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说的是外地话,苏护卫听不懂,下一秒,他的身体就被对方轻而易举地扳了过来。
“豁,还挺重,习武之人吗?”
前半句说的官话,苏护卫听懂了。
正挂头顶的太阳刺得苏护卫睁不开眼睛,让他看不清人脸。他想说话,脸上的泥块又因为身体的移动掉进了喉咙里,呛住了他的嗓子。
接着,年轻男子把苏护卫的衣服扒开,手在他结实的胸膛上摸了摸:“这体格这筋骨,看来不但习武武功还不错啊。”
“城主!这人我带走了。”
并没有人应答男子。
年轻男子嘿嘿一笑,跟抱娃娃一样轻而易举地把苏护卫抗在了肩膀上。
在被抗到肩膀的一瞬间,苏护卫扫见远处有一个高大身影站在伞下,背光而立,身姿绰约。
也许是终于得救所以心放下了,苏护卫再次昏迷过去。
时间眨眼过去三天。
苏护卫喝完了药,正站床下练把式,他还没怎么动两下额上就汗流不止。
又过一会,门被推开,苏护卫转头看去,是救命恩人。他连忙理好衣服抱拳作揖:“恩人您怎么来了?”
京澄一整天都在外面奔波,刚完成任务回来,衣服还没来得及换,就赶着过来看他捡来的人怎么样了。
见苏护卫能下床了,京澄不由笑道:“体质不错啊,这就能下床了。”
苏护卫连忙夸赞:“多亏恩人医术高明!”
“我去沐浴,待会再来给你施最后一针。”
见京澄走了,苏护卫又硬撑着练了会,待手脚都酸楚无力了,才缓缓坐下了。
才坐了一会,他又走去了窗边,推开了窗户。
习习的凉风吹了进来,带来些许清芬的花草香气。不远处是京澄种的几簇花,在夜色降临的寒月里含蓄地缩成一团。
想来,自己已经昏迷好些天了,也不知道小姐怎么样了。想起这苏护卫就很是忧愁。
京澄沐浴换洗衣物后,第一时间就来到了苏护卫房间,施针后,他交代道:“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了,药还要再喝上一周。”
苏护卫点头,然后盯着京澄,浓黑的眉毛皱在一起,欲言又止。
京澄收拾着东西,侧目看了苏护卫一眼,笑着问道:“你有话要说?”
恩人开了口,苏护卫赶紧道:“恩人的救命之恩我苏康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只是我与我家大人许久不曾联系,没能报个平安,我想回去看看。”
京澄只是定定地笑着,也不问苏护卫口中的大人是谁,默了会才开口道:“我倒没想你报恩,捡你回来也是因为城主他明日要启程去做任务,他又不让我跟着去,我只好拿你解解闷。
“你这走了,那我可怎么办呢?所以我不答应。”
苏护卫听了心里急,却又实在无法,导致胸口发闷一时喘不上来气,满脸通红。
京澄赶忙按了苏护卫的穴位:“你别急啊,我又不是永远不让你走。”
苏护卫喘着气,斜着眼睛看着京澄,等他再说下去。
京澄:“你再喝上三天药,等你身体完好如初了我就让你走,不过我有一条件。”
苏护卫忙抱拳:“恩人请讲,我苏康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你要带着我回去,我在这无聊,刚好去你那玩一阵子。”
苏护卫听了张嘴一笑:“我巴不得恩人跟我走,我要请恩人好好吃一顿饭,喝上等的酒。”
又陪着京澄说了好一会话,苏护卫才满心畅快地终于睡了一次好觉。
第二天,天还没亮苏护卫就醒了。还没睁开眼,苏护卫就感觉到了外头明亮的灯火。
苏护卫住的是院里的侧室,离主室最远的一室,而京澄住在主室旁。
苏护卫知道这个院子的主室住了人,虽然恩人什么也没说,但苏护卫从不出自己住的房间,一是怕引人猜疑,二是怕惊扰到院子的主人。
所以苏护卫除了见到京澄和常给他送饭送水的人外,没见过别人。
此时,外面的说话声此起彼伏地响起,声音整齐,像是在听候命令。
苏护卫怕做出动静引人发觉,没起床。他躺在床上好一会,外面的灯光才慢慢熄灭,听着众人的脚步声由近至远,最后院子又安静下来。
再等了大概十分钟,苏护卫才下了床,穿上衣服打开了后门,在小空地上迎着晨风打起拳来。
苏府。
每天吃好喝好,休息得又好,精神状态好的117就不再很需要睡眠了,所以早早就起来了。
她握着一盏灯,轻轻打开门,穿着里衣就出了卧房。外间丫鬟尹尹还在酣睡,117的动作便放得很缓,半天才关拢了门。
洗漱完,抱起水壶,117便开始去训练。
此时天微亮,还没褪去的蓝黑夜色笼罩着苏府,苏府很大,许多无人居住的院落伫立在黑暗里,像沉默的守家人。
117走得偏远了些,才放开了手脚。
申山的那套体能训练是循环渐进的,所以苏令的身体虽然没有基础,但也能从最基本的开始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