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岳剑派,今后仍是五派,并且取消之前的盟约,如何缔结新的盟约,将由各派掌门重新商议。”
“林平之,你已经不是五岳掌门了,五岳并派之前,可没说先废除五岳盟约,那自然是要恢复之前的盟约的。”
林平之当上五岳掌门后说的第二句话,也是他退位后的第一句话,就有人抬杠。
当然了,这不是五岳派门内的谁说的,而是也不知道谁给了一嗓子。
要么说哪都少不了杠精呢。
“我虽然不是五岳掌门了,但我仍是三岳长老,仍是华山代掌门的师弟,我说的话,也是四岳的意思,四岳一起脱离之前的盟约,盟约自然不复存在。”
林平之确实是传音入密,问了宁中则几句。
而宁中则见林平之真的这么明晓大义,一点都不贪恋权势,毫无阴谋野心,真的是又佩服,又替她丈夫羞愧,也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正是如此,经此五岳大会,五岳同盟显示出诸多问题,如何再次缔结盟约,自然要好好商讨一番。”
莫大先生跟着发声,定闲定逸、天门、宁中则也都出言附和。
甚至左冷禅也跟着表示赞同,他现在才算放心,林平之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更没有对嵩山派赶尽杀绝的意思。
虽然十几年谋划一朝丧尽,但技不如人,计也不如人,能有这样的结果,也不是最难以接受的。
少林方证和武当冲虚,就更是开心了,不但左冷禅的阴谋野心被破坏殆尽,林平之还真的如此高风亮节。
这下直接没了五岳剑派的威胁,左冷禅再想当说一不二的五岳盟主,又要问问林平之这四派长老的感受。
少林武当,又能稳坐武林正道之首的宝座了。
一场风波就此散去,数千豪侠吃瓜吃了个饱,乘兴而来,尽兴而归,陆续下了封禅台,也下了胜观峰。
林平之却找上方证大师、冲虚道长,商谈几句,才与恒山派一起下了嵩山。
“义妹,你怎么没陪伯母和令狐兄?”
路上,却见岳灵珊一个人找过来了。
两人稍稍落后,岳灵珊便说道,“娘亲在照顾爹爹,大师兄下山之前,就被桃谷六仙和几个大汉接走了。”
“义妹,与伯父之事,都是为兄的过错,为兄在这里向你赔罪了。”
“大哥,从一开始,就是华山派对不起你,是爹爹图谋你的辟邪剑法……是我该向你赔不是。”
岳灵珊说着就要下跪,林平之赶紧袍袖一拂,让她又重新站稳。
“义妹,莫要如此,你没做错什么。”
“大哥,我多希望我第一次去福州,是去游玩,而不是另有所图,爹爹是真的想与福威镖局结交,那我们……”
“义妹,抛开岳伯父,你仍是我的义妹,我也一直敬佩宁伯母的为人,甚至我现在也是华山派的记名弟子了,说起来,仍是一家人,只要你还愿意,你就一直是我妹妹。”
“我愿意的。”岳灵珊注视着林平之诚恳的眼神,擦擦眼泪,终于破涕为笑,却又摇摇头,“但我,我不想再留在华山了。”
“这……也好,那你不如来福州,陪陪你义母,看看你仪琳姐姐,权当散心了。”
“不了,大哥,我想去恒山,白云庵。”
“这……”
林平之一听,岳灵珊竟然看破红尘,要剃度出家,从此青灯古佛了?
“义妹,我知你此时心情激荡,但这不是冲动做决定的事情,而且也要问过宁伯母的态度。”
“大哥,我不是一时冲动,我已经考虑很久了,自从少林寺回去……又回了华山,我爹爹教我练剑……”
岳灵珊欲言又止。
林平之心说二叔那老货,不是教岳灵珊剑法的时候,本性暴露,让她看到他狰狞恐怖的一面了吧?
