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叔叔。”霍隰飞沉声说道:“恕飞儿直言,就算这次皇上知道了边疆战事的事情,只怕也不会再派您去边疆的。”
“为什么?”元梓宁听到霍隰飞如此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不解的问道。
不等霍隰飞说话,元岐风便轻轻皱眉问道:“飞儿,你的意思,是不是说圣上如今已经不信任我了?”
“什么?”元梓宁一听就炸了:“皇上不信任您?凭什么?您为大历朝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凭什么不信任您,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闭嘴。”元岐风瞪了元梓宁一眼,这个儿子就是太冲动了。
“我……”元梓宁还想说什么,被元梓安按住了:“听爹和霍大哥说。”
“哦!”元梓宁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冲动,忙闭了嘴。
“元叔叔。”霍隰飞轻声说道:“确实如此。”
若是齐文帝信任元岐风,上辈子的时候怎么会不做太多的调查,就轻易的定了元岐风的罪?害得元家家破人亡?
元岐风闻言,半晌没有说话。
元梓忧便在一旁说道:“爹,正所谓功高盖主,您在咱们大历朝兵士和百姓间的威名,太盛了,想来当初皇上召您回京,固然是当时边疆已经初步安定,从另一方面想,未必就没有将您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的想法。”
“原来如此。”元岐风长长的叹了口气:“是我想得简单了。”
“元叔叔,这只是咱们的揣测罢了,您也无需太过担心。”霍隰飞见元岐风有些低落,便说道:“不过也不可掉以轻心,还是要防范着些,皇上本来疑心就重,若不然,之前怎么会借着刘家打压宣家?若不是太后护着宣皇后,结果如何还不可知呢。”
“没错。”元梓忧忙点着小脑袋应和道。
“唉,我以为只要恪守本分,便能安然,如今看来,难啊!”元岐风说着,苦笑着摇了摇头。
“爹,就像隰哥哥说得,咱们以后多防范着些。”元梓忧劝道。
其实,她是有心劝元岐风归隐的,如此一来,也能让齐文帝彻底放心,但是元梓忧知道,元岐风是放不下大历朝的百姓的,如今的大历朝看似富足强悍,实则内部并不稳定,只打仗来说,就没有几个能够真正打仗的人,大部分的武将,不过是在京城中混资历罢了。
若是真的有外敌入侵,靠那些人可是不顶事儿的,若是真的上了战场,不临阵逃脱就已经是勇气可嘉了。
“爹,小妹说得对。”元梓安也说道:“咱们以后谨言慎行就好,想来若是皇上见咱们安守本分,自然会放下戒心的。”
元梓忧看了看元梓安,这个大哥一向聪慧,主意也多,只可惜到底是一直在边疆打仗,即便回了京城也多待在京西大营的,对于皇帝心思到底了解不深。
谨言慎行?
怕就怕欲加之罪啊!
但这些元梓忧并没有说,她打算私下里与霍隰飞商量商量。
“嗯,好的,爹知道了。”元岐风对元梓安说完,便问霍隰飞:“飞儿,这简常知如此做,难不成他已经通敌卖国?”
“具体的还不清楚。”霍隰飞眯了眯眼睛说道:“若是他不是被胁迫的,那通敌卖国的可能性就非常大了,这件事情,我会私下里查一下,元叔叔,这件事情你就当不知道,也别有任何动作。”
“明白。”元岐风点了点头:“飞儿,这次就辛苦你了。”
递给齐文帝的折子,自然是元梓忧带着霍隰飞,利用琼浆阁悄无声息的放在齐文帝案头的,折子是霍隰飞写的,当元梓忧见到霍隰飞用左手流利的写出一份折子时,简直惊讶的无以复加,她都不知道,她的隰哥哥还有这样的能耐。
后面的事情,自然就顺理成章了,齐文帝见了折子震惊异常,不仅传了兵部尚书,更是秘密派遣霍隰飞暗中前往边疆。
在齐文帝见到折子之前,霍隰飞和元梓忧便得知了,那简常知是韩炽暗中操作派到边疆的,也就是说,这简常知是拓跋珲的人,这样,自然也就能理解,为什么兵部收到的战报信笺都是一派太平了。
若不是元岐风一直关注着边疆的情况,只怕拓跋珲打倒京城门口来的时候,兵部才能知道消息了。
元梓忧依旧不放心霍隰飞独自前往边疆,有心想要跟着,但是想想元岐雷那里的事情还没处理,便只得作罢。
人没法跟着去,东西是要备齐的。
元梓忧在空间里一番翻找整理,不仅给霍隰飞带了好几个大水囊,里面装满了灵泉水,还将各种疗伤祛毒的药丸子给他带了不少,都是平日里元梓忧无事时调制的,当然还少不了琼浆阁种出来的人参,虽然年份小了些,但是到底是琼浆阁种出来的,关键时刻能吊命。
另外,其他那些各种迷药、软骨散之类的药粉,也给霍隰飞带了不少,又嘱咐他万事不可硬拼,该用药就用药,只要能打败对方,方法不重要,不要顾及什么大丈夫不大丈夫之类的话,直让霍隰飞忍俊不禁,笑着一一应了。
见霍隰飞听进去了,元梓忧这才松了一小口气,又着重强调叮嘱一番才作罢。
两人一番依依惜别,第二日,霍隰飞一大早,霍隰飞便悄然离京,往边疆去了。
霍隰飞一走,元梓忧虽然担心,却也无法,便干脆将视线放在了元岐雷身上,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却说元岐雷,如今是有些惶恐又不知所措的。
齐文帝如今一直还在派人调查与韩炽有过密切接触的人,凡是跟韩炽过往甚密的,都被请去了京兆尹。
他时刻担心着齐文帝会查到自己的头上来,虽然他只跟韩炽见过那么一次面。
韩炽死了,整个淮南侯府都被查抄了,他想要借着帮韩炽做事往上爬的想法,也就此灰飞烟灭了,他一直以为韩炽是单纯的看元岐风不顺眼,却怎么都没想到,韩炽竟然就是敕勒人,是敕勒放在大历朝的奸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