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皇僰医人是个很称职的蛊术专家。
但他遇到了林平之,他的结局就已经注定。
他是否会后悔,原来只是铁齿是没有用的,碰上不跟他讲理的,该被砍还得被砍,该掉脑袋还得掉,林平之不知道。
也不在意。
总之僰医人是死了,被他一招打得生机断绝,不管是他这个人,还是他的本命蛊,全都死的不能再死。
蛊皇僰医人死了,他那些这才刚从竹林里出来的蛊虫,全都安静下来。
竹屋内的两个尸蛊傀儡亦是如此。
但另一个,发出三支利箭,又打出一掌之人,却并未如此。
而是见到僰医人死,就果断飞身后退。
“朋友,刚打过招呼,不聊聊再走吗?”
那人刚要化光离去,闻听林平之所言,却变为隐于竹林中,飘忽不定的声音问道,“聊什么?若兴师问罪,我只是受僰医人救治,还他人情,因果只在你俩人身上,他死,我与你毫无关联。”
“这是自然,我没有问罪的意思,只是对你有些好奇,北辰元凰。”
林平之来竹篁居,最先感知到的,便是北辰元凰的气机。
毕竟此人身负北辰皇朝最后的龙气……虽然本是伪龙之气,但王朝灭亡时,北辰元凰却得到祖地历代先皇意志的认可,龙气受真灵点化,灌注其身。
北辰元凰不但武功大进,更真的具备了九五至尊的命格。
虽然他家皇朝亡了,但他自身气运并未消亡,若机缘来了,仍有潜龙飞升的气数。
而林平之对龙气再熟悉不过,更何况北辰元凰的龙气,说起来还跟他的龙灵刀同根同源。
“你对我好奇甚么?亡国之人,流落江湖,旧名不提也罢。”
北辰元凰亡国之后,一心复仇,先阴了东方鼎立,又去瀚海原始林,找皮鼓师算账,却被皮鼓师重伤反杀,奄奄一息时,又被僰医人带到这里。仟仟尛哾
慕少艾之前来兴师问罪时,就见过北辰元凰,还阻止了僰医人对他下蛊。
这也是他并未如两个尸蛊傀儡那般的原因。
“你却不像丧志颓唐之人,而且你更是奇货可居。”
“怎么,你也和僰医人一样,打我的主意?”
“那倒没有,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身上还有僰医人的手段,翳流随时可以控制你。”
“所谓好心,不过利益与欲望的光鲜外衣。”
“既然看得清楚,何必愤世嫉俗?”
“你若能解,便提出条件吧。”
“我没什么条件,所以就给你指条明路吧,醒恶者也是翳流黑派之人,你可以去找他。”
林平之还真么什么惦记北辰元凰的,他那一身龙气虽然跟龙灵刀同根同源,但龙灵刀是正牌龙气,在北辰元凰弑杀真龙北辰凤先时,就对他有极大怨恨,龙灵刀跟北辰元凰的龙气根本就水火不容,有我没他。
“……若你为我解开控制我的手段,我可欠你一个人情,或为你出手三次,你武功虽高,却难免用人的地方。”
“你为什么这样想?翳流认为你奇货可居,你能被翳流利用,才有互相利用的机会。”
“受制于人,身不由己,如何互相利用?”
“你只要去找翳流,便会受制,解了反倒不如不解,不过嘛……”
林平之说着,掏出一封书信,放在地上。
见书信飞入林中,北辰元凰气息跟着消失不见,林平之点点头,慕少艾交代他的事情,就算完成了。
他又搜刮了一番竹篁居,这才悠然离开。
刚离开没多久,林平之就听到一阵悠扬却凄凉的二胡声。
远处大石上,一个白衣如雪,相貌英俊,却隐有愁苦之色的青年,闭目拉琴,见林平之靠近才停下。
林平之笑着招招手,这人正是慕少艾的好友,羽人非獍。
“僰医人死了?”
羽人非獍显得有些高冷,林平之却知道,他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排斥别人,只是背负太多,害怕别人不愿接受他。
“嗯,可惜除了一大堆蛊虫,没有其他罪证。”
“证据足够了。”
“你将尸蛊与信件带去忠烈府吧,也帮少艾安抚一下众人情绪。”
“……”
羽人非獍一脸为难,他看似高冷,实际是个资深社恐,不善言谈,而且也与牌匾上留名的大部分人都不是很熟。
“我会将东西交给慕少艾,请了。”
林平之笑着递过两样东西,“都是少艾的朋友,有机会一起喝一杯啊?”
“……好。”
羽人非獍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客气,犹豫半天,为难半天,才点头说了个好。
然后抢过两样东西,跟逃难似的,咻一下就不见了。
林平之哑然失笑,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到时真要找机会好好喝一杯。
离开竹篁居,林平之并未去忠烈府,也没去万圣岩。
而是去了烟霞谷。
到了这里却感知到姥无艳并非一个人,而是还有一个林平之感受过的气机。
心念一动,林平之周身光华一闪,踏入烟霞居小院时,已然变成了王语嫣的模样。
姥无艳正在跟人闲聊,感知到熟悉的气息,心头一喜,赶忙起身,拉开屋门,却是一愣。
“无艳好姐妹,我来看你了,不打扰吧?”
姥无艳看着熟悉的面容,不知道这是玩的哪一出,耳边却响起传音入密之声,便点点头,“语嫣,你来了,不打扰,快请进。”
“恶者,这是我一位朋友,王语嫣;语嫣,这位是醒恶者……”
姥无艳给两人介绍一下。
醒恶者并未听过王语嫣这个名字,他也辨别不出林平之的气息,只是点点头,然后又对姥无艳说道,“无艳,既然你有朋友,我便不打扰了,我之提议,还请你考虑一下,再给我答复。”
“我会的,请。”
“请。”
醒恶者走后,姥无艳端详着林平之的面容,见林平之伸手要撕面具,忽然阻拦,“就这样,让我再看看。”
妹子你有点不对劲啊……但林平之更好奇醒恶者的提议,刚张嘴,却又听到,“声音也不要换。”
“……”
林平之一把搂住姥无艳的纤腰,似笑非笑,“无艳,你有点奇怪啊。”
姥无艳脸红的像熟透的水蜜桃,“反、反正都是你,又、又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