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大臣没等到董卓找茬弄死谁。
不是董卓今天没那个兴致,而是根本没等到那个环节。
刚说到河东河内有盗匪寇掠,董卓派马超去剿匪,兖州朱儁和曹操有异动,董卓又派李傕郭汜给成皋增兵。
董卓正事都还没说完呢,忽然来了一个亲兵,耳语几句,董卓勃然作色,一声嘶吼,暴跳如雷,一脚踢碎了桌案,浑身黑气缭绕的冲了出去。
众大臣面面相觑,不知出了什么事情,李儒却感不妙,急忙追出。
林平之长生分体紧随其后。
董卓真的气疯了似的,出了偏殿的门,直接黑气冲霄,鬼神之躯附体,抽出腰间长剑,轰隆隆的朝着后宫冲了过去,一路上稀里哗啦,鸡飞狗跳。
“啊呀呀!好贼子!!!”
董卓一直冲到后宫花园,就见凉亭之内,一高大雄壮身影,强搂着娇媚柔弱的任氏,任氏双目含泪,极力挣扎。
一瞬间,董卓便失去理智,卯足了全力将长剑掷了过去去!
吕布这几日,越发的神不守舍,心中总是闪现出那个影子,身边的美女,明明也不比任氏差什么,但他就是没了兴致,日夜操劳都觉得十分寡淡无趣。
这天,他终于忍不住了,心动不如行动,趁着董卓开朝会,进了后宫,找到任氏,一把将其拉走,带到花园之中,便忍不住了。
吕布眼里,任氏双目水润晶莹,欲拒还羞,娇美如花,他心动了,彻底心动了。
便是这时,一声好贼子,一道乌光,直射吕布额头!
呲!
吕布是真的痴迷了,额头一痛,他才回过神。
当啷啷!
吕布就算没运劲抵抗,他那之躯也不是普通的兵器能伤的。
董卓那吹毛断发、削铁如泥的神兵,灌注鬼神境的罡元,也只是给他额头皮肉刺破,刺到他头骨上,就一声轻响,坠落在地。
一股滚烫,从额头流入眼角,吕布视线中的董卓,已然蒙上一层血腥!
“啊!”
却在这时,任氏一声轻呼,让吕布回过神来。
收拾董卓,也就一招的事,但那会波及到任氏……思及此处,吕布一声冷哼,狠狠瞪了一眼冲过来的董卓,飞身退走。仟千仦哾
“贼子休走!”
董卓自然不肯罢休,但吕布身形一闪,轰的一声,就跑没影了。
他又盯上了任氏,冲过去抄起地上宝剑,咬牙切齿,剑尖指着任氏,暴虐之意冲霄,状若发狂的魔王。
“相国,妾、妾身……”
任氏早就吓傻了,瘫坐在地上,瑟瑟发抖。
见任氏泪流满面,梨花带雨,满目委屈,董卓心一软,一声“真真可恼!”,收剑入鞘。
“那小畜生动你了?!”
董卓一把抓住任氏的胳膊,将她生生拽起来,一双野兽一般的眼睛,满是妒火、贪欲、恼怒,还有点兴奋。
“没、没……”任氏吃痛,却不敢痛呼,“吕、吕将军……”
“你不准叫那庶子的名字!”
“是,那人刚给奴家拉到凉亭。”
“那小畜生!他想做什么?是不是想反了!!!”
董卓越想越气,心里一把躁火烧到脑门,竟不管不顾的,直接操劳起来。
“散了散了,这里什么都没发生过,但凡有风言风语传出,所有值守之人,全部处死!”
李儒也不是第一次见董卓操劳了,早就习以为常,只是驱散值守的卫兵。
董卓不闹腾了,吕布也跑了,李儒仍紧缩双眉,看看身旁的林平之长生分体,“不群,出了这等事情,该如何是好?”
“……不行便让吕将军去并州吧,过些日后,或许就淡忘了。”
“这……”
李儒却想,闹到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吕布愿不愿意去并州的事情了。
而是董卓还肯不肯放吕布离开,吕布离开后,又会不会再回来,是好好的回来,还是杀回来的问题。
李儒一时间,也无所是从,恨恨的一跺脚,“竟为一女子……早知如此,早就该杀了那王允,灭其满门!”
长生分体低头不语,表示不敢掺乎这事。
李儒也知道,这事情只能看董卓的意思,等董卓折腾够了,才过去,想要探探口风。
“那庶子!小畜生!本相对他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明公,何为一女子,而舍一为明公征讨天下之绝世勇将?”
“文优不必劝,若得天下,仍不可得一女子,本相要这天下又有何意义?”
李儒是真的不太明白,董卓为什么会为了一个女子,如此坚持,以前董卓从未在乎过,灵帝的嫔妃、宗室女,都能跟吕布分享。
他是劝不动了,没办法,只能看向长生分体。
“明公,吕将军或许只是一时冲昏了头脑,又或许他不知道明公对此女子的态度,不如再让我去跟他说个清楚?”
“哼!你去告诉那贼子,事不过三,再敢冒犯,真以为本相国治不了他吗?!”
嗯?长生分体口中称喏,心中却一动,董卓有什么能治得住吕布的?
董卓恶魂是超越了文士的成圣境,但那是吞噬其他恶魂堆积起来的,他不修念境,等于空有宝库而不知如何取出,他根本打不过吕布。
但董卓却信心十足的样子。
长生分体告退,却感应董卓和李儒的魔种,两颗魔种共鸣……却也没感应到,董卓为何有如此信心。
找到吕布,他额头只留一道浅浅的红印,皮肤已然恢复如初。
“吕将军……”
“不必多说。”
长生分体有点无语,这又不是你们一个个话都那么多,都往死里为难我的时候了。
“你告诉董卓,任氏我非要不可,将任氏给我,我还什么都听他的,若不然……大丈夫顶天立地,某就非要屈居人下吗?!”
“吕将军……”
“去吧!”
吕布一挥手,黑红烈焰都燃起来了。
行行行,你境,你伟大,我惹不起……长生分体只得告退。
反正真正想要传递的信息,都已经传递给魔种了。
没多长时间,吕布越想越气,但终究没直接跟董卓翻脸,而是气哼哼的离开了皇城,到外城寻了个宅子,一声怒吼,给住在里面的士族撵走,他则鸠占鹊巢,住了下来。
当夜,一辆马车悄然而至,一个清癯老者进了宅子,与吕布商议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