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常知两年前刚到边疆的时候,都是一副平易近人的样子,与边疆的官兵们同吃同住,倒是与他们打成了一片。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这简常知是一位很亲民的将军,对他也是极为尊重。
当初元岐风离开边疆之前,边疆已经安稳了很长时间,敕勒根本不敢前来挑衅,所有人都想当然的认为,简常知既然是朝廷派来的振边大将军,那自然是厉害的。
这种认知,一直持续了一年多的时间。
直到几个月前,敕勒的拓跋珲突然毫无征兆的举兵入侵,这些边疆的官兵们才发现,简常知不仅没有什么领兵打仗的本事,甚至还屡屡出错,做出错误的决定。
也因为简常知的这些错误决定,元岐风在边疆时培养的好几个大将,都战死沙场,城池一个接一个的丢,最后无奈退到了哈兰城。
在所有边疆将士的抗议下,简常知才挂出了休战牌,暂时休战了几日。
“郑都司让你给元大将军送消息的时候,可发现简常知不对劲儿?”霍隰飞听了孙岩说了这几个月的情况,沉思了一下问道。
“一开始的时候,我们并没有什么怀疑。”孙岩闻言便咬牙道:“也只是单纯的以为简将军只是个草包罢了,可他到底是将军,即便有再多的不满,也得服从命令。”
想到战死沙场的那些伙伴,孙岩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简常知不对劲儿的?”霍隰飞忍着心中的火气,问道。
他已经有些猜出简常知的用意了。
“敕勒大举进攻,我们连吃败仗,城池也是一个接一个的丢,简将军也是按着常例给京城去了信函。”孙岩擦了把眼泪,说道:“我们都以为是那些信函是请求朝廷增援的,可哪知道朝廷根本就是毫无动静,郑都司觉得不对劲儿,派属下暗中截了了简将军送往京城的信函。”
说到这里,孙岩恨恨的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道:“直到看了信函,我们才知道,那简将军根本就没有向朝廷求援,甚至还粉饰太平,慌说边疆一切安好,郑都司这才忙让属下给元大将军送了信儿,然后便联合了剩下的几位大人,一起逼着简将军休战,这样,边疆的这些将士们才稍稍得以休整生息。”
“你们做得对。”霍隰飞的心情有些沉重。
好几个月的时间,几场败仗,得有多少无辜的性命被简常知葬送在战场上?
“如今那简常知都在做些什么,你可知道?”霍隰飞问道。
“不知道。”孙岩道:“自从休战后,简将军便一直深居简出,没有露过面儿,有什么吩咐也都是让亲兵来说罢了,我们已经有十来日没有见过简将军了。”
“十来日都没见过了?”霍隰飞皱了皱眉问道:“你可确定?”
“对,属下很确定。”孙岩肯定的点了点头。
“好,我知道了。”霍隰飞说道:“简常知如今住在哪里?”
“就住在哈兰城的知府后衙。”孙岩说道:“那后衙最大的主院儿里。”
“霍隰飞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我来了的这件事情,悄悄跟郑都司说下就好,莫要声张。”
“是,世子。”孙岩问道:“可需要属下去做些什么?”
“暂时不用,你先回吧。”
霍隰飞心里有个猜想,但是还不确定,还需要再确定一下才好。
“那属下告辞了。”
孙岩恭敬的对着霍隰飞行了礼,便悄然离开了。
“世子,晚上小的去探一下知府后衙吧。”等到孙岩离开了,屏山便忙对霍隰飞说道。
“不用,我自己去。”霍隰飞摇了摇头,他有预感,拓跋珲只怕很快就要对哈兰城发起进攻了。
待到入了夜,霍隰飞穿着一身夜行衣,便悄无声息的来到知府后衙。
果然,不出霍隰飞所料,知府后衙的那个大院子里,根本没有简常知的影子。
确定了心中所想,霍隰飞又人不知鬼不觉的回了宅院。
“世子。”屏山见霍隰飞回来了,忙上前问道:“可顺利?”
霍隰飞点了点头,便说道:“屏山,你暗中找人去办件事情。”
屏山当初跟着霍隰飞在边疆待过不短的时间,这哈兰城也是屏山极为熟悉的,也着实有几个过命的朋友。
“是,世子尽管吩咐。”屏山忙说道。
“附耳过来。”霍隰飞说完,便在屏山耳边悄声了嘱咐了一番。
屏山一边听着,一边不住的点头,末了便说道:“世子放心,小的一定将这件事情办得妥妥当当的。”
“好,辛苦了。”
与此同时,京城的元梓忧已经准备出手对付元岐雷和沉烟了。
自从确定了沉烟是敕勒的奸细之后,元梓忧便没有打算放过她,她敢肯定,上辈子的时候,沉烟在他们元家的悲剧中,绝对起了不小的作用。
上辈子她杀到元岐雷家里的时候,并没有见过沉烟,当时她以为沉烟只是个姨娘,所以便没有太过在意。
上辈子,她没能收拾沉烟,这辈子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的。
元岐雷的府中。
元岐雷正在沉烟的房间里,与沉烟调笑,自从元岐雷知道自己目前暂时不能有子嗣,便日日歇在了沉烟这里,彻底将左氏当成了摆设。
“老爷,您这般做,若是让人知道了,只怕会说您宠妾灭妻的。”沉烟暗自得意,却假意推脱道:“不如您今夜便去夫人的房里吧。”
“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元岐雷笑呵呵的说道:“至于左氏,老爷我能让她一个庶女做正妻,已经给了天大的体面了,她还敢求什么?小妖精,你难道还不知道,老爷我的一颗心,可都是在你这里啊。”
沉烟听了便转过身去,假装不好意思的抿嘴一笑:“老爷惯会哄妾身。”
话音刚落,沉烟便突然察觉到身后一股肃杀之气,她不由心中一惊,猛地便转过身来。
还来不及说什么,便觉得浑身一软,不由自主的跌倒在地。
她看着眼前的人,猛地睁大了眼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