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首先来到了胭儿的住所,见少女在门前种满了胡萝卜,正浇着水呢。
悠然摆了摆手:“胭儿,又见面了。”
胭儿抬头看清了来人,粲然一笑:“你好啊,悠然。”
悠然记得,胭儿是稻妻的人,因此此次前来,她是想再打听一下稻妻的事。
毕竟山高路远,她不能贸然行动。
在说明了来意之后,胭儿的眉头微皱,话语间也有着不小的惊讶:“你说你想去稻妻?”
悠然点头:“没错。”
胭儿问道:“非去不可吗?”
悠然回答:“非去不可。”
胭儿看着悠然的眼睛,在那璀璨如星的眼眸中,却有着无比坚毅的神色。
胭儿这才缓缓地讲起了稻妻。
———稻妻的出入都要经过勘定奉行的多处审核。负责管理稻妻各项事务的机构,被叫做「三奉行」。打比方的话,和璃月的「七星八门」是相似的。
———勘定奉行的职责之一,是严格审核出入稻妻者的身份,并在「离岛」对外来人员进行统一管理。
———稻妻与璃月不同,那是永恒的国度,因此本国人民很排斥外国人,如果没有当地人的接应,你八成是出不了离岛的。
悠然看了眼手中的护身符,是通体的粉色,那是胭儿特有的。
胭儿在稻妻有个青梅竹马,目前在勘定奉行当值。
如果到时候悠然被人为难,她可拿这个护身符去找那个叫“广海”的人,他看见这个,会帮忙的。
———想去稻妻也没那么难,你可以去询问商队,就算锁国令再严,也会有商人铤而走险。
于是悠然去了飞云商会求见其二少爷行秋。
毕竟她也算是救过他,猜出了行秋之前可能被困的地点。
飞云商会不是没跟稻妻有过往来,于是行秋打算帮助悠然,让她混进前往去稻妻的商会当中。
就这样,悠然可算是坐上了前往稻妻的船。
轮船缓缓驶出了港口,璃月港的喧嚣渐渐消失在背后,海面上波涛汹涌,海浪轻轻拍打着船身,发出清脆的声响。
悠然站在船头,看着璃月渐渐形成一个点,又看了看远处的海平线,莫名的感受到一种宁静和安详。
散兵离开之时,也走过这条路吧。
悠然喃喃自语:“木头人偶,你给我等着。”
忽然之间,天气大变,上空不再是万里晴空,乌云如同黑色的帷幕,覆盖了整个天空,一股压抑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使得海面一片漆黑。
紧接着,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如同神明的怒火,催逐着他乡异地之人,瞬间又将世界照的惨白。
“继续向前,冲破这风暴就是稻妻的海域了!”
船员们紧张而有序地忙碌着,他们加固船体,修复设备,每一个动作都显得那么艰难而危险,但仍旧坚守岗位。
终于,在众人的努力之下,船只冲破了风暴屏障,驶向离岛。
登上离岛之后,悠然先去交登岛手续文件,然后去远国监司办理驻留手续。
幸好飞云商会之前没少跟这里的人进行合作,因此悠然无论办理什么文件都十分的顺利。
接着,就是从离岛出去了。
原本勘定奉行的人是不打算审核她的文件,于是万般无奈之下,悠然只好寻求胭儿的青梅竹马,也就是广海的帮助。
广海看着悠然手中的那个粉色护身符,他的目光有着难以言说的温柔:“胭儿她……我前段时间听说她失踪了……”
悠然回道:“你放心,她现在好好的呢。”
广海叹了一口气:“那就好,既然是胭儿的朋友,放你出离岛不是什么困难的事。但是你得告诉我,你来稻妻的真正目的。”
悠然道:“我要找一个人。”
“那人是谁?”
“是我心爱之人。”
很快,在广海的帮助下,悠然顺利的离开了离岛。
她来到了稻妻城的主城区,走上浅浅石阶,两侧明灯相迎。
此时天色渐晚,花鸟鱼虫早已入眠,人们却在游街串巷,路旁的樱花树被夜幕染成了绯紫,与纸灯笼共同构成了这浓郁的和风。
或许是来到了异乡之地,悠然的心境也多了份豁然。
她迈向台阶,向四周望去,不错过每一个建筑,不放过任何一个与她擦肩而过的人,那些人服饰艳丽,与其他国家的衣服有着不同的韵味。
这里就是散兵的故乡。
悠然在心里默默地说着。
同时,她又忍不住去想,散兵也来过这里吗?
走过这样的路,看过这样的风景,他也会觉得这里很美吗?
在此时此刻,他会想起自己吗?
在鸣神岛,最不能忽视的,便是正在建设中的那个庞然大物——千手百眼神像。
神像的周围有种肃杀的气氛,上面嵌着数百个神之眼。
悠然抬头望去,对着神像肃然起敬。
雷神巴尔泽布,也就是散兵的创造者。
她不是没听说过这个神明,能够发布眼狩令以及锁国令的神,想来霸道至极。
雷电将军既是稻妻的统治者,同时又是掌管稻妻的神明。
千世万代不变的永恒,便是执掌这个国家的「她」的意志。
为此,凭借三奉行来稳固国政,依靠锁国令断绝人员的流动。
将军想要稻妻维持一种静态,便可以任由时间的长河从两旁流过,唯稻妻屹然不动,直至永恒。
悠然知道,每个神明都有自己的想法,正如蒙德是自由之邦,璃月是契约之都,而稻妻则是永恒的国度。
眼狩令的颁布原因,或许是将军认为神之眼能够提供给人民变革的力量,而将军眼中的永恒无法允许这样的不稳定存在。
于是雷电将军便派遣天领奉行的手下四处搜缴,并一颗又一颗地,将神之眼嵌入这尊神像之中。
所以,这尊千手百眼神像,便可视作稻妻永恒的象征。
悠然抬起了手,她看着这尊神像,心中的情绪难以言表。
“可是散兵……”
“你从未与我讲过你的创造者。”
“你从未与我讲过你的故乡。”
“你从未与我讲过你的过去。”
“你什么都没有对我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