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她的心理压力过大,那她遇到什么事情你不知道吗?”袁明珠不解道。
“嗯,大概有一两个月了,她就心事重重的,上次从南京回去后,一直不是很正常,我怀疑她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关了。大夫跟她说的话不也是这么个意思吗?”路鸣道。
“嗯,好像是这样呢。”袁明珠也想起来那个老中医的话: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还让她凡事想开些。
“这丫头太好强了,我再三问,她什么都不说,就这么自己扛着。”路鸣叹息道。
“可能她看你被关在这里了,没法帮她吧。”袁明珠猜测道。
“不是这个原因,上次我说要帮她的时候,我有自由的啊。”路鸣回忆道。
“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呢,有什么不能跟你说的?”袁明珠纠结于此。
“也许是我帮不上忙的事情吧,她既然硬扛着不说,一定有她的难处。”路鸣淡然道。
“这个年龄的女孩子,能有什么事,无非是感情上的纠葛。平时你没发现有男孩子找她吧。”袁明珠提醒道。
“好像没有,她经常往老家寄钱,我估计是她家里出了什么问题。”路鸣忽然想到这一点。
“她不是湖南浏阳人吗,你找人打听打听啊,看看她家里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情。”袁明珠急中生智道。
“嗯,等我回了上海,找人问问。”路鸣觉得这也是一种可能。
“如果真有事情你打算怎么办?”袁明珠穷追不舍道。
“花钱呗,政府里那帮官员,我不相信有钱都解决不了的问题。”
“你就知道拿钱砸,你怎么不把自己砸出去啊。”袁明珠取笑他。
路鸣也笑了,他现在遇到的麻烦还真不是砸钱就能摆脱的。
刘绮雯回屋后往床上一躺,不一会儿就睡着了,她是体力耗尽了,身体自然就进入休眠状态。
她是苦孩子出身,不像路鸣那样有福气,出身豪门,不过苦出身也赋予她顽强的体魄,虽然她意志消沉,都不想活了,可是身体却依然按照自己的意志进行调节。
到了凌晨的时候,她醒了,几乎是被饿醒的,昨天她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也不觉得饿,现在全都找上来了。
她想在房间里找点吃的,可是她从来没有储藏食品的习惯,结果什么都没找到。
凌晨五点半的时候,她赶紧下楼去了餐厅吃饭。
刚喝了一碗粥,就看到路鸣进来了。
路鸣走到她的桌子前愣住了,只见上面放着一大堆食物,有粥,有牛奶和煮蛋、有烤面包片和奶油,还有一盘咸菜。
她看到路鸣盯着自己面前的食物发呆,有些难为情地说道:“我饿了,心里发慌。”
“很好,看到你能吃东西我就放心了,全部吃掉。”路鸣开心起来。
“是,长官。”刘绮雯身上又有了一股生气。
路鸣过去拿了几片烤面包和一个煮蛋回来,坐在刘绮雯身边吃着。
“昨天你是怎么了,跟我说实话。”路鸣问道。
“可能就是中暑了吧。”刘绮雯一边吃着烤面包一边打马虎眼道。
“胡说,昨天又不是很热,就是两百斤的胖子也不会中暑,你才刚刚一百斤,中什么暑?”
“你这是不讲理,一百斤的人就不会中暑吗,我怕热不行啊。”刘绮雯狡黠道。
“那夏天四十度的时候,你怎么没热死啊。”路鸣没好气地说道。
“那是我命大呗。”刘绮雯笑了笑。
路鸣没办法了,他是想帮忙,可是人家把这个门堵得死死的,压根儿与他无关。
路鸣看餐厅里没人吃早餐,只有两个服务员在等着给客人服务,就悄悄在刘绮雯耳边说道:“绮雯,你不会是真的怀孕了吧?”
