法。
赵宇看着一个一个上台的人,论文学造诣,都是个顶个的厉害。
他觉得这些人的文学素养虽然很高,但是今天要探讨的是文学和文化的未来发展,如果全是这些年纪已经偏大的文人来主张观点,总觉得有失偏颇。
赵宇认为这种类型的探讨,最好也吸收一些年轻作家和文人的声音。
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虽然都说姜是老的辣,但事关文化大计,也应该有年轻人作为代表。
不然今晚探讨出来的所谓结果,可能会不那么适用。
当然,这只是赵宇自己内心的一厢情愿想法。
现场轮到高校那边的代表发言了,彭清宏费尽心思才拿到了一个代表上台的名额。
先是汤玉诚代表了京大上台,他在发表自己看法的最后,说了需要多吸收更有朝气的年轻人,让其加入到作协里来,并且夸赞了赵宇之前作过的诗词。
坐在席上的彭清宏,嘴角微咧,带着嘲弄的表情。
“还真是自作孽不可活,还说赵宇不是你推出来的人,居然在这种场合都对他都进行吹捧。”
彭清宏压低了声音,喃喃自语道。
汤玉诚下台后,随后是另外两位资深文学教授的发言。
在这样的场合里,一般来说体现的是一种和谐的场景,就算有什么仇怨都会压在心底。
更别说在场还有三部代表,就显得话语里没有什么枪火味。
彭清宏就不这么认为了,他觉得自己的判断是正确的,而且手上还有赵宇以前所做的文章。
加上对汤玉诚的种种不满,彭清宏想用今晚这种场合将他拉下台来。
理由他都想好了,文坛里就是有汤玉诚这种好玩手段的人位居高位,才会导致文学界现在停滞不前了。
他今晚就要揭露出来,还文化圈一股清正之风。
至于赵宇这种被推出前台来的渣滓,他都正眼不带看一下。
所以说,即使是名牌高校,也不乏过于自以为是的人,无关学历和学识。
现实往往比小说更具有戏剧性。
他已经被自己内心的偏见给误导了,事实和他的判断相差太多。
时间来到了最后一位高校代表上台发言,而这人正是彭清宏。
在场很多人都看到了,他在微推上发的那篇推文。
只要是看过的人,都会觉得彭清宏会要在自己的发言里搞事情了。
开篇的演讲稿倒是很正常,高度赞扬了一番此次文会的正确性。
但是讲着讲着,就把矛头指向了作协内部。
“在去年,我听到了一首叫《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的词,当场就惊为天人。我以为国内终于要出一个像古代词圣那样的大词人,马上就去查这首词的创作者。”
“当终于知道作词人是谁的时候,我发现居然是一个年仅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所作的。我立马就傻傻的愣住了,大家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当彭清宏把话说到这的时候,韦知海就意识到有些不对了。
韦知海在作协里就知道了这人的性格,简直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还相当的自以为是。
目光带着冷意的盯着彭清宏,示意他悠着点。
但彭清宏完全当做没看见,依然自说自话。
“我当场就痛心疾首了,年轻人为了名声居然就这么的敢弄虚作假。这首词根本不可能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够写出来的。我说的对吧,赵宇。”
当彭清宏说到《水调歌头》的语气时,赵宇的眼睛就眯了起来了。
这是要针对自己的么?
“知道我为什么要说,这首词不是你做的么?我们来回顾一下这首词,【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高处不胜寒啊,赵宇你来和我说说,小小年纪何来的高处不胜寒。这一句,让我体会到的是,古代一位高官,或被贬或朝政失败致仕后,所抒发的自己的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情感。”
“再来一句,【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一句堪称道尽了人生不如意,我就问你,你有这个阅历吗?”
凭心而论,彭清宏的文学造诣确实很高,对古代的诗词有自己一套理解,而且吃的很透。
这也是从《水调歌头》出现以后,一直都有人在网上质疑这首词,并不是赵宇所写的。
因为里面涵盖的内涵和寓意,确实不太像是一个青年能写得出的。
教育部那边,也有人意识到这一点或许会带来争议性,所以才迟迟未公布它能入选教材的原因。
“赵宇,我知道你在现场。我也相信在场很多人都有这个疑惑。那么,你能上台来解答疑惑么?”
在场凡是知道这首词的人,也想看看赵宇到底要怎么解释。
虽然出现了一点状况,但是还不至于到控制不住的地步,韦知海也就暂且任由事态继续发展。
赵宇的眼底,露出了一股阴厉之色。
这是想要干什么,这彭清宏是想要指证我弄虚作假,把别人的词据为己有?
还是说他的目的,是想揪出我背后那不存在的,给我提供诗词的人?
他的大脑飞速的思考着。
但此刻不上台看来是不行了,摄像头已经对准了他。
认识的或者知道他的人,也都看向了他。
不管分析出哪种后果,赵宇都认为自己必须上台了。
哪怕全世界都怀疑不是他所作,唐馨苒都始终坚信这首词是赵宇写的。
她可是看过,那整本都是诗词文章的黑色记事本。
唐馨苒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她想让自己的男人,站在更大的舞台上。
赵宇缓缓站起了身,将脱下的大衣递给了唐馨苒。
拍拍了衬衫的衣角。
他一脸正色的迈着步伐,走上了大讲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