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您错怪臣了!”尽管知道可能无济于事,韩炽还是想要争取一下,毕竟能活着,谁又希望去死?
“韩炽,你把朕当傻子一般,耍了这么多年,就真以为朕糊涂了吗?到现在都还会被你随意糊弄?”齐文帝眼睛里都泛起了红丝,恨恨的看着韩炽:“看着朕像个傻子一样被你糊弄,你是不是很得意?”
齐文帝怒啊!
眼前这个他一直没怎么放在眼里的闲散侯爷,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敌国奸细,这样的一个人,在大历朝堂待了将近二十年,到底给敕勒传了多少消息?他们大历朝吃了多少暗亏?
继而,齐文帝又想到轩辕潇的那个侍妾,心中不禁咬牙切齿起来。
拓跋珲,你可真是好样的!
“皇上!皇上!”韩炽忍住心底的惶恐,急忙喊道:“臣真的是冤枉的,您刚才说的那个什么名字,臣听都没听过啊,皇上,您可一定要明察啊!”
“事到如今,你还不承认?”齐文帝气得还想拿东西扔韩炽,但那支扁盒不能扔,于是,劈手夺过刘公公手中的拂尘就朝着韩炽扔了过去,那拂尘的木柄正好砸在了韩炽的脑门儿上,这才稍稍让齐文帝出了一小口心中的闷气。
“来人!”齐文帝猛的一拍龙案:“将这个奸细押入天牢,严加看管!”
“是!”
随着齐文帝的命令,四个护卫从殿外进来,架起韩炽就往外拖。
韩炽一边挣扎,一边大喊道:“皇上,臣冤枉啊,臣冤枉啊!”
那几个护卫不理韩炽的挣扎,只拖着人往外走。
只听到韩炽一连声的喊冤求饶之声,其中还夹杂着对元岐风和段家的愤怒诅咒,慢慢的,声音渐渐的远了。
这个时候,整个大殿的朝臣们这才缓过神儿来,有一些平日里与韩炽私下关系极好的,都背后冒出了一层有一层的冷汗来,接下来,皇上是不是就要彻查韩炽之前的往来了?若是查到与他们的关系,那岂不是……岂不是……
不敢往下想了,有几个人甚至面色苍白起来,眼看着便有些摇摇欲坠。
“皇上圣明!”待到韩炽被拖走,元岐风恭敬的对着齐文帝行了一礼,朗声说道。
“元爱卿,你这次很好,朕,自有奖赏。”齐文帝深深的看了元岐风一眼,稍稍的平缓了一下心情,才说道。
“能够为皇上分忧,是臣份内的事情。”元岐风忙说道:“而且,这次臣也是有自己的私心,想要帮小女讨个公道罢了,实在当不得皇上如此夸赞。”
“嗯!”齐文帝看着元岐风点了点头:“不管如何,这次当赏。”
元岐风知道若是再推辞,齐文帝定然不会高兴,便忙说道:“臣多谢皇上赏赐。”
说完,又说道:“皇上,这次能够揭露韩炽,段家功不可没,若是没有段家寻来韩炽真实身份的证据,只怕还无法揪出这个奸细来。”
齐文帝闻言便说道:“嗯,段家这次很好。”
元岐风不希望段家因为韩炽而被连累,见齐文帝明了他的意思,便不再说话。
半晌,齐文帝便说了句:“行了,都散了吧!”
刘公公忙上前一步,看了一眼大殿中间的那柄拂尘,尖着嗓子喊了一声:“退朝。”
“臣等告退。”
“爹爹。”元岐风一回来,元梓忧便知道了,忙来到柳风苑:“弹劾韩炽可顺利?”
“嗯,挺顺利的。”元岐风笑了笑,这次搜罗韩炽的罪证尤其顺利,弹劾过程中也没有起什么波澜,所以,这一切都让元岐风的心情极好。
“那就好。”元梓忧松了一口气,又问道:“皇上如何处置韩炽的?”
“皇上已经将韩炽押入天牢,估计很快就要拟旨降罪了。”
“那……”元梓忧顿了一下问道:“段家不会受到影响吧?”
“应该不会。”元岐风说道:“这次段家出了大力,又是大义灭亲,皇上不会对段家如何的,毕竟段家的根基在哪里摆着呢。”
元梓忧心中暗叹,段家根基再如何,前世还不是被韩炽所累,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她可是知道齐文帝的,疑心极重,隰哥哥说了,这次段家受的影响应该会小些,但多少会受些影响的,只希望不要太严重就是。
对于韩炽的处理,齐文帝可以说是干脆利落。
韩炽作为敌国奸细,证据确凿,齐文帝很快便下旨,抄了淮南侯府,将淮南侯府一众人等,杀头的杀头,发卖的发卖,总之,淮南侯府中众人,有一个算一个,一个都没落下。
而更让齐文帝震惊的是,抄检淮南侯府的私库,竟然抄出了大量的金银首饰,古籍字画,其价值总额直逼国库。
甚至,这还不是全部,据审问得来的消息,这私库中早就有将近三分之二都被悄悄运回了敕勒。
这还了得?
齐文帝简直震怒异常,这韩炽做着大历朝的侯爷,疯狂敛财,还将其送给敌国,合着那敕勒是用他们大历朝的银子,来攻打他们大历朝的?
怒火中烧的齐文帝,恨恨的又下了一道圣旨。
韩炽,被凌迟处死。
大历朝的侯爷,竟然是敌国奸细,这个消息在市井中爆炸开来,百姓们议论纷纷,当得知弹劾韩炽的是元家和段家时,都对元家和段家肃然起敬。
淮南侯府众人被处决的那天,刑场周围人山人海的,都想亲眼目睹这个敌国的奸细,是如何被处置的。
那一日,大历朝的刑场,简直热闹非凡。
处置了淮南侯府众人之后,元家也接到了齐文帝的圣旨,随着圣旨,一道道奖赏流水般的抬进了元家,在元府大门外围观的百姓,都兴奋的看着,一片叫好声,直呼元岐风是大历朝的保护神。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段家大义灭亲,搜集了韩炽为敌国奸细的证据,如此忠于大历朝,定然不会被韩炽所牵累。
然而,这件事情中,齐文帝对于段家的态度,在元梓忧的意料之中,却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