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姆金斯感觉自己刚才经历了一场伟大的整整九十分钟的比赛,重新回到厄普顿公园球场之后的第一场比赛,嘶哑的声音和酸痛的胳膊足以说明他所经历的一切,但是,汤姆金斯始终没有看到老板布莱恩的身影,东看台上的球『迷』太多,估计老头的身影估计早已淹没在更为兴奋的年轻人的『潮』水之中。
如此想着,汤姆金斯在看台上拾起的西汉姆联球『迷』之心更加显得理所当然,心里念想着刚才最后十分钟出现的『骚』『乱』,又想着在酒吧,老板布莱恩对自己说的每一句话。在回忆的交织之下,汤姆金斯随着人群的步伐慢悠悠的朝着出口走去,他已经有些期待明天在酒吧里遇见老板布莱恩的时候该说些什么,真的要感谢他给自己的球票,如果不是这张球票,或许隐藏在自己心里那份真挚的西汉姆联之情就这么被隐藏着,然后被彻底消融于内心深处也无从知晓。
说来真是讽刺。
道恩-莱克竟然是通过赛后新闻发布会上的一名记者无意间的提问,才知道了乔治-贝勒所发生的一切,回想起中场休息时那抬头看向看台的一瞬间,原来小艾尔看向自己的眼神是无助和悲哀,自己竟然傻傻的没有看出来,当记者说到西汉姆联死忠球『迷』乔治-贝勒在格林街上与米尔沃尔狂热球『迷』发生冲突,并且头部受伤送往医院的时候,一种晴天霹雳的无力感瞬间蔓延在道恩-莱克的全身每一个角落。
半晌,直到新闻官和队长费迪南德一起才叫醒了瞬间陷入悲伤之中的道恩-莱克,先前因为战胜死敌米尔沃尔的那种成就感和自豪感被这件事情稀释的一无是处,道恩-莱克也第一次残酷的明白一场比赛胜利的背后可能不单单只是喜悦,很可能还有无尽的痛苦。
整个赛后新闻发布会到了这里便没有了任何继续下去的意义,浑浑噩噩的道恩-莱克在匆匆回答了几个问题之后,便如往常一样离开了新闻台前,只是记者们都注意到了他脸上阴沉到极点的神情,威尔-杰克逊同样如此,他是为数不多首先知道乔治-贝勒因为打架头部受伤的人之一,但是为了不影响整场比赛的进行,他没有在赛前告诉道恩-莱克这个无比悲情且残酷的事实,但是在现场看上去,自己的做法好像愚蠢到了极致。
随着道恩-莱克的匆匆离去,威尔-杰克逊也没有了再呆在这里的意义,脑子里满是关于乔治-贝勒在医院的最新消息。
威尔-杰克逊要赶到医院去,作为记者,作为朋友,他都应该这么去做。
可惜的是目前为止没有好消息传来。
情况比预想的要糟糕得多,乔治-贝勒脑袋受伤的地方是最为脆弱的地方,也是最容易昏『迷』到死的地方,而现在仍然在手术过程中,威尔-杰克逊也清楚,这么敏感的事情,各大媒体自然不会放过,从刚才每日邮报记者能将这件事情提出来,便可想而知。
乔治-贝勒的身份注定会让这件事情与足球流氓扯上关系,在英国,几乎球『迷』都知道,东伦敦那里藏着全英国最多的足球流氓,尤其是西汉姆联和米尔沃尔的球『迷』们,几乎贡献了一大半。
如此一来,这条新闻的效果可想而知,英国足球对于足球流氓的这个词语是一直以来刻在心底的伤疤。
该如何评价这件在威尔-杰克逊看来势必会发生的事情,但是也是无可阻挡的事情,就算乔治-贝勒在这次冲突中没有受伤,而且还打赢了,但是在格林街上,几乎每个角落都会上演着同样的桥段,因为这是东伦敦德比,对战双方的实力原因,注定了这么一个德比不会长期存在着,偶尔的那么一场便成了所有冲突的导火索。
威尔-杰克逊开着车朝着医院的方向开着,平时喜欢打开收音机听听音乐的他这一次选择了安静,
之前的海瑟尔惨案至今还没有一个准确的答案,当然,作为未来人的道恩-莱克知道这一切的最终定论,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那么讨厌太阳报的所有行为。
西汉姆联的更衣室里。
同样是压抑的氛围,比赛结束之后,当队员们拿着手机希望从网络的世界获得一些媒体们对于自己表现的评价时,一条不太美好的新闻就这么突兀的映衬在了眼眸里。
对于乔治-贝勒,西汉姆联的球员们都很熟悉,那个在东看台上永远挥舞着围巾,呐喊的声音永远是最高亢的西汉姆联死忠球『迷』,可如今,一条关于他在格林街与米尔沃尔球『迷』发生冲突,并且受伤的消息一下子覆盖了这场比赛本身之上。
伤感与压抑并存在每个西汉姆联球员的内心之中,道恩-莱克依然是最后打开更衣室大门的人,但是距离比赛结束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半场的时间。
道恩-莱克在更衣室这扇门外徘徊了很久,他在纠结,该以怎么样的状态面对取得胜利的球员们,最终,他选择了微笑。
只是笑意看上去有些凝固。
其实,悲伤都在这更衣室的每个人的心里,只是大家都没有说出来罢了。
匆匆结束更衣室的总结,也预示着东伦敦德比正式的成为了记忆中一个片段,西汉姆联获得了胜利,并且成功挺进了足总杯的下一轮。
当道恩-莱克来到乔治-贝勒所在的医院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而手术刚刚结束,一个坏到透顶的消息。
乔治-贝勒的命保住了,但是也变成了植物人。
当道恩-莱克站在大家周围,不再以西汉姆联主教练的身份,而是以乔治-贝勒的朋友身份得知这个无法接受的消息时,他感受到了对于命运的无力感,那种在穿越第一天熟悉的感觉再次涌在了心头,那种生不如死的感觉,那种不可明说的感觉。
道恩-莱克知道,此时此刻,自己并不是最悲伤的人,而且在眼眸里那个最可怜的小家伙,艾尔-贝勒才是最悲伤的,幼小的他或许还不明白在他父亲身上发生的事情有多么的无助,但是哭泣一直停留在他的脸蛋。
道恩-莱克能做的只有去安慰他,搂住小艾尔,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着。
“你爸爸醒来之后会是西汉姆联的辉煌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