“义妹,那你便先跟着恒山派一行,权当散心,但我仍要给宁伯母修书一封,这事若无你父母点头,白云庵也是不能帮你剃度的。”
林平之还真怕他拒绝,岳灵珊直接跑了,隐姓埋名,找个尼姑庵出家。
好歹给她稳住,到城里,宁中则就带人找了过来。
但也不知道她们,还有定闲师太是怎么谈的,最后岳灵珊还是跟着回了恒山,只不过没有剃度出家。
不过之后五岳剑派商讨再次缔结盟约的时候,岳灵珊就改投恒山派,做了恒山俗家弟子。
后来岳不群因为丹田气海被废,武功尽失,再也修不回来,性情大变,终于一次醉酒后大发雷霆,给了六猴儿一酒壶,打瞎了他一只眼睛。
宁中则终于忍无可忍,派人将岳不群看管起来,名曰闭关,实际就是囚居。
没过多久,岳不群便心中郁结过重,大病一场,驾鹤西游了。
而那之后,岳灵珊也终于在白云庵剃度,就此青灯古佛。
这些都是后话。
只说林平之送恒山派回去,便日夜兼程赶回福州。
时隔两个多月,仪琳已经大腹便便,林平之便安居下来,期待着他两世为人,第一个血脉的诞生。
但他错了。
因为不是第一个,而是前两个。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仪琳却是诞下了一对龙凤胎。
林平之第一次接过一对儿女,听到两个小家伙哇哇啼哭,生命的传承,血脉的延续,让他心中有种说不清的感动。
家里四位老人,终于能含饴弄孙,可都给高兴坏了。
嗯,但也鼓励林平之再接再厉,两个虽好,仍显太少。
算算时间,距离林平之与任我行的约定,已经超过一年了。
却不但任我行没找过来,甚至魔教都没什么大动作。
任我行不是不想找林平之的麻烦,只是他不能了。
因为东方不败未死,任我行心中怨气未消,脾气更大,要对所有亲近东方不败之人,彻底进行一次大清洗,在魔教之中掀起血雨腥风。
这一杀起来,就搂不住了,有那个互相有私怨的,不是东方不败的亲近派系,也互相攻讦,而被任我行杀到绝望,毫无退路之人,又只能绝望之中奋起反抗。
魔教因为任我行的高压,四分五裂,内乱不止。
任我行四处镇压,到处灭火,殚精竭虑,急得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他本就灯枯油尽的身体,又被他疯狂压榨,急速消耗最后的精力。
毫无征兆的,任我行一觉睡下去,就没再醒过来。
五岳大会刚开完没多久,任盈盈刚带令狐冲回到黑木崖养伤。
就发现她爹爹撒手人寰了。
向问天因此责怪林平之,有心给他添堵,却被任盈盈拦住。
见识过林平之怎么打败东方不败,怎么打败岳不群和令狐冲联手,又知道林平之不但武功高绝,更是心思深沉的她,根本就不想甚么报仇。
她一直告诉自己,冤有头债有主,他爹爹的仇人是,也只是东方不败,老一辈的仇怨,就随着老人的离去,到此为止吧。
她只想和她的冲哥幸福快乐的生活。
三年后。
林平之自从五岳大会后,再次来到嵩山。
不过他不是去嵩山派。
左冷禅双目失明,武功和影响力都大减,师兄弟不少都有别样心思,他能维持住派门稳定就很辛苦了。
甚至他因为如此,都主动一再拖延五岳盟约大会,到现在都没正式召开。
林平之是来少林寺的。
他也不是一个人来的,而是带着三个人。
当然不是仪琳和他一对龙凤胎儿女,儿子林弘,女儿林雅。
而是风清扬,东方不败,还有冲虚道长。
三年时间,林平之武学境界更上一层楼,内力更是浑厚到匪夷所思的境界。
内力胜过东方不败,武学境界不逊风清扬。
这两位绝世高手联手,他也能支撑百多招不落下风。
但林平之仍未摸到更高境界的边缘。
他模模糊糊的感觉到了一些,甚至三个月前,他莫名触动了一下脑海中的舍利子。
但这却是舍利子第一次给他传递一种信息,他却感觉莫名其妙,似懂非懂,不知其究竟意思。
而且就那么一下,就又三个月毫无反应。
林平之再顺其自然,他也静极思动了。
他早就有的想法,若风清扬和东方不败都不能帮他突破,他就再拉上方证和尚和冲虚老道。
见到风清扬、东方不败,方证大师着实震惊了一阵,才恢复从容,“阿弥陀佛,林小友,上次会面,还是五岳大会。”
“方证大师,久见了。”
方证老和尚已经将易筋经传授给了令狐冲,而且他练得还不错,一年前,便去福州找林平之挑战,自然是又被林平之揍得满头包,悲愤的跑了。
听说没过多久,令狐冲就跟任盈盈结婚了。
任盈盈执掌魔教,相对宽容了许多,甚至直接发放了三尸脑神丹的解药,倒是让那些很义气的江湖豪侠更加感恩戴德,魔教也因此稳定住,再次恢复了东方不败时期的平静。
“方证大师,此次前来,是有一事与你商议……”
方证大师看看老友冲虚,看看风清扬和东方不败……心说林平之先前不当五岳掌门,其实是为了现在直接当武林掌门吧?
但他听林平之说着,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这番商谈之后,林平之与这江湖最顶尖的四大高手,便在这嵩山上择一处隐居。
三个月后,众人各奔东西。
此后,林平之或是于家中潜心修行,或是游历江湖,时而去少林武当等名门大派高人论武。
五年后。
林平之邀请四大高手汇聚海岛。
他一人力战四人,便于最激烈之时……
“娘亲,爹爹去了哪里,又去游历江湖了吗?”
“是啊,雅儿乖乖的,爹亲就会快点回来。”
仪琳哄着女儿,却想着当日四大高手莫名其妙,言语颠三倒四,震惊莫名,却都说,林平之突然大放光明,仿佛有颂唱佛音,之后,便莫名消失无踪……
“大哥,你去了哪里,仪琳好想你,孩子们好想你,非非和莲香也都好想你,你知道吗?大哥,你一定是很惦念我们的,无论你去了哪里,都要平平安安的回来啊……”