“你说什么啊,要死啊你。”刘绮雯的脸腾地一下红了,连洁白的脖子都红了一圈。
“除了这种事情,其他事情你应该不会瞒着我啊。”路鸣转着眼珠子低声道。
“连你都怀疑我,那我去医院做个处女膜检查,给你看报告单?”刘绮雯气道。
“不用,我只是关心你,别误会。对不起啊,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你了。”路鸣连连道歉。
“长官,您要是真不相信,一会到我房间里来,亲自检查一下……”刘绮雯在他耳边说道。
“别胡闹,我跟你说正经的呢。”路鸣的脸一下子也红了。
“我说的也是正经的啊,昨天明珠姐怀疑我,今天你也怀疑我,那干脆你们两个一起动手检查一下,不就行了。”刘绮雯说道。
路鸣无语了,这妹子哪儿都好,就是太彪悍了,跟袁紫苑有的一拼。
“好好吃饭吧,我跟你说,在这个世界上,什么都是虚的,只有自己的身体是真实的,亏待了什么也不要亏待自己的身体。”路鸣笑道。
“你比我也大不了几岁,老气横秋的,像你活了多少年似的。”刘绮雯白他一眼道。
路鸣看到她的精气神基本上都恢复了,也就放心了。
他把烤面包吃完了,然后又吃了一个煮蛋,就停住不吃了。
“您就吃这么点,还说不亏待自己的身体?”刘绮雯说道。
“这就不少了,我是一顿没拉,你多吃点,昨晚一点东西都没吃,胃里还吐空了。”路鸣说道。
刘绮雯很听话,把她拿的食物全都吃光了,然后心满意足地拍拍自己的肚子。
“跟我出去走走。”路鸣说道。
刘绮雯跟着他一起走到一楼,然后走出院子,几个人迅速尾随在后,保持在十步远的地方,倒真像是保镖。
路鸣笑着摇摇头,这安保级别也太高了。
“长官,这些人究竟是在保护你还是在监视你啊?”刘绮雯发现了身后这几个人,靠近路鸣轻声问道。
“都是,就看你怎么看待了。”路鸣耸耸肩道。
刘绮雯叹息一声,想到昨天领袖的嘴脸和贺长官的态度,这还有什么好奇怪的呢。
“您究竟是怎么惹到他们了,竟然这么对待您?”刘绮雯既愤怒又不解。
“不知道,我不是装糊涂,是真的不知道。我在尽心尽力地为他们卖命,结果稀里糊涂就被带到这里关起来了。现在索性也没人来管我了,就派几个人盯着。”
这个糊涂路鸣只能装到底了,其实没人比他清楚为什么会被带到这里来。
“长官,这一关您能过的去吗?”刘绮雯站住脚,担心地问道。
“放心吧,有人想杀杀我的性子,说我无法无天,目无国法,让我尝尝被关禁闭的滋味,我就当修身养性了,到时候就自然放我们回去了,倒是连累你了。”
路鸣也只能讲这么多,至于做空盛氏股票的阴谋,还是不讲为妙,讲了刘绮雯也弄不懂,只会平添烦恼。
“我挺好的啊,您是被关着,我可是每天都出去逛街购物,吃吃喝喝什么也没耽误。”
刘绮雯说到这里,脸色黯然下来,她想到了自己那位塑料姐姐柳翠翠。
从今以后,除了路鸣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昨天是不是军法处的人找你麻烦了?”路鸣试探着问道。
他昨晚想了半天,觉得这个可能是存在的,军法处的人在他身上没占到便宜,结果把气发泄到刘绮雯身上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可真要跟他们大干一场了,因为这件事从头到尾真的跟刘绮雯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们要是跟她过不去,或者是想以她做突破口,寻找路鸣通共的证据,那就太下流太卑鄙了。
路鸣这么想,其实也算猜对了一半。
“军法处的人找我干嘛啊,我又没犯什么事。”刘绮雯装糊涂道。
其实,昨天还真是军法处的两个人把她带到了那间办公室。
那间空荡荡的办公室现在已经成为她心理上的巨大阴影,让她经受了一番地狱